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乂今天约了启明的赵总在沁园吃饭,刚好沁园在医院附近,傅谨乂便吩咐司机去医院。
“去医院看老爷子。”傅谨乂按了按眉头,他很少在白天喝酒。今天的赵总实在是难缠,滑不溜手,看起来笑脸相迎很和善,实际上狡猾的很,这个项目已经拖得够久了,今天必须签了。
“傅总,您还好吗?”司机闻到傅谨乂满身酒气,有点讶异,好像除了刚接手公司那段时间,傅总很少在中午喝酒,毕竟下午还有工作。
傅谨乂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司机也识趣地不再打扰。
傅谨乂没有喝醉,赵前进虽然难搞,对他来说还是很好应付,只是沾了一身酒气,傅谨乂皱皱眉,等会要见老爷子。
傅谨乂思考要不叫司机掉头回公司吧,转念又想到昨天杜时风的电话,还是去看一眼才放心,傅星鸣那个一根筋肯定看不出来。傅谨乂想着是时候把大哥叫回来,总不能老让他替他俩看孩子吧。
傅谨乂在医院楼下散了散酒气,才往普通住院部方向走。
刚进入病房,就听到浴室传来的声音,傅谨乂脸色一沉。
果然,指望不上傅星鸣,把他卖了还能替人数钱。
“傅星鸣,你回来了吗?”程澈等了一会,听到外面没什么动静,难道听错了?他们还没遛弯回来。
傅谨乂四处看了看,靠里的那张床床尾搭着一条浅蓝色的毛巾。傅谨乂迈步走近,拿起毛巾,往浴室走。
程澈抓了一把头发,让它尽量不滴水,准备弓着身往外走。
这时一只手将毛巾递到他面前,修长的手指轻拢着他的毛巾,程澈还看到了手腕上的手表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给。”低沉的嗓音从上空传来,随即而来的是一丝酒香。
“额,谢谢,谢谢。”程澈拿到毛巾赶紧先擦了擦脸。咦?不是傅星鸣,那是谁?
傅谨乂把毛巾拿给程澈后马上就走出浴室。傅谨乂内心略有些尴尬,还以为他洗澡还让傅星鸣进去送毛巾。昨天让王浩查程澈的信息,下班前王浩就把资料摆在他的桌子上。
程澈的辉煌和败落就简简单单的两张纸可以概括,长的确实好看,原以为程澈准备引诱傅星鸣,傅谨乂心里非常恼火,以为程澈如此没有底线,不知道傅星鸣未成年吗?
现在看来是自已先入为主了,傅谨乂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查看工作信息,程澈这时也从浴室走出来。
“请问您是傅爷爷的亲戚吗?”程澈看着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身定制西服的男人玩手机,妈呀长得还挺帅啊。剑眉星目,就算坐在沙发上看起来也很高,站起来应该更高吧。
实不相瞒,程澈一直觉得自已不是很直,但是牡丹二十多年的他从来没对谁心动过,他很多大学同学是弯的,看起来过的很幸福。
现在看到傅谨乂,程澈基本确定。他,程澈,在28岁这年确定了自已的性向。
完完全全长在我的心巴上啊!
“嗯,我爸他们呢?”傅谨乂抬头看向程澈,顿时一愣。
程澈头上随意搭着刚才拿给他的毛巾,头发湿漉漉的,阳光从窗户照在他的侧脸,可以清晰地看到水珠从发梢滴在他的锁骨,后又隐没在衣服里。嘴唇嫣红,是洗头弯腰太久,脑部充血导致。
程澈回过神来,大大咧咧地擦着头发,“傅爷爷带傅星鸣下去散步了,看时间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病房门又打开了。
“哟,小程洗完头发啦,看起来更帅了啊。”傅建国推门就看到洗完头清清爽爽的程澈,走进来也看到坐在沙发上正在泡茶的傅谨乂。
“怎么来啦,不是让你不用过来吗?星鸣陪着我呢。”傅建国在沙发另一边坐下,傅谨乂给傅建国斟了一杯茶,傅星鸣看见小叔来了赶紧喊人,然后安静地坐在旁边当隐形人“喝酒了?启明的项目?”
