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见那万年不变的冷沉语调,“你说说,长着脑子能让人随意欺负,眼睛长着又看不清物.......。”
华清月捂住鼻子,抬眸盯着他。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让她不同意这门亲事的人好像就是他吧。
还有,刚刚明明走得好好的,他突然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到头来又拐着弯骂自已没长脑子和眼睛。
这人,倒打一耙的功夫真是让人甘拜下风。
“怎么,说得不对?”
本来就不对。
不过她也不敢说,只得轻轻应承,“是清月在想事情,没注意到路。”
她说完又忍住恶心恭维了一句,“大哥哥常年学武,身子骨非常人所不能及,不愧是我大晋的守护神。”
这种话他没少听,可是如今从这女人的嘴里说出来,伴随着独有的娇柔语调,让他某处无端起了火。
就连看向她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嗜血的冲动。
他缓缓靠近,伸手将她的手握住,两人呼吸交缠,陆焱放轻语调:“撞痛了下次就长点记性,与我在一处的时候别出神,否则我会让你比这更疼。”
陆焱说话时,又小步往前走了走,衣袂重叠在一处,他才停下。
华清月
下意识看向周边,生怕百步之内有人出没。
此刻,他浑身热气寸寸她都能感知到。
陆焱看着她依旧红肿的唇瓣,那眼神她再清楚不过,连忙用手抵住他硬实的胸膛,惊恐道:“大哥哥,这是在外面,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被人发现。”
“这里没人。”
这会天刚黑,正是各房的晚膳时间,明日又有赏荷宴,陆府上上下下自然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闲逛,但是保不齐有人有要事正好经过这片荷花池。
她不敢想,要是让人发现,宁绥郡主绝不会像吴氏那般用低劣的手段逼她离开,到那时,她就完了。
就单单一条,周旋在陆府各位公子上,甚至还沾染了安宁侯府世子,纵然是陆老夫人对她有几分疼爱,怕是都容不下她。
他们姐弟俩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怕是都保不住了。
华清月感知手上逐渐捏紧的力道,实在拗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凑上前,脸上还染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惑色。
她眉眼微闭,一副任由他胡作非为的样子。
可闭眼前,那抹不情愿还是被陆焱捕捉到了。
他凑上前,再离她红唇边缘停下,霸道吩咐,“你来亲我。”
华清月身子骤然一僵。
这,......
见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陆焱漆黑的眼神凝视着下方之人,“今晚左右我无事,若是不亲,那便等着,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办完事再走。”
华清月:“.........。”
她几乎是没怎么思考,连忙覆了上去,然后更快速的挪开,生怕被人看到,也生怕多沾染他一分气息。
她浑身不自在地后退几步,“大哥哥,好了吧,要是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陆焱见她这般害怕,漆黑的眸子暗了暗,“你什么时候来我房间?”
这话一出,华清月粉颊几乎快滴出血。
这句话代表什么含义无需再说,虽然知晓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不应该摇摆不定,可她几乎是本能地开口:
“我,我先回清筑院用饭,再,再来。”
她说完,转身就想朝清筑院跑去。
可没走几步,就被他拉住,“今日给你谋了两个铺子,你不应该请我吃个饭?”
“大哥哥,清筑院的饮食没勤务院好,清月不想委屈了大哥哥,您还是回勤务院吧。”
主要是去清筑院一路上要经过这么多地方,与他在一处得多招摇,况且她不想这么快与他在一处。
至少此刻能避则避。
陆焱眼睑微挑,“行,那就不去清筑院。”
华清月心口莫名一松,又听见他说,“那就去勤务院,省得你来来回回的折腾。”
勤务院外,桃兮一脸忧愁地盯着紧闭的门。
一旁还站着面无表情的飞九,她转身看着屋内两个挨着的影子,一会看看旁边的冰块脸。
她就等着姑娘呼喊救命,就冲进去,与他们同归于尽。
时间缓缓流逝,桃兮几乎快站不住,偏头问,“飞侍卫,你家主子一般什么时辰入睡?”
当然,这话飞九根本就没听到。
又或者他是装没听到。
反正就是主打一句不回,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搭理。
桃兮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心情愈发沉重,实在忍不住,“飞侍卫,要不我进去给主子们送点茶水?这么久想来也是渴了。”
无一例外,他仍然没回应。
屋内的华清月更是坐如针尖,她陪着研墨,然后陪着下棋。
此刻,静悄悄的夜色连虫鸣都停止叫唤了,陆焱都还在忙,他不让她走,她亦是不敢问。
正在忙碌的人,突然间抬眸,眉头微挑:“困了?”
华清月点点头,希冀着下一刻就能回清筑院,脸上也染着明媚的笑容。
陆焱看着她,唇角一勾,“那就来伺候我洗漱。”
华清月:“.........。”
她立马摇头,“大哥哥,好像也不是那么困了。”
“嗯,那正好,来伺候我洗漱。”
他像是在吩咐她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华清月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双脚像是长在土里一般,动弹不得。
陆焱已经起身进了内屋,不久便传来,“进来。”
华清月在外踌躇须臾,想起她现在再无别的筹码,只得跟上。
里屋是卧房,再往里走还有一间浴池,四周有开关正在源源不断的放着热水,陆焱双手撑开,等着华清月上前伺候。
华清月不敢挪步,对上他黑沉得不见底的视线,颤抖地说,“大哥哥,不如,我之前没伺候过男人沐浴,要不我先喊飞九进来示范一次,以后照着做。”
她不得不佩服自已的脑袋瓜子,连这都能想得出来,反正今日能逃过一劫再说吧,毕竟明日有赏荷宴,说不得他也没空,能避几天就避几天。
男人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华清月心中一喜,今日他倒是没那么让人讨厌,自已的提议他竟然能同意,老实说这点事出乎她意料的。
“那我现在就去喊。”
她转身之时,她心口都是松快的,可还没踏出两步,就又听见他说。
“要是你今日走出去,我的承诺作废。”
他就知道,这男人是真狗。
现在三房这条路彻底被她堵死了,目前除了跟着他,华清月再无别的办法。
她认命的转身,“大哥哥,我来。”
她双手攀上他的腰带,陆焱这次没再阻止,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生疏的动作,“我看你上次脱我衣服挺利落,几月不见,又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