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闻言,直接拿过药瓶来喝了一口。
宫少卿挑挑眉,有些意外。
云为衫看着宫远徵:“可以了吗?”
她转身要走,宫远徵往前一步想要拦,被宫少卿抬手拦住,他看着云为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医馆外,有些不甘的看向宫少卿。
宫远徵:“哥哥,我制作的毒药没有成千也有上百,我不会闻错的,她分明就是在炼制极寒之毒。”
宫少卿扯了扯唇角:“我当然相信你,可是她已经喝了,你拦下她,没有理由,终会落人话柄。”
宫远徵目光阴毒:“那就杀了她。”
宫少卿的话中意味深长:“她喝了极寒之毒,却没事?”
宫远徵微顿。
须弥,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勾唇:“除非她体内有一味至阳的毒药,所以喝下这极寒之毒非但不会有事,还可以以毒攻毒抑制体内的毒药发作。”
宫少卿的嘴角荡漾起浅浅的弧度,不咸不淡的开腔:“她比上官浅有意思多了。”
宫远徵闻言撇撇嘴,无声翻了个白眼,他不愿意从宫少卿嘴里听到任何夸奖其他人的话。
宫少卿淡淡瞥了他一眼:“走吧,回去。”
宫远徵点点头。
羽宫中,云为衫将配置好的药交给宫子羽。
云为衫:“公子,这剂量可能有些不太够,我明日再去配置一些吧。”
宫子羽:“是库房的储备不够了吧?”
云为衫摇摇头:“宫门中的药材储备应有尽有,只是刚刚徵公子为了让我证明这不是害人的毒药,让我喝下一半。”
宫子羽闻言微愣,连忙在身上翻找着什么。
宫子羽:“伸手。”
云为衫依言伸出手来,宫子羽将一粒百草萃倒进她手中。
宫子羽:“世人皆传宫门的百草萃一粒价值黄金十两,然而有价无市,从来没有人买到过真正的百草萃,但对我们而言却是熟识的寻常之物罢了,你现在服下可以消除你体内替我服下的极寒之毒。”
宫子羽越说云为衫越心惊,这是宫门独有的百草萃,如果能将其剖解研制原料,那对宫门便是极大的打击,用这东西来换半月之蝇的解药,足够了。
宫子羽可真是对她没有戒备,连这东西都敢给她。
但即使如此……云为衫微微敛眸,道:“虽说这是极寒之毒,但难受一晚上也就熬过去了,百草萃如此珍贵,公子不必给我,还是拿回去吧。”
宫子羽微微一笑:“你多虑了,按照我们的安排本来就应该停用几日,与其浪费倒不如给你。”
云为衫微微抿嘴,犹豫着点点头,当着宫子羽的面将药丸放到嘴里,借着手掌的掩饰再将其转入自已的衣袖中。
只是按照宫子羽的话来看,他只是觉得不用浪费,也不是特意给自已的,宫子羽说到底还是与自已有些隔阂,不过能得到百草萃,这也很好了。
而且,云为衫微微一笑,宫子羽为了不让自已惹上麻烦,还给了自已一份宫门的暗哨岗位布防图。
这些,够自已换好几次解药了。
现在她只需要考虑该怎么出去,不过自已身边有一个心软容易相信别人的宫子羽,倒也不算难吧。
金淮守中大门口,终于等到公子回来了,他上前一步迎接,却没想到公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宫远徵得意的对他挑挑眉,大摇大摆进了大门。
金淮:“……”
宫少卿:“金淮,回侍卫营休息吧。”
金淮连忙对宫少卿俯身行礼:“是。”
宫少卿慢悠悠走进正殿,这里连接着自已的卧房,入目便是宽敞的大厅,原主喜欢月桂,便在大厅中种了许多天香桂,恰好,自已也很喜欢这种花,所以并没有让人移除。
宫少卿环视了一周都没有看到宫远徵的身影,于是撩起眼皮来看了眼卧房的方向,意味不明哼笑了一声。
走到卧房,推开房门,透过屏风,果然看到床上有一抹人影。
宫少卿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觉得好笑。
他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躺在床上这人的小腿:“谁准你穿着外袍上我床的?”
宫远徵猛的坐起来:“哥哥你允许我送你回来,又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让我陪你睡觉的意思吗?”
宫远徵这话说的倒也没错,他当时确实有这种意思,可他也没允许他堂而皇之的就穿着外衣躺自已床上。
宫少卿语气淡淡:“下来,脱衣服。”
宫远徵眨了眨眼,耳根瞬间变红了。
宫少卿还偏偏在这时轻飘飘看了自已一眼。
宫远徵站起来,手脚有些不听使唤。
宫少卿微微蹙着眉,伸出手来挑开他的腰带:“不会脱?”
宫远徵下意识把腰带夺回来,低着头连忙道:“不是,会,会脱,我自已来。”
宫少卿嘴角泄出一抹笑,好整以暇的双手环胸倚在柱子上,默不作声看着这人手忙脚乱把自已扒的只剩一件里衣。
宫远徵的脸上发热,心中有些忐忑的看着宫少卿:“这样行吗?”
宫少卿摇摇头。
宫远徵的脸红的滴血,他咬着唇低头就要解自已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的腰绳。
宫少卿摁住他的手。
“我是说,我还没脱呢。”
宫远徵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嘴巴都没闭紧。
他试探道:“我,我服侍哥哥更衣?”
宫少卿可有可无的点点头。
夜色渐深,宫门中一片寂静。
宫少卿压下宫远徵乱动的手:“你再不老实就滚出去。”
宫远徵瘪了瘪嘴,恋恋不舍收回自已的手,原来宫少卿说的陪他睡觉就真的是单纯的陪睡啊。
宫远徵翻了个身,下巴抵在自已的胳膊上,看着旁边闭着眼睛的宫少卿眨了眨眼,轻轻问:“少卿哥哥,今晚是奖励吗?”
宫少卿没回答。
宫远徵抿了抿嘴:“少卿哥哥,其实你心里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至少你没之前讨厌我,对吧?”
宫少卿本来不想搭理他的,可这人说着说着就扯到以前怎么样了,以前关自已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