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察觉到屋内之人是如舒郡主时,皆是神色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出。
柳婉神色大变,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如舒看着满屋子的人都在惊讶地看着自已,疑惑又没得到回复,只得再次愠怒道,“柳婉,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刚刚在做什么来着?
跟着陆焱,想跟他说太后娘娘准备给他们赐婚,结果........。
结果怎么来着,如舒抱住头,后面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
陆知宁看情形不对,悄悄地从第一排挪到柳婉身后,又做起了鹌鹑,低头快速盘算这件事情她该怎么脱身。
一直忍住笑意的平章突然开口,将屋内的僵硬气氛打破:“看来,定王府是很缺钱咯,也是,前段时间那么大的阵仗,想来是缺的,可如舒,就算是缺,也不用偷东西吧?”
“那可不,还是我们慧眼如炬,在纸上猜出屋内之人是你,嘿嘿,要不等会分你几十百把两。”
“放肆。”如舒厉声吼道。
秦淮:“咳,郡主这件事情可与我们无关,是你的小姐妹说这屋里有窃贼,还让我们下注赌屋里人的名字,猜对有奖。”
柳婉慌忙摆着手,“不,不是,郡主,你别听她们胡说,我没.............。”
华家那个贱人呢?
她不在这里,又在哪里?
越想越想不通,而且现在事已至此,之前的计谋现在全部得作废,只得尽快将这事给圆回去,不然要是这位生了气,她们柳家怕是都得完。
“误会,这都是误会,如舒郡主,你来换衣间是来找我的吧,都怪我,没告诉你我具体的位置。”
“是,是啊。”如舒脸色不好看,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要是被人当做窃贼,以后她还有何颜面见人。
这个借口,在场的人根本没信,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这柳姑娘信誓旦旦来捉窃贼,结果屋里的人是如舒郡主,好歹是个郡主,也这么缺钱吗?”
“她们关系一向不是挺好的吗?如今摆着一道,用意何在?”
“谁说不是呢,这.....,这场乌龙闹下来,也不知道那一百两会不会退给我们。”
“嘘,不要命了?”
...........。
就算这些人议论得很小声,柳婉和如舒还是听了个全部。
如舒眼神中尽是不悦,咬牙瞪着柳婉。
“不不不,真是个误会。”柳婉想到什么,忙上前去查看桌子上的黑漆盒子,果然打开什么都没有。
她脸上一变,没惩罚到那贱人,还害了如舒,现在就连宝物都没有了。
丫鬟看到空空的宝匣子也吓得不轻,明明自已亲眼看到华清月主仆进屋的,为什么现在变成了如舒郡主。
“噗通。”丫鬟一下跪在地上,“姑娘,奴婢真的没看错。”
柳婉脸色骤然变得阴沉,斜眼看了眼战战兢兢的丫鬟,紧接着一个箭步冲到到那丫鬟身边,
“啪啪啪啪啪~~~~”几个连续的声音响起。
“你还敢说没看错,难道是我们错了吗?如舒郡主你都认不到,就敢瞎嚷嚷?”
柳婉说完,喊了几个人来,“将这丫鬟,拉出去,乱棍打死。”
众人一阵唏嘘声中,那丫头很快被拖了出去,边走还边挣扎着喊:“姑娘,奴婢真的没有看错,是您让我将华......。”
“快,将她嘴给我堵住。”
突然。
站在门口的平章发出一声爆笑,“哈哈哈哈哈,不行了,我忍不住。”
“我也不行了。”秦淮也站起身,两人扶着门口笑个不停。
“不准笑。”如舒猛地站起身,衣襟里面有什么东西随着动作也滚了出来。
众目睽睽,几十串镶东珠的项链,还有各种昂贵首饰都啪啪啪地掉在地上。
满屋骤然亮堂堂。
如舒脸上更是疑惑,这时陆知宁尖叫出声,“老天爷,这不是我母亲最喜欢的手钏吗?”
在场的人倒抽一口凉气,有些话虽没有说出来,但是心里已经对这个如舒郡主有了鄙夷之色。
如舒冷笑出声,“陆知宁,你再看看,这是你母亲的东西吗?”
众人都察觉到这位的怒气,都尽量在降低存在感,旁边的陆知语看不下去,“知宁,别胡说,天下宝物这么多,相似很正常,这是如舒郡主的东西,快给郡主认错。”
“不可能,这就是我娘的陪嫁,她可宝贝着了,你们看,上次我偷拿出来,不小心将外面的一层撞烂了,.....。”
陆知语无奈扶额,她们二房一向不喜欢和三房打交道,总算是找到了具象的原因。
比如现在。
她赶紧拉着她,“知宁,让你早上别喝冷酒,你偏偏要喝,现在好了,尽说醉话,若若,麻烦来帮把手,我们带她去醒酒。”
“我没喝酒。”
“我没醉。”
两人不顾她的挣扎,愣是强行将陆知宁给拉了出去。
剩下的人互相看看,都赶紧找借口先离开。
差点被笑岔气的平章扶腰,随意地喊了一声:“对了,我们猜对了,那箱子赌注就先拿走了,没意见吧。待会宴会见。”
秦淮和平章两人各抬一边,费力并快乐着。
“滚,都给我滚。”如舒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怒吼道:“再不走,我让我爹爹将你们全部都抓起来。”
很快,房间里面就剩下她和柳婉。
“郡主,我们真的是想捉弄一下陆府来的那个小贱人,明明都关进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郡主您。”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如舒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将掉落下来的宝物全部扯得稀碎,脸上露出一抹歹毒,嘶吼道:“到底是谁在害我,去给本郡主查,等查到后我要让她受尽七十二道刑具,被折磨致死。”
柳婉只得一个劲地点头,她是清楚这个郡主的为人的,疯起来绝对是要人命的那种,此刻不走,更待何时。
“是是是,我这就去查。”
*
一个时辰后,陆焱换了一身紫色锦衣,连银冠也换成了玉冠,又恢复往日俊美矜贵,沉稳独绝的清冷模样,秦淮看着他走近,视线扫过他全身,坏笑道:
“啧啧,这不是你之前穿的衣服啊,你这是才刚办完事?还是才刚办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