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角落只有他们几人,秦淮说话也没有太拘束,直接打趣。
陆焱面不改色,嗓音依旧清冷:“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是改不了了,那不如我帮你把舌头拔下来,喂狗算了。”
平章从两人身后走来,不悦道:
“秦淮,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我表哥最是克制隐忍,从来就没有女人能入他眼,你少诋毁。”
“切,你不懂男人,你看他这副餍足的样子,活像........。”
“好了,开玩笑也要分场合,再说小心我将你扔出去。”陆焱眼中有抹不自然快速闪过,几步走到位置上坐下。
眼中神色虽然闪现得快,但还是被秦淮捕捉到了。
对,就是局促。
这小子,八成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已,正想说,可才张嘴就对上陆焱黑沉凌厉的表情。
“好好好,我不问了,你不说了。”
他端起箱子,一脸神秘的凑近,“我告诉你,小爷我今日可在你的地盘上赚了钱,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并不想。”
秦淮一脸受伤。
平章走上前,挡在两人中间,认真的问道:“表哥,你看见清月了吗?”
陆焱平静的眸色有少许波澜流转,苍劲又修长的指节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一旁的飞九:“华姑娘刚才在园子中不小心池水沾湿了鞋袜,这会怕是回清筑院换衣服去了,郡主要是找华姑娘,可以去那边看看。”
平章没迟疑,起身就朝外面走去。
秦淮宝贝似的端起箱子,“你要不要..........。”
“不要。”
陆焱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话。
秦淮不死心再次问道,“你也真是不够意思,上次我一晚上要了几个女人,每个细节都给你说了,你竟然有了还不告诉我。”
陆焱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放心,你的那些风流韵事我丝毫都不感兴趣。”
秦淮没辙:“喂,你给我透个底,哪家姑娘,毕竟是嫂子,以后我看着人也放尊敬点。”
“聒噪。”
“真的啊,没人比我更懂女人,你给我说说,或许我还能帮你支支招什么的。”
“飞九。”
“是。”
飞九连问都不问,沉稳的步伐朝秦淮走去。
“嘁。”秦淮受伤地抱起箱子走远了一些,“就你这脾气,小心嫂子对你始乱终弃。”
话音刚落,他就携箱子跑到了门外。
正在这时,从外面进来的章绪直接冲过来握住他的手腕。
片刻后,惊讶地说道:“不可能,这次的毒没有发作就解了,你用了什么方法?。”
他说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喝,他担心他的身子,推算出第三次毒发就在这几日,等忙完宫中之事紧赶慢赶跑过来,没想到他的毒竟然解了。
男人鬓角斜飞的剑眉轻挑,“女人。”
“噗~~”章绪猛地咳了一声,将口中的水尽数喷出。
“什么?”章绪不敢置信地盯着他,脑中又想到了什么,“上次那姑娘?”
陆焱没否认,但是也没回答他的话。
章绪是见过他毒发的样子的,那模样,说六亲不认都不为过,默默地为那姑娘,掬了一把同情泪。
“那上次?也是她?”
这回,陆焱点了点头。
“你,真是禽兽啊,那姑娘柔弱不堪的样子,解一次就够了,你还折磨人家两次,不是你家的恩人吗?你这是报恩还是报仇啊?”
“我心中有数,你给我拿支药膏,就上次我受伤时用的那种。”
*
在清筑院泡了热水澡,华清月身上才渐渐暖和了起来。
任由桃兮给她穿衣服。
夏日的天气,她从那处回来后却冷得发抖。
那一个时辰,她简直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昨晚陆焱虽然也..........,但也没像今日这般下手毫无轻重,似乎每个力道都带着发狠,让她后怕。
桃兮给华清月擦水的时候,终是没忍住抱怨:
“哎哟,姑娘,大公子也忒不知轻重了,姑娘背上都磨破了皮,不给名分就算了,好歹对你怜香惜玉些。”
华清月冷眼看着,呼出一口气,淡声道:“将我们从梁源带来的药涂点吧。 ”
指望那人怜香惜玉,简直是不可能,她依稀还记得,自已越求他,那回馈到她身上的力道就愈发难以承受。
不过,比起身上的疼,华清月却是在担心另一件事。
他在山洞中说了那句纳她做妾室的话。
与他们之前的约定相悖,之前他说等他成亲了便会放自已离开的.........。
若是她的余生,只能窝在他后院中,奴颜婢膝,天天在等着他的疼爱过日子,看着主母的脸色,.........。
她一想到可能会这样过,泡热水澡祛除的寒意又重新布遍奇经八脉中,忍不住颤栗。
“姑娘。”桃兮忙给她取了一件薄披风,心疼道:“姑娘,这样就不冷了。”
“今日的信送出去了吗?”华清月抿了抿嘴唇,问道。
“送出去了,我亲眼看见送信的人拿走,往出城的方向去的。”
“那就好。”
只要清扬好好的,那这一切苦都值得。
片刻后,华清月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扫过地上的那滩满是痕迹的衣服,“全部拿去烧了。”
桃兮没迟疑,立刻抱起衣服就往外走,可刚到门口,华清月又叫住她:“算了,晚上再烧吧。”
今日她被锁在屋里,那些人摆明了是冲着她来的,若是现在烧衣服,说不得又会被无限放大,万一要是让人知道今日的事情,她百口莫辩。
罢了
“走吧,我们先去正厅,将这些放在浴桶里面,下午回来再处理。”
“清月,清月。”外面响起平章的声音。
桃兮连忙将衣服浸入在水中,扶华清月走了出去。
平章已经大步地踏了进来,看着她略显白皙的小脸:“清月,你怎么了,才一晚上不见,怎么这般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