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进。”
“咔哒——”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李兰后退一步,摆了个请的手势:“殷总,请进!”
贺燃闻声望去,见来人果真就是殷征。
殷征今天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西装,乌黑柔顺的长发松松地扎在脑后,模样犹如画卷中走出来的世家公子。
气质如兰,温润如玉。
让人恍惚自已不是身处在高楼大厦的现代,而是诗情画意的古代。
殷征看见他,话还没说就先露了笑:“贺总,我们又见面了。”
落后他一步的李兰眼睛瞬间发亮:果然,有故事啊!
贺燃不想把自已被戴绿帽的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挥手让李兰出去。
李兰虽觉可惜,不过也还是听话的出去了,并顺带着关上了门。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也用不着再惺惺作态。”
贺燃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殷征似是不解,叹道:“贺总说这话就有点伤人了,我是真的很高兴见到你。”
他走近,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落座,翘起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身体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笑道:“毕竟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像你这么有趣的人了。”
贺燃冷笑:“这些废话就不用再说了,想必殷总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说这些的。”
“那贺总以为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装什么大尾巴狼!
贺燃漠然的说:“这就要问殷总自已了。”
殷征说:“咱们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昨天你又走得匆忙,都没好好叙叙旧,要不今晚我请客,坐下来喝一杯?”
这孙子竟然还敢提昨天!还有,谁跟你咱们?他们很熟吗?
贺燃心里骂骂咧咧,嘴中却道:“殷总说笑了,你我之间可没什么旧要叙的。”
“是吗?”
殷征前倾身子,手肘支在桌面上,双手交叉托着尖尖的下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季泱昨天都做了什么?”
贺燃神情一变,眼神森冷的看向他:“殷征,别得寸进尺!”
他生气的样子成功取悦到了殷征,不禁轻笑出声:“干嘛生那么大气,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
“殷征,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我可以不计较你和季泱的事,但我决不允许你拿这事威胁我!”
贺燃深吸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现在既然又重新选择和你在一起,就请你好好对他,你这副态度会让我觉得,是季泱瞎了眼,看错了人!”
他这一番话说完,殷征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良久,忽得莞尔一笑,说:“贺燃,我非常认同你的言论,但有一点我想你可能搞错了……”
他竖起玉葱般的食指在他眼前摇了摇,“我和季泱,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又何谈“重新”在一起呢?”
贺燃一愣,“你什么意思?”
“想要知道真相吗?”殷征站起身,理了理衣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唇边扬起缱绻的弧度,“今晚七点,我在徽月等你,这可是你唯一一次得知真相的机会。我们,不见不散。”
语毕,他转身离去,打开房门时又顿住,扭头笑道:“哦!差点忘了……”
指了指桌上其中一份文件,“合作愉快!”
等人走出老远,贺燃再也忍不住骂道:“狐狸精!”
李兰敲门进来,试探的问:“贺总,谈的怎么样?”
贺燃随手翻开桌上的文件,见最后一页末端果然已经签上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顿时脑子嗡了一下,和着他这一趟来,是专门来戏耍自已的?
欺人太甚!
贺燃“啪”地合上文件。
………………
“徽月”是市中心一家高档会所。贺燃把车钥匙扔给门口的保安,自已走了进去。
来到熟悉的包厢里,楚慎行和薛远州已经到了,正坐在真皮沙发上玩扑克牌。薛远州的脸上已经贴了好几张纸条。
见他来了,薛远州把手里的牌一扔,“我不玩了,什么啊!一次都没赢过!”
贺燃笑他:“你和他玩牌不是找虐吗?”
“是他太笨。”楚慎行一直赢也觉得没意思,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丢,“和他玩牌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薛远州气结:“拐着弯骂我呢?”
楚慎行惊讶:“你竟然听得出来?不容易啊!”
薛远州“……”
贺燃哈哈一笑,“你别说他了,小心等会他哭给你看。”
薛远州顿时一脸无语:“在你们眼里我就这么幼稚吗?”
贺燃和楚慎行一起点头。
“好啊!今天你们俩是一伙的了,燃哥~你不要我了嘛?”一边说一边抱着他胳膊,脑袋往他脖子上蹭。
贺燃一脸嫌弃,把他的脑袋推开:“滚滚滚!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能!”
楚慎行在一旁哈哈大笑,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远州上,别怂!”
薛远州也笑,手去挠贺燃腰上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哈哈哈……滚……哈哈哈哈……你他妈的…………给我松手…………”
贺燃腰上痒痒肉最多,被他这么一挠,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笑得停都停不下来,活似个泥鳅般在沙发上挣扎。
“哈哈哈哈……你想死吗薛远州……哈哈哈哈……”
他越是挣扎,薛远州就越是兴奋,干脆骑在他身上挠得更起劲了。
贺燃腰弓得像个蚂蚱,有气无力地推搡他。
有痒痒肉的人都知道,这个地方一但被别人碰到,十分力气也只能使出五分。
“ 哈哈哈哈……薛远州你给我等着………楚慎行……还不快过来帮我…………哈哈哈哈……”
楚慎行老神在在地坐着,不紧不慢地说:“好了远州,在闹你燃哥就要生气啦。”
薛远州闻言,低头一看。
经过他这一番闹腾,贺燃的衣服、头发早已凌乱不成样子,领口的扣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崩开了,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
此刻双颊红润,气喘吁吁。一双被泪水沁透的眸子正愤怒的瞪着他。
不由呼吸微滞。
像是火烧屁股般一跳而起,飞快地冲出门去。
“对……对不起燃哥!我突然有点内急,我……我去上洗手间了!”
“薛远州,你给我回来!”
这操蛋玩意儿,竟然尿遁!
楚慎行摇摇头,感慨道:“年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