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弘历生怕她会不满意说的话,惢心摇头。
“没有不喜欢。”
他能把她的名字安到富察家名下,估计明天前朝的人知道了就得上折子了。
今天也不是没人嘟囔,只是那些敢说话的都被弘历一意孤行的样子给吓到了。
笑话,一个皇帝若是连自已心仪的女人都给不了自已想给的位分,那他是真的窝囊。
而弘历肯定是不想做那种窝囊皇帝的,他大手一挥,便把那些有异议的给罚了俸禄,再有想说话的那就等着贬官,一个个都是趋利避害的主,见皇上有这般决心,哪敢再说话,就缩着脑袋的点头称是。
“那皇后娘娘那边可是同意了?”
惢心唇角微抿,细白漂亮的指尖无意识的攥了一下他的衣襟就让他有所察觉。
“不需要她同意。”
弘历嘴快,回完惢心又闷咳着补充。
“也不是不需要,只是杳杳你想啊,我是什么身份,我要她们也就给自已家里添一个名字,这是什么很难的事吗?这不是,说句实在的,把你的名字加进去,那都是……”给她们富察家脸了。
后面的话弘历没有说完,他的指尖有碰到惢心的手,像是有一道电流,微不可察的从他们那里流淌过后,就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蔓延至他的全身。
杳杳……
弘历低下眉眼,他看着惢心一脸认真的听他说话的样子,就不自觉的喉结滚动。
她应是在他来之前有刚喝过水,唇瓣这会粉粉嫩嫩的,脸颊也因着在屋内受着暖气的熏陶而透着那么亿点红润。
仿佛一个脆生生的水蜜桃,只要轻轻咬上去,就会溢出格外甜腻的香气。
事实上,弘历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他伸手捧住惢心的脸,在她要唤他名字的那一瞬间,在她的面颊旁印了一个吻。
有的时候,弘历觉得自已大抵是有病,他在自已喜欢的书画上会盖章,在惢心这也会。
“元寿,这里还有别人。”
她面带羞涩,柔若无骨的手抵在他身前,声音听起来也很低。
“她们早就出去了,不信杳杳看。”
弘历眉眼含笑,他的面容清隽秀雅,身子有低下来与她说话,他们的呼吸甚至都缠绕在一起,丝丝缕缕的如同情丝。
翠玉她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惢心根本不知道。
她一偏过脸,便发觉到这偌大的宫殿里只剩她们两个人。
其实翠玉也很无奈。
她每次与娘娘皇上呆在一处都会觉得自已恨不得钻进一个柜子里,最好不出现在她们眼前。
而刚刚翠玉走也是因为进忠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知道自已再在这里呆下去又要有那种感觉,所以就索性跟着他们出去。
李玉、进忠:“……”
两个人一左一右守在外面就好像两个门神,翠玉站在一边看着他们,眼珠子转了转就觉得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息。
不是说他们两个是师傅和徒弟的关系吗?
怎么现在瞧着,好像仇人?
翠玉眨巴着眼睛,没有等她们站在外面多久,就有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公公,能不能烦请您进去通报?我们家主儿她身子感觉不适,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贞淑走到李玉跟前,她看起来应是跑着过来的,脸上冒了汗,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们,像是还有些忐忑。
也是,她都劝过她们家主儿了,现在皇上明显是对那个惢心格外上头,这时候想争宠是想干什么?
虽然贞淑心里是这样想,但金玉妍的要求她还不敢不听。
一路过来想从珍妃的这里把皇上截走,贞淑也没抱太大希望。
“你家主子身子不适来找皇上做什么?难道皇上就会给人看病?”
进忠在一边嗤笑。
他这人嘴毒,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贞淑过来是抱着什么心思,想从他的珍主儿这里截宠,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贞淑:“奴婢没有那个意思……”
进忠:“你没有那个意思又不代表你家主子没有,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皇上和珍主儿在屋子里是有要事相谈吗?”
贞淑:“……”
她还真的是没看见。
突然被进忠盖上这么一顶高帽,她也是被吓到了。
瑟缩着脖子杵在那儿,还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贞淑,嘉嫔娘娘要是真的身子不适你就快去太医院找人给她看看吧,别到时候拖出病来,皇上也没那个空去看她。”
李玉寻到了机会与贞淑说话,他面上带笑,实际上那笑意不达眼底。
啧。
惢心不过是才过上好日子,这些人就眼睛一个个盯了过来。
她们就这般见不得别人好吗?
李玉和进忠难得站在同一战线,贞淑听到他都这样说,咽了一下口水便连连称是。
“奴婢知道了,奴婢回去就与主儿说。”
她仓惶离去,看着贞淑“逃走”的背影,进忠微不可察的“啧”了一声。
不同于外面的热闹,里面“冷冷清清”的。
惢心和弘历靠在一起,他自打知道她是原先准备午睡时,就哄着她和他一同睡到床上。
他什么也不做,就眼巴巴的看着她。
“杳杳,你睡,我就在这旁边陪着你。”
他眼睛这么亮,惢心秀丽的眉毛轻轻抖动,就在试着怎么睡也睡不着后,伸手盖住他的眼睛。
“杳杳,我看不到你了。”
他语气哀怨,长睫似羽毛,动弹时有挠过她的手心,痒痒的。
“看不到才是好的。”
再被他这么看下去,她哪里还能睡着。
惢心无奈。
“那我不看你,我忍着。”
弘历拉下她盖着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就轻声絮叨。
她能相信他吗?
惢心抿唇。
不过到底是昨天晚上也累着了,虽说弘历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还看着她,她也窝在他怀里浅浅的睡了过去。
她睡着的时候瞧着很乖,弘历握着她的手,就侧过身子望她。
杳杳……
在心里又不知道念了几遍他对惢心独有的称呼后,弘历唇角绽开的笑容就很大。
他愣是看着她的睡颜看了半个多时辰,等后面惢心迷迷糊糊的再起来,弘历已经把自已要处理的政务让人搬到了承乾宫。
他坐在那翻阅着奏折,听到她醒来的声音还偏过脸看她。
“饿了吗?我让李玉去御膳房那要了几份点心,就准备等你醒来先填填肚子。”
这几天弘历算是比较了解她的口味,所以让李玉去要的那些点心都是她喜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