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相处,华清月是知道如何讨他的欢心。
“清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大哥哥。”
她说完,抿了抿不安的嘴唇,黑羽般的睫毛细密卷翘,水汪汪的杏眼晶莹剔透,满满当当都是对面男人的身影,活像一只受了委屈惊吓的小兔子,惶恐难安,生怕被她的主人丢弃。
明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多少真情实意,甚至还动了要离开他的念头。
陆焱眉间的烦躁缓缓之意蔓延晕开。
半晌后,他才抬起眼皮,终是低叹一声,开口道:“你别多想,暂时还不会。”
他说着将她眼尾刚聚集起得晶莹泪珠抹去,语气比之前要缓和很多:
“只要你好好听话,我之前说的话依旧算数。”
华清月眼中精光一闪,整个身子都往近处贴了贴。
陆焱也没拒绝,漆黑的眸子聚着浓烈,身上的女人依旧不自知般到处乱动,“大哥哥,还生清月的气吗?”
陆焱轮廓紧了紧,要是华清月认真听,就一定能听到后槽牙相撞的声音。
陆焱视线落在她光洁的脖子处,白的发光的皮肤上满是红痕,他将视线挪开,压下心中热烈,“没。”
闻言,华清月眉目舒展,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只要大哥哥不生清月的气,便好。”
殊不知,她这个动作除了能吞噬他的理智外,没有任何作用。
只不过,她将陆焱的情绪变化看在眼中,先他一步开口:“都怪清月,这么没用,偏偏这个时候受了伤,不然一定好好伺候大哥哥。”
果然,这话过后,陆焱凌厉气势瞬间消失大半,“这事不急,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再说,时间多的事。”
闻言,华清月脸上肉眼可见地变得驼红。
陆焱眼神暗了暗,知道自已不能再继续待下去。
“你先好好休息养好身子。今日宴会我离开太久也不好,晚上再来看你,还有今日的事情你也不用忧心,既跟了我,我便护着你。”
“我知道,清月都知道。”
他俯下身,在她粉唇上亲了一口,直到华清月受不住轻轻捶打,他才松开。
转身,大步离去。
门口的飞九:“…………”
他疑惑地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心中啧啧几声。
他家主子刚才在来时的表情,那可是要杀人。
就进去这么会,华姑娘一句话就将他的毛理顺了?
要是放在以往,就这?
他不把飞羽军的马厩扫得油光水亮,能摆平?
看来以后,..............
陆焱一走,华清月掏出手帕,重重地将嘴上的痕迹擦拭干净,顺手将其扔进废纸篓里。
陆府正厅中。
定王和柳国公被众人恭维着敬酒,突然定王妃和柳夫人凑近说了几句话。
听到自家女儿被送去大理寺,都被气得不轻。
“王爷,女儿家的小打小闹,怎么就能送进大理寺?这未免太不将我们两家看在眼中,哼。。”
柳国公越说越气,稀疏的胡子在空气中一颤一颤,抖动过不停:“听三房的人说还是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怕是今日王爷所行的愿望会落空啊。”
定王眼神扫视一圈,都没有看到陆焱的身影,脸色也沉了下来,“上午本王想去与他说钱庄之事,结果他几句就将本王的话给堵了回去,如今又为了丁点小事,就直接将如舒绑了送进大理寺,看来他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
定王说着说着,眼中突现狠厉之色。
“卑职听陆家三房的人说,还是那姑娘言语挑拨在先,鼓动平章郡主来打人,真是猖狂至极。”
“陆家三房?”定王意味深长地念叨了一句,“走,咱们先去问问他陆焱到底要做什么,他既然不露面,我们便主动去找找。”
两人刚走出正厅院落,陆焱迎面走来。
陆焱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几步,躬身行官礼,“见过定王,柳国公。”
定王双手将他搀着起身,故作不知将自家女儿带走一事,“陆大人,快起来,快起来。”
他旁边柳国公脸色却不是很好,但也极力在克制,等陆焱一行完礼立马便说,“陆大人为何要将如舒郡主和我家小女送进大理寺?”
柳国公语气不重,他知道定王想要坐上皇位,少不了依仗这位殿帅的扶持,虽然这位从边疆回来处处与他作对,但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陆焱表情平静,缓缓开口,“这件事情,就算定王和柳国公不来找我,我也打算让你们给陆府一个交代的。”
柳国公脸上的假笑僵在脸上,眉头皱了皱,“我们交代?我们交代什么?”
是他将他们两家的女儿关进大理寺,却要喊他们交代。
下一刻听见陆焱平静低沉地声音,“我就是想问问二位,你们家姑娘大闹赏荷宴也就算了,偷窃我陆府的钱财我也就不提,
竟然还打了岭南王和我家祖母昔日恩人的女儿。现在两人浑身都是伤,太医院院首章太医才来诊治完,所以我就想问问做这些事情是她们的主意,还是你们的授意?”
大闹赏荷宴?
偷窃钱财?
打人?
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
谁的授意?谁不知道岭南王现在是圣上的一块心病,若是他们唆使自家女儿打伤岭南王的女儿,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特别是现在定王还只是内定的储君,还没有过明路,这个时候是万不能让言官传出半点他的不利之辞。
于是,定王解释道:“本王与柳国公也是才知晓此事,何来授意一说,殿帅可别误会我等才好啊,不过那两个姑娘家平时最是知礼贤淑,怎么会一来就出了这档子事。”
柳国公快速地接下话题,“就是,殿帅可别搞错了,我们家的两个闺女可做不出来这事,说不得是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挑拨也说不定。”
“那陆某就不知道了。”陆焱站直身子,“陆某只知道她们十多个人在对两个瘦弱的姑娘拳打脚踢,平章的肋骨都断了几根,对了,太傅家的桓大人也看见的,都说他刚正不阿,你们若是还有疑惑倒是可以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