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侍卫,那这海庶人就先交给你了。”
凌云彻看着被推到他跟前的海兰,面上还有点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近进冷宫的人是不是有点多?
“那个……”
“你就别问了,海庶人她冲撞珍妃娘娘,被皇上打入冷宫那都是应该的。”
不等凌云彻问,送海兰过来的小太监便是一脸不耐烦。
冲撞珍妃娘娘?
那不就是惢心吗?
凌云彻咬着唇角,再去看海兰神色就显得冷淡。
他之前不是没有见过她,在冷宫门口,他可是瞧见这个海贵人狼狈的扒着门前与如懿说话。
瞧瞧,她们不都是主子吗?
现在被打入冷宫成了庶人,那身份说起来都没他一个侍卫尊贵。
“凌云彻,你怎么来了?”
等进到冷宫里面,凌云彻看到如懿那谄媚的与他说话的样子,心里更觉得矜傲。
他感觉自已与之前不同了,尤其是如懿问他饿不饿,要不要给他拿些吃的时,更是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
“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海兰幽幽的转醒,她是被凌云彻给在木板上拖进来的,听到如懿说话的声音,她几乎是一下子就爬了起来。
是姐姐,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姐姐。
“海兰?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懿这会才发现她的存在,没办法,凌云彻的身形实在是太过于高大,以至于她都没注意到她的海兰妹妹。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皇上也把我打入了冷宫。”
她在抓住如懿的手后,神情还恍惚着。
是皇上把她废了吗?
虽然一开始海兰语气惆怅,但到后面被如懿慢慢的从地上扶起来时,又只觉得内心满足。
“不过这样也好,我原先就没想做那个贵人。”
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不做贵人也行。
海兰握住如懿的手,她眼神热切,而一边的凌云彻瞧着她们这样,却莫名的觉得有那么亿点古怪。
这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让你出去烧壶水能烧这么久?你是想渴死我吗?”
破败的屋子里传出了摔打的声音,阿箬撑着身子出来,看到的便是海兰望着如懿,如懿又望着凌云彻的情景。
阿箬:“……”
???
不是,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好她个如懿,不给她这个主子倒水,敢情是在这调情!
等海兰被打入冷宫的消息终于传到富察琅嬅耳朵里时,她是真的坐立不安了。
为什么?
为什么皇上会如此宠爱惢心?
她之前一直以为他是喜欢乌拉那拉氏的,可如懿这会不仅进了冷宫,还连带着与她交好的海兰也进到了里面。
所以弘历不是因为如懿才宠爱惢心的吗?
富察琅嬅感觉自已的思维受到了局限。
她竟然原先觉得如懿那样的人应该得到皇上的宠爱,而当好不容易把如懿压下去后,又觉得所有人都该活在她的阴影里。
“娘娘,皇上对珍妃……”似乎真的不一样。
素练惶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觉得现在宫里的情况让人有些害怕。
以前皇上哪里会对一个妃嫔这般明目张胆的宠爱。
他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喜欢惢心,又是封妃,又是抬身份的,照这样下去,估计富察琅嬅的后位都得给她了。
“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富察琅嬅手扶着额角,她感觉自已的思绪混乱到根本想不通。
想不通为什么弘历会突然移情别恋?
他要是还喜欢乌拉那拉氏就好了,至少那样的敌人让富察琅嬅觉得很好打败。
*
花房。
“那个谁,你过来,这盆花是珍妃娘娘宫里要的,你快点送过去,可别让娘娘等急了。”
魏嬿婉刚侍弄完花草回来,就听到花房的嬷嬷在叫她。
如今珍妃在宫里的威名极高,因着慎常在和海贵人都折在她手里的缘故,不少宫人都还想着去珍妃面前露一下脸。
要是真的能被看上带到身边,那前途必然无量。
“刘嬷嬷,为什么这个机会要给她啊?她笨手笨脚的,若是在娘娘跟前犯错了不是还得连累您吗?”
有人幽怨的凑到嬷嬷跟前,就小声絮叨。
她们都想去承乾宫,如果有机会能往上爬,谁不想?
“她做事可比你们仔细多了,你们要是也真想去,那就拿出点本事来,一天天的就知道偷懒,真当我不知道吗?”
刘嬷嬷没好气的瞪了她们一眼。
如若是平时,她定然是不会让魏嬿婉去的,毕竟这小妮子在花房可以说是完全不起眼的那一个,做事是认真,但时常受到旁人的欺辱。
刘嬷嬷知道这些,可她不想管,宫里拜高踩低的人很多,不缺刘嬷嬷一个,她本来是想找自已信赖的小宫女去的,却在扭头的时候又听到来传唤的公公说切勿惹恼了贵人。
噢,这是在提醒她。
不能有多余的心思。
刘嬷嬷是个聪明人,听懂了提示后,便在抬眼的那一瞬间看到了魏嬿婉。
她面色白净,虽说在花房的这段日子里受到了不少欺负,可到底是看着乖顺。
那就她吧。
让她去给珍妃娘娘送花。
魏嬿婉:“……”
抱着那个花盆,她感觉自已的心跳还迟迟不能平稳。
珍妃娘娘……
这是她做梦都想攀上的贵人。
魏嬿婉早就听说了珍妃娘娘人美心善,虽然以前宫里多是有人称赞乌拉那拉氏是个好人,但魏嬿婉知道,有的人好是能从心里就感觉到的。
比如她现在,战战兢兢的抱着那花盆进到承乾宫,就有看到一个长相阴柔却不显女气的年轻太监候在外面。
他眼神冷郁,目光落到她身上的时候似是在打量,领着她进到内殿里面那会,魏嬿婉有听到他低着声的与她说话。
“在娘娘面前,不该有的心思你都不准有。”
——这是在警告她。
啧。
听到进忠说这个,魏嬿婉默默应声,就抱紧了怀里的花盆。
她进到了最里面,惢心估摸着才刚刚醒来,手撑着下颌倚靠在榻上,莹莹的皓腕随着衣袖的滑落露在了魏嬿婉的眼里。
如她之前在冬夜里见过的雪,圣洁无瑕,不沾染一点的污泥。
“珍主儿,这就是花房那派过来送花的宫女。”
进忠表现的低眉顺眼,他没有在这内殿呆多久,等他出去的时候,惢心正想唤魏嬿婉到跟前,便见她“噗通”一声的跪到了地上。
“娘娘,求您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