程澈听到两人貌似在谈公事,准备出去外面溜达溜达,把空间留给他们家。
“小程哥,这个句子什么意思?”傅星鸣悄咪咪的问,生怕惊动了跟爷爷谈话的小叔。
程澈咳了咳,感觉有点冷,跟傅星鸣表示他先去吹个头发。
程澈在浴室边吹头发边想刚才那个男人的样貌穿着,很帅,帅的人神共愤,他怎么不去娱乐圈呢?程澈看着镜子里白白嫩嫩的自已,嗐,自已现在也是一枝花啊,怎么就这么帅呢。
傅爷爷的儿子应该有一米八几吧,“我一米七九,四舍五入也是一米八。”想到这程澈又心动了,又高又帅,极品中的极品啊。
“嘿嘿嘿。”程澈看着镜子里痴汉的自已,赶紧收起笑容,太猥琐了。这种猥琐的表情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帅脸上。
吹完头发,程澈出去准备给傅星鸣看看题目。
扭了扭脖子,怎么洗了个头脖子又隐隐的开始痛了,程澈摸了摸脖子,打算忽略掉,开启沉浸式教学。
“小程,来来来。”傅谨乂见程澈吹完头发出来,马上向他招手。“我儿子傅谨乂。”
“您好,程澈。”程澈微笑着伸出手,成年人social时间。
“您好,感谢这两天对家父的照顾。”傅谨乂站起身握住程澈的手,摸到了程澈手上常年留下的老茧,并不光滑,跟调查的结果一样,以前过的不怎么好。
程澈的视线就由俯视到平视,再到仰视。程澈眼前一亮再亮,这人吃什么长大的,比自已高一个头。果然,站起来更有气场了。
程澈偷偷打量傅谨乂的身材,应该有健身。
程澈赶紧放大笑容“没有没有,跟傅爷爷学习了很多。星鸣刚才叫我,我去看看。”程澈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找借口去找傅星鸣,那个男人气场太强,担心痴汉属性被看出来了,程澈赶紧溜了。
傅星鸣等的花都谢了,终于等到程澈吹好头,结果被爷爷叫去了,他怕死了小叔跟小程哥说什么他的坏话,坏他一世英名。
“小程哥,我小叔是不是很恐怖。”傅星鸣幸灾乐祸地说。
程澈拿着试卷打了一下傅星鸣的头,“叫程老师。”
“好的,程老师,这个句子好多逗号,我看不懂啊,我现在连谓语是哪个都找不出来。”傅星鸣的头都快被他抓成鸡窝了,明明之前他做的很顺手的呀。
“这个涉及到非谓语从句,是比较难,你不熟悉的话会将它混淆成谓语。先说它的定义……”程澈的沉浸式教学终于开始了。
另一边傅谨乂就和傅建国聊一聊公司最近的发展状况,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老爷子把关,特别是老一辈的利益牵连,傅谨乂有些不是很清楚,需要傅建国是不是提点,这样能节省很多时间。
“启明现在的这个不是很行,圆滑有余人品不足,有些事做的太脏。我虽然跟他大伯有交情,你也不用太顾及,放开手。这次拖得时间太长,他就以为能拿捏住你。”傅建国端起茶杯喝一口。
“嗯,知道了。”傅谨乂拿起茶杯,不动声色地观察那边学习的两人。
两人特别投入,程澈很认真地给傅星鸣讲解,讲到某些部分会皱起眉,严厉地反问傅星鸣,应该是简单的问题傅星鸣却答错了。等到傅星鸣重新回答才会松开眉头,继续进入下一步。
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在讲课的时候有一种独特的气场。洗完头发像个小白兔,乖巧无害,是会让人产生好感的长相。刚才握手的时候,傅谨乂已经尽量忽视程澈打量的目光,还以为自已藏得很好,一瞄再瞄的动作太明显了。
“小程这两天给星鸣讲了两天英语,时风都说他讲得好。”傅建国看到傅谨乂盯着程澈看,“小程,人真不错,你当我老了就老眼昏花?”
傅建国刚才也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内心也希望小儿子能找个贴心人。给傅建国愁的,大儿子结婚生娃一条龙,但就是生了不管。小儿子只关心工作,根本不考虑人生大事。
傅建国知道傅谨乂这一趟来是来看看他身体怎么样,也是来看看程澈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我知道你担心发生之前的事,星鸣现在长大了,他爸妈又不着调,每天想着工作,你费心了。”傅建国看着傅星鸣,叹了一口气。
人人都说傅家的孙子不成器,以后守不住家业,傅建国从来不担心傅星鸣以后会不成器,他们傅家从没有道德败坏的人,钱赚的够多了,只是担心有心机深沉的人伤害傅星鸣。
“星鸣太单纯了,以后还是要让他多历练,你把他看的这么紧也不行。”傅建国对傅谨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