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天这样的场合,他可以选择一个人来,也可以选择跟一些在你们眼里和他门当户对,就比如说小姐你这样的女人一起来。可是他偏偏没有,他非要把一个在所有人心中甚至不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我带来……”
白粟顶着徐颖之快要喷火的目光,耸肩微微一叹:
“哎呀,红颜祸水我呀,真是很无奈呢。”
她捧着自已的脸,声音清清冷冷,语气却很造作。
“我怎么就这么美呢,天生丽质难自弃,真是没办法呀。”
徐颖之肺子差点给她气炸。
在状态彻底失控前,她愤怒地把身子又转了回去,对白粟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白粟瞧着她背影,轻蔑地嗤笑。
心中正满意自已的战果,旁边又走过来一人。
之前跟她竞拍的那油头粉面,满身的夜店香水味把白粟呛得直皱鼻子,偏偏那人站在她身边就不走了,脸上还挤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
“美人,季承宵那小子有什么好,一条项链都舍不得送你,不如改跟我吧,别说是一条项链,我手里这张黑卡,随便你刷。”
白粟看不上这种货色,连跟他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但眼角余光在发现季承宵正往回走后,她反而对着面前的男人扯了扯唇。
“当面挖人墙角,你不怕季承宵跟你过不去吗?”
男人跟季承宵本就有仇,季家之前有个项目,跟他们家公司是竞品,按说这种情况也常见,算不上什么大事,结果季承宵直接把产业链给垄断了,害得他们家亏了好大一笔。
听白粟这么说,回给她冷冷一笑:
“季承宵算什么东西?一个有人生没人养的玩意儿,我会怕他?”
白粟指指他身后:“好极了,既然你这么讨厌他,那还等什么?不如现在就揍他一顿吧。”
男人看到她的手势后身体一僵,回过身去,季承宵就眉目清冷站在他半步之外的位置,眼神黑幽幽的,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
想到这人之前的手段,男人身上一寒,气势一下子畏缩起来:
“季,季总。”
白粟皱眉,银样镴枪头,怂包。
季承宵眸色深幽,唇边勾着丝凉凉的笑。
“看来上次的事情,还没让小王总学会礼貌。”
男人的确有些怕他,季承宵这人身上的气质总是有些阴嗖嗖的。
但一想到白粟还在一边看着,他又强撑着装出硬气:
“输给你一回又怎么样?我告诉你,那次只是你运气好,你别以为……”
话说到一半,他又忽然僵住,震惊地看着季承宵手中的黑丝绒盒子。
“这,这个是什么?”
季承宵表情温和,放到白粟手中。
“打开看看,是不是你要的东西。”
雪白的丝滑绸缎上,托着的赫然是之前那串“人鱼之泪”。
男人震惊地瞪大眼睛:“怎么可能,你不是放弃了吗?你……”
季承宵神色傲然:
“发条消息委托竞拍而已,褚总跟我是生意上的老朋友了,怎么可能这点忙都不帮?”
前排中年男人带着温厚的笑意回头挥手致意,正是之前把项链拍走的买主。
“就凭你这点小把戏也想做局坑我?长点脑子吧。”
季承宵轻蔑一笑,不再理会男人惨白的脸色,坐回了白粟身边。
“现在你满意了?”
正常来讲被拍下的物品会先放进保险箱,等竞拍结束后再由买主带着保镖统一去保险箱里取。
他不想跟白粟吵架,提前请那个褚总把东西取出来了。
白粟拿着项链,指腹从上面一寸寸滑过,像对待画纸一样的小心翼翼。
在接触到某条肉眼不可见,只能用手摸出来的细微划痕后,她眼前一亮。
“这是我要的东西。”
前排的徐颖之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季承宵还真把项链给白粟弄回来了,脸色变得更差。
白粟没心思再理会她,专心的观察着手中的项链。
季承宵搂着她肩膀,她也没心思管了,就全神贯注的拿着项链把玩。
季承宵看她是真的喜欢,似笑非笑说:
“这东西说起来还真跟你有点缘分,它最有名的一任主人也姓白,叫白敬坤。”
白粟顿了顿,接话:“不是说它最开始的主人是个大官的原配吗,怎么听起来是个男人的名字?”
季承宵愣了下:“那个大官的事情人尽皆知,但关于他原配,好像还真没人知道那女人是谁,只是听说死的很早。”
白粟安静地听着,听完发出声嗤笑:“在自已的故事里都没有姓名,这女人真可怜。”
季承宵耐心地给她解释:“到了一定级别的官员家属都会有相关体系做隐私加密处理,这也是一种对他们的保护机制。”
拍卖会在两人的闲聊中不知不觉走到尾声,白粟后半程没再看上任何东西,季承宵也就没再举牌。
离场的时候,两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慢慢走着,白粟忽然惊呼一声,捂着耳朵道:
“我的耳坠掉了一个,一定是落在椅子那边了,季承宵,你去给我找回来。”
季承宵没有意见,转身又回了拍卖厅。
白粟瞥他背影一眼,走到忙碌的服务生旁边:
“刚刚跳楼的那个人,情况怎么样?”
服务生惊讶有人会问这件事,但还是公事公办地说:
“已经送去医院了。”
白粟思索了会儿,又问:“哪家医院?”
服务生看了白粟两眼,不好意思让美女失望,给了她地址,又疑惑地说:
“小姐,你是跟那个人认识吗?”
白粟摇头:“我就是比较善良,关心陌生人。”
服务生露出赞叹的微笑:“小姐您心肠真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白粟不再跟他废话,冷漠的转身去寻季承宵,从掌心里拿出耳坠,戴在了另一边耳朵上。
“我自已找到了,原来是掉在了路上。”
她挽住季承宵的手臂,语气清清淡淡的:
“我们回去吧,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季承宵低头瞧着她搭上来的小手,心跳有些加速。
这是两人重逢以来,她第一次在打他以外的时候主动跟他有肢体接触。
一时间也忽略了找耳坠这件事上的不对劲:
“找到了就好,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