宫子羽:“那我父兄每日按时服用百草萃却中了毒,那我是不是可以问责那些制作百草萃的人?”
宫远徵的眼睛眯了眯:“宫门上至长老下至夫人多年来一直服用我徵宫调制的百草萃以及丹药膳食,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
宫子羽:“你的意思是百草萃没有问题,那我父兄又怎么会中毒?”
宫远徵冷呵一声:“百草萃由徵宫分发给各宫,再由各宫下人伺候服用,你有时间在这里质问我,倒不如回去好好查查你们羽宫的下人,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看向宫子羽的目光恶毒阴沉,像一只吐着信子得毒蛇,话落时嘴角微微扬起,简直将恶劣写在了脸上,被那样的眼神看着,宫子羽的心中涌现出巨大的不适。
宫子羽走到宫远徵面前:“羽宫我自然会查。”
宫远徵看着他,气势丝毫不弱:“你确实该查,而且执刃大人的位子还没坐热,就空口栽赃我们徵宫,也是厉害。”
宫子羽:“证据我会找到的,你等着。”
他转身离开之际回头看了宫少卿一眼,后者对他微微点头,宫子羽抿了抿嘴,抬腿离开医馆。
宫远徵死死的盯着他身影消失的地方,眼中杀气尽显。
宫少卿懒懒开口:“宫远徵。”
宫远徵闻声回头,面对宫少卿时,他那犹如毒蛇般的目光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情愫和爱意。
这让宫少卿想起了小刺猬,面对外人时会浑身长满尖刺,可面对主人时就会露出软软的肚皮。
宫少卿想着笑了笑。
宫远徵抿着嘴,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看到他的脸上有了笑意,自已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宫少卿对他招了招手,宫远徵听话的走过去。
宫少卿抬手握住宫远徵的脸颊,宫远徵就只能被迫张开嘴来,宫少卿晃了晃他的下巴,看到那里面果然被他咬的不成样子了。
宫远徵的指节酥麻,被宫少卿这么对待,他的舌头都忍不住分泌津液。
宫少卿放开他,语气淡漠:“就喜欢伤害自已是不是?”
宫远徵摇摇头,双眸含雾。
宫少卿突然觉得好像跟这个偏执的小疯子说不通,于是他也不废话了,抬了抬手:“执刃和少主服用的百草萃,拿来给我看一下。”
宫远徵连忙把装着百草萃的瓶子交给他,微微低着头:“少卿哥哥,你也怀疑是我杀了执刃和少主吗?”
宫少卿看着手中的药丸,闻言看着他:“我不通药理 自然也看不出这百草萃有无问题,所以我只问你,这百草萃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宫远徵语气急切。
宫少卿轻笑一声:“那不就得了?你担心什么?”
宫远徵咬着唇:“我是担心你在心里怎么想我。”
宫少卿的眉头微蹙:“别咬。”
宫远徵神色微愣,嘴里喃喃:“少卿哥哥,你在心疼我吗?”
宫少卿漫不经心的问:“想让哥哥心疼你吗?”
宫远徵的指节蜷缩,看向宫少卿的目光似乎都带着火,他的眼睛猛然一亮,不管宫少卿是否会生气,一下扑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抓着他精瘦的腰腹。
宫远徵的语气中带了些许哭腔:“求哥哥心疼我。”
他的心犹如百爪挠肝,宫少卿今天对他未免太好了,好的让他觉得这是在做梦。
宫少卿垂眸,看着自已胸前毛茸茸的脑袋,嘴角一弯。
其实也挺可爱的。
“好了,松开,我要走了。”
宫远徵恋恋不舍松开他的手,神色热切的看着他:“哥哥要做什么?我能帮你吗?”
宫少卿摇摇头:“不需要。”
宫远徵的眼睫耷着,掩盖住自已失落的情绪,语气闷闷:“好吧。”
宫少卿觉得有意思,随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宫远徵看着宫少卿的背影,从怀里掏出那块帕子,放到鼻间轻轻的闻着,嘴角微微上扬。
上官浅与云为衫分坐桌子两面,上官浅神色慵懒:“执刃和少主死了,那宫门一定启动了缺席继承,所以现在宫门的执刃是宫二先生,宫尚角。”
云为衫:“不,现在的执刃是宫子羽。”
上官浅轻嗤一声:“果然是缺席继承,宫门一家子都迂腐至极。”
她看向云为衫:“那你的目标一定换成宫子羽了吧?”
云为衫看向她:“你的目标难道不是执刃吗?”
上官浅慢慢喝了口茶:“我的目标可比执刃难对付多了。”
云为衫看着她:“你的目标是宫尚角?”
上官浅:“算是吧,其实我更喜欢宫少卿,但众所周知,他并非宫门血脉,真是可惜了。”
云为衫看着面前的女人,与她之前猜想的一样,也有些不一样,她没想到她竟然是比自已高一阶的魅,就在执刃少主遇难那晚,她本是想趁着夜色溜出去观察勘测宫门的地形,却不想突遭变故,她在危急关头拉了自已一把,两人就此互诉身份。
云为衫喃喃:“宫少卿……”
上官浅:“你的寒鸦没有告诉你,宫门中最难对付的就是他吗?”
云为衫抬眸看了她一眼:“宫门中每个人都很难对付。”
上官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云为衫姑娘,少卿公子要见您。”
上官浅闻声,眸色微变。
云为衫转头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
待到人走后,上官浅打量着云为衫,语气意味不明:“没想到,你还挺有手段的。”
云为衫面色不变:“你觉得此一遭,是我的福吗?”
上官浅“啊”了声,语气抱歉,神色却看不出有多担心她,倒像是幸灾乐祸:“那就只能祝姐姐此去一帆风顺了。”
云为衫:“承你吉言。”
上官浅慢慢托起自已的下巴,想起那日夜色深深,自已在万千灯火中对上的那一双眼睛。
那一眼,实在是拥有万千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