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暮归勾起嘴角,“所以那兔子偷偷出去半日,为的便是这件事吧?”
他哈哈大笑起来,“虽说花轿错抬是弄出了些麻烦,但本王越来越觉得,这花轿错得好,否则本王可就要错过这么有意思的王妃了。”
“你说,王妃今夜会给本王准备什么惊喜?”
江渊想了想,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他瞧自家王爷这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便知道,无论王妃准备什么,自家王爷都会觉得有意思。
不得不说,这点上王爷和王妃可真是相配啊!
……
夜晚。
贺暮归走到了林婉清的院子,视线扫了扫。
院子不大,但大小合宜,庭院里的树木都被精心打理过,呼吸间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廊间挂的大红灯笼和红绸最为巧妙。
大红本是喜庆的颜色,可没有破坏这院子的雅致。
贺暮归嘴角未勾,这兔子在林府不受宠,眼光和品味却十分出众。
院内伺候的侍女上前行礼,贺暮归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然后吩咐江渊守在院外,便走到了亮着烛火的房间前。
他转头对珍珠淡淡道:“你也不必留着,省得坏了本王的兴致。”
珍珠犹豫片刻,但还是红着脸行礼走出了院子。
院子的门被江渊关上,贺暮归才推门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甜腻的熏香,贺暮归一闻便蹙了眉,又很快恢复了神色,抬脚缓缓走向林婉清。
林婉清听到他的脚步声羞红了脸,起身向贺暮归行礼。
“王爷……”
贺暮归坐到床边,笑着看向她,“侧妃不必多礼,这屋里的熏香似乎不是王府常用的,闻着很是特别。”
林婉清闻言,脸红得更厉害了。
她没想到贺暮归会闻出不同,毕竟香炉里燃着的东西,可是关乎她日后在王府站稳脚跟的关键!
“这是妾身平日里常用的熏香,姐姐原先替妾身准备的熏香,妾身闻着太过寡淡,便加了些自已用的熏香,不想竟变得这样浓。”
“若王爷不喜欢,妾身立即让侍女倒了。”
林婉清咬着朱唇,楚楚可怜地看向贺暮归,他也只是笑笑。
“不必,你既喜欢便留着,反正也挺好闻的。”贺暮归看向窗外明亮的月亮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喝了合卺酒,我们也该就寝了。”
林婉清娇羞地拿来合卺酒,将其中一杯递给贺暮归,他鼻子微动,嘴角笑意更浓。
“侧妃,良辰苦短,你我莫辜负了。”
林婉清点点头,伸手与贺暮归交叠在一起,一同仰头饮尽。
她放下酒杯,又往贺暮归身旁坐近了些,随即抬手摸向贺暮归的腰带,气若吐兰地在贺暮归耳边说道:“妾身这便伺候王爷歇息……”
话音落下,她闭上眼睛,下一刻却直直倒在了贺暮归的怀里,没了反应。
贺暮归将林婉清推到一边,转头将嘴角的酒吐回了酒杯便站了起来。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上好的琥珀酒和上好的蒙汗药真是绝配,即便明日醒了,也记不得昨夜发生了什么。
这兔子怕不是想让林婉清醒了,发现自已没碰她,从而恼羞成怒吧。
毕竟林婉清费尽心思嫁入王府,还用迷情香设计他,为的不就是让他迷恋,从而生个一儿半女在王府站稳脚跟吗?
他自幼长在宫里,这样的手段他见得多了,怎么可能会被设计?
贺暮归将那壶合卺酒倒入一旁的松柏里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江渊守在门外,见贺暮归心情不错地走了出来,下意识说了一句,“王爷怎么出来这么快?”
他刚说完,额头便被重重敲了一下。
江渊吃痛,略显委屈地看向贺暮归,“王爷,属下知错……”
贺暮归瞥了他一眼,“你这张嘴究竟要过多久才能长记性?方才她的人可有过来?”
“如王爷所料,王妃的贴身侍女过来看了一眼,见属下的守在门口便离开了。”江渊回答。
“她身边的侍女倒是机灵。”贺暮归笑笑,“既然她已经来过了,我们便走吧。”
……
翌日。
林婉清从床上起身,看到身上还穿着昨日的喜服,不由一愣。
她急忙查看,发现衣服除了多些褶皱,扣子还整整齐齐的。
林婉清脸一黑,回想着昨日的事,可她只记得自已和贺暮归喝了合卺酒便没了记忆。
可即便如此,昨日她为了万无一失,熏香里的迷情香用了足足的量,贺暮归作为男人怎么可能把持得住!
药一定没问题,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为证明自已的猜想,林婉清大声将珍珠叫了进来。
珍珠正在门外候着,听到林婉清饱含怨气的声音,不由打了个激灵,随即便一刻都不敢耽搁地走进了屋子。
“侧妃……”
珍珠不知道自已又犯了什么错,但林婉清这么叫她,她定要遭殃。
林婉清冷声道:“昨夜你在门外伺候,王爷可有什么动静?”
珍珠疑惑地抬起头,昨夜林婉清就和贺暮归在一起,何必还来问她?
这时她才发现,林婉清的身上还穿着嫁衣,脸上的妆……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她更加疑惑,但还是先回答了林婉清的问题。
“禀侧妃,昨夜王爷进屋前让奴婢不必在外伺候,只有王爷的侍卫守着院子。”
林婉清的眉头拧成了一股,吓得珍珠大气都不敢喘。
果然不出她所料!
药一定没问题,既然贺暮归没有碰她,院内也没有伺候的侍女,药效发作了能找的人,便只有林诗瑶一个!
想不到她费尽心思,最后竟然便宜了林诗瑶那贱人!
昨夜,明明是她和王爷的洞房花烛夜,林诗瑶竟然也要抢去!
“替我梳洗!”林婉清厉声道。
这口恶气,她绝对要让林诗瑶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