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
华清月眼瞧着自已目的达到,转身回了屋,她得好好想想,后面的路该如何做。
陆知宁和陆知语正在勤务院外等待着被问话。
先前去清筑院请华清月的永玉刚回熙园不久,二夫人就动了怒,紧接着就去了勤务院,她不明白,自已亲妹妹都被人害成这样,陆焱还护着华清月做什么。
“二婶婶。”陆焱微微躬身问好,后又缓缓走向主位上坐着,明知故问,“二婶婶来勤务院,可是为了今早荷花池边上的事情?”
顾氏进屋后,虽然在外面已经压了几次,可脸上还是稍显愠色,直接进入主题:
“你五妹妹现在还躺在床上未醒,我今日去惩治害我儿的人,听下人说飞九阻挠,我想问这件事情你知情吗?”
“知道,是我吩咐的。”陆焱没有丝毫遮掩,直接说出口。
“为何?我不管她华清月与家里有什么恩情,可是我语儿如今在床上躺着的,这口气我咽不下,若是焱哥儿执意要维护,那我便只有去找你母亲了。”
他们虽说是一家人,又是长辈,顾氏甚少与这位少年老成的侄子接触,他少年从军几乎在安宁侯府待的时间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回京又经常在外,平时遇见问候,也是礼貌中透着疏离。
顾氏也怵她这位大侄儿。
若不是给自家女儿讨个公道,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来找他的。
就连这个屋子,都还是第一次踏进来。
“二婶婶,有御医在,知语妹妹不会有事的,你放宽心。”陆焱正色安抚,“我说过等调查清楚后,会给你一个交代,”
提起这个,顾氏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交代,还需要怎么交代。
再说了,华家那个丫头为了一丁点小事就将她女儿推到水里,至今未醒,若是不惩罚,他们二房岂不是笑话。
她不想知道他究竟是为何要帮助外人,可今日这事没完。
“那么多丫鬟都看见的,还要调查什么?再说你一天公务繁忙,内宅之事一向由你母亲和三婶婶管着,岂能耽搁你的正事。”
“无妨,家中安宁,也算是我身为长房子孙的责任。”
言下之意,他就是要管这件事情了,顾氏不理解。
华家丫头是有几分姿色,可她这个侄儿也不是那等子色令智昏的人,顾氏实在想不通他阻挠的原因。
陆焱坐在上位,节骨分明的大手轻轻转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声线依旧冷淡,“这件事情与华清月无关,是我们陆家人心思歪了,不光如此,还连累她落水。”
“什么意思?”
顾氏表情一顿,那么多丫鬟都看见是华清月将知语推下去的,而且在进来的时候,她还问过知宁和知悦,要是一个人说她还能怀疑,可是这么多人都是这样说。
下一刻又听见他说,“二婶婶要是有空,就听听你的亲侄女怎么说,看看我们是不是冤枉了人家姑娘。”
正在这时候,勤务院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吴氏和陆知宁被侍卫带了进来,见到陆焱,吴氏立即问道:“焱哥儿,我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婶子,是长辈,你就是这样请人的?你看看把你妹妹吓得什么样子,你今日要不给过说法,那我就只有去你母亲面前去分辩了。”
陆知宁被陆焱的气势吓得躲到吴氏身后。
侍卫连忙躬身道:“主子,知宁姑娘不愿意走,我们只好请嬷嬷将她带了过来。”
陆焱对着侍卫点点头,转身坐在上位,“三婶婶,你是长辈不假,可我也有非得请你来不可的理由。”
吴氏看了眼椅子上坐着的顾氏,加上外面那些垂头的丫鬟,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二嫂,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今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家知宁还到处喊人来救姐姐,如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顾氏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一向沉稳的陆焱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将她们聚集在一起,只是淡淡地说道:“看焱哥儿怎么说吧。”
很快,周氏和陆知悦也被带了进来。
陆焱视线扫过众人,隐隐有发怒的气势,“今日府中两个妹妹落水,本来这件事情不大,两个姑娘也救得及时,都没什么生命危险。
却让我见识到了陆家有些人的品行,若是继续这样下去,那离败落也就不远了,事关我陆府的长期发展,这件事情我不得不管。”
吴氏隐隐觉得有点不对,按理来说她家姑娘救了人,至少不应该是这样的待遇才对啊。
陆焱说及此处,话锋一转,瞥了眼吴氏身后的陆知宁,“六妹妹和七妹妹一天这么忙,可去看过你五姐姐了?”
明明是夏日,勤务院却是凉得出奇,之前侍卫说嫌热就去勤务院的抱厦外铁定凉快,她们还不信,这回算是体验到了。
陆知悦平时就是府中的透明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立即跪了下去。
陆知宁也拢了拢衣服,扬声道:“大哥哥,我今日也被吓到了,还没去,不过我也知道五姐姐现在也很不好,赶紧将华清月赶出去吧。”
“你们中午可曾用饭?”陆焱又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
陆知宁偏着头,脆声道:“谢大哥哥关心,用过了。”
见陆焱关心自已,脸上的笑意更甚,她就说嘛,她才是大哥哥的亲妹妹,那个从千里之外来的妹妹算得了什么,她怎么会为了华清月那个女人为难质问她呢。
想及此处,陆知宁胆子也跟着大了几分,脸上气愤凸显,“大哥哥,那个女人都把五姐姐害得那样惨,大哥哥得好好惩罚她才好。”
陆焱眉眼冷肃,自顾地说上一个问题,“你亲姐姐出了这样大的事情,你倒是吃得进去,没有丝毫良心不安。”
陆知宁睁着一双大眼,满是不解地看向陆焱。
“良心不安?”
陆知宁深怕他不清楚今日发生的事情,还专门将最近府中之人对她的夸赞复述了一遍,“大哥哥,这是那些下人们传的,大哥哥不夸奖我就算了,竟然还说什么良心安不安。”
陆焱眼中划过一丝不耐,就又听见她不满的语气,“清筑院的人都没有良心不安,我为何会良心不安?刚大哥哥你也说了,知语姐姐还躺在床上,还是应该先把该惩罚的人惩罚,或许她听到这个好休息就醒了呢。”
“你觉得应该怎么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