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闻言一愣,赶忙捂住自家姑娘的嘴,脸上满是慌张,“姑娘,这话可说不得啊!”
林诗瑶拿下她的手,拉着她坐在自已身边,“今日的事太过蹊跷,我便忍不住多想了些。”
“罢了,没根据的事情,日后我不会说了。”
春兰神情严肃地看着她,“那便好!虽然奴婢很多事都不懂,但关于宫里的事却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姑娘,您嫁给了王爷,必定逃不掉皇储之争,可有些事无论真假、对错,将所有心思藏在心里就好,否则隔墙有耳,姑娘可就危险了!”
林诗瑶见春兰绷着小脸,严肃地看着自已,忍不住笑了笑。
“知道了,我不会再犯了,毕竟我还要从祖母手中夺回苏家的东西,自然不能出事。”
春兰听到她的保证,这才放松了肩膀。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姑娘打算如何拿到大夫人的信?林府也没有能帮咱们的人,当初姑娘跟姚当家和楼当家立约时,再多说一个月就好了!”
“这样即便出了意外,咱们也有周转的余地。”
她光是想想,便觉得发愁。
林诗瑶勾起嘴角,“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使的银子够多,怎么会没人帮?”
春兰眼睛一亮,却又马上苦了脸,“姑娘的嫁妆是不少,但等姑娘将苏家夺回来后,要用银子的地方可就多了!”
毕竟自从苏老太爷去世后,苏家便没落了,她家姑娘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想要重新扶起来,怕是不容易。
她心疼地看向林诗瑶,忍不住红了眼眶,“这些苦怎么就冲着姑娘来啊……”
林诗瑶轻叹,握着她的手认真道:“哭什么?只要我让苏家东山再起,咱们就有倚靠了,现在苦一点不算什么?”
“只是少不得要委屈你,替我劳累。”
说着,她便自责地攥紧了拳头。
春兰闻言,立即抬手抹了眼泪,“姑娘不许说这样的话!无论替姑娘做什么事,都是奴婢心甘情愿的!姑娘尽管吩咐便是!”
林诗瑶看着她坚定的神情,满眼感动,“谢谢……”
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随即拿出一大包银子递给春兰,轻声嘱咐道:“你拿着这些银子,去找钱婆子。”
春兰面露不解,“钱婆子是厨房做粗活的,姑娘找她做什么?”
林诗瑶笑笑,“她和祖母身边的周嬷嬷十分要好,时常一起出去吃酒赌钱,欠了不少外债,
从她下手最是简单。”
春兰恍然大悟,对林诗瑶不住夸赞,“想不到姑娘还知道这些事!有这样的人在,咱们办事可就轻松多了!”
林诗瑶笑而不语。
这也是她前世偶然得知的。
母亲刚走,不少下人想要趁乱偷些值钱的东西,钱婆子便是其中一个。
可惜从周嬷嬷那得到消息时已经来晚了,只捡到了别人剩下的。
钱婆子心中不快便拿她当周嬷嬷打骂出气,让她听到了不少东西,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林诗瑶收敛思绪,又嘱咐了春兰几句,等太阳西落时,她便坐在廊下目送着春兰离开。
……
清晖院内。
林婉清烦躁地来回走动,余光扫了院外门神似的侍卫一眼,眉眼间满是狠戾。
“你快替我想想办法!难不成我又要被关在这小半个月吗!”她对着玛瑙吼道。
玛瑙的掌心溢出一层薄汗,强扯着笑脸安抚道:“侧妃别急,您已经让人给王爷送了亲手做的点心,王爷看到您的心意,必定什么气都消了。”
“这都是林诗瑶那贱人的错!若不是她,王爷怎么会罚我!”林婉清恶声咒骂。
玛瑙在一旁陪笑,心里却在不住叫苦,珍珠不在了,她一个人实在招架不住林婉清。
她余光一瞥,看到送点心的侍女回来,仿佛看到救星似的,赶忙对林婉清说道:“侧妃,香茗回来了!”
林婉清转头看去,这才停下了谩骂,等香茗走近,伸手便将她用力拉到了跟前。
她急切道:“你把东西送到王爷手上时,王爷可有说什么?”
香茗踉跄了一下,“奴婢没见到王爷。”
林婉清眉头一蹙,“没用的东西!我不是告诉你一定要将东西亲手送到王爷面前吗!”
香茗见她面目狰狞,眼看又要被打,急忙开口解释,“王爷受了重伤要静养,奴婢根本见不到王爷的面!”
她话音落下,林婉清扬起的手便顿住了。
“说仔细些!”
香茗紧张地盯着林婉清停在半空的手,一股脑将自已知道的事都说出来了,生怕说慢了,林婉清的手又要甩到她脸上。
“奴婢打听了一会,说是王爷在宫中遇刺了,还伤得不轻,旁的奴婢便不知了……”
林婉清闻言,脸上满是兴奋,她遣退了香茗,脸上难掩喜色,“我出去的机会来了!”
玛瑙瞬间便明白了她想做什么,斟酌片刻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可侧妃尚在禁足中,先前您偷偷溜出去,被王爷发现后重罚了您……”
她还没说完,林婉清便狠狠瞪了她一眼。
“用不着你提醒我!我自有法子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玛瑙瑟缩着脖子,看着林婉清大步走进房间后,翻箱倒柜地找了好一会。
片刻后,她从角落的嫁妆箱子里拿出几个小瓶子后,拍了拍身上的灰,便径直走到了门口的侍卫面前。
侍卫看到她,面无表情地将手横在她面前,“侧妃,三日未到,您还不能出去。”
林婉清心中不满,面上却一脸忧愁地叹了口气。
“我听说王爷受伤了,想要去看看王爷。”她哑声道:“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金疮药,敷上后七日便能恢复。”
“等王爷伤好了,便是再让我禁足一月,我也毫无怨言,只求小哥现在通融通融。”
她红着眼眶,楚楚可怜地看着侍卫,让侍卫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可是王爷吩咐……”
不等他说完,林婉清的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了脸颊。
“求求你……王爷若怪罪,一切罪责由我来承担……”
林婉清泪眼汪汪地看着侍卫,挪着小碎步贴近侍卫,把侍卫吓了一跳。
她见侍卫竟有些嫌弃她,在心中咒骂了几句。
若不是为了出去,她才不会做这样跌份的事!
林婉清见侍卫动摇,继续拾着泪,梨花带雨地贴近侍卫,侍卫受不了了,赶忙说道:“那、那侧妃早去早回。”
林婉清垂眸道谢,眼底闪过一道得逞的精光。
她拿着药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贺暮归的房间,若是有人拦下她,她便故技重施。
林婉清如愿坐在贺暮归床边,看着他虚弱苍白的俊脸,知道若不抓住这独处的机会,下一次又不知要等何时。
她直接无视了贺暮归胸口染红的纱布,轻解罗衫,俯身凑近他。
“王爷,妾身来伺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