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宫少卿想明白了很多事。
因为他是无锋的少主,所以原主在每年上元灯节都会出宫门与无锋的人联络。
他也不是单纯的喜欢和宫子羽一起钻万花楼,是因为万花楼是无锋的地盘,所以每次他其实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原主看似不自量力去闯三域试炼,实则是别有目的。
只是原主死在了寒冰池中,再也没能从后山出来。
而作为穿到原主身上的自已,却始终不知道自已的真实身份。
这让宫少卿很恼火,因为他被系统骗了个彻彻底底。
宫少卿的脸色绝对算不上好看。
宫远徵:“少卿哥哥?”
宫少卿回神,发现宫远徵站在自已身前,正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已。
宫远徵抿了抿嘴:“哥哥,你怎么了?”
宫少卿摇摇头:“我没事。”
宫远徵:“可是哥哥你的脸色好差,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我们现在回去?”
宫少卿直接拉住了他的手:“不必。”
他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宫远徵看着两人相握的地方,一时间感到尤为满足,宫少卿的手又宽又热,让宫远徵感觉异常温暖,他微微勾起唇,跟着宫少卿往前面走。
在人头攒动的集市上,两个俊美的男子手牵着手,就格外引人注目。
宫远徵的脸不知何时红了。
宫少卿毫无察觉,拉着他穿梭在人群中,不知何时,身后的宫远徵停住了步子,宫少卿转头往后看去。
只见宫远徵停在一个铺子前,那老板正在兴致勃勃的介绍说这个红绳可以保证两人恩爱不疑之类云云,宫少卿从来不信这些东西,觉得只是跟爱情绑上了关系,可架不住在一段感情中有人会失去理智,比如宫远徵。
他正用一种略带乞求的目光看着自已。
宫少卿对老板道:“买一根。”
宫远徵连忙道:“两个,要两个。”
宫少卿没说话,像是默认,意识到这点的宫远徵忍不住的开心。
老板很快就编好了手绳,宫少卿付过钱后接过,垂眸给宫远徵系上。
宫少卿将剩下的那个给宫远徵,露出一节手腕来。
宫远徵的嘴角上扬,低头给他系上。
他一错不错的盯着那节红绳,就好像是在他看来真的有股神力般,可以像老板说的那样紧紧的把二人绑在一起。
宫少卿轻轻看了宫远徵一眼:“开心了?”
宫远徵抿着嘴点点头:“开心,就是太开心了,所以觉得不真实。”
为什么觉得不真实,因为原主不喜欢宫远徵,或者换一种说法,宫子羽能带给原主身份上的掩饰,和宫尚角交好能得到许多有用的信息,可唯独宫远徵,他只是宫远徵,没有可以让原主利用的地方,所以原主对他弃如敝屣。
可自已独独喜欢宫远徵,因为他很纯粹的喜欢着自已,并且对他毫无理由的偏爱。
万花楼中,云为衫拿出自已和上官浅收集到的情报,看向寒鸦肆:“解药。”
寒鸦肆从怀里拿出半月之蝇的解药,和云为衫换取情报。
云为衫看着面前的人,这人是宫子羽来万花楼经常会光顾的一个女子,可这位女子竟然是魑魅魍魉中的四魍之一,这让她感到意外。
云为衫:“宫门中除了我和上官浅,还有其他无锋吗?”
紫衣的动作一顿。
云为衫眸色微闪:“是谁?魑魅魍魉?哪一级?”
紫衣微微一笑:“你没资格知道他的身份。”
云为衫在袖中的手收紧:“那就是比我高的等级。”
紫衣慢条斯理喝了口茶:“他哪一级都不是,你也不用猜了。”
云为衫:“我猜不到,我不猜了,宫子羽估计在找我,我就先走了。”
寒鸦肆看着云为衫的背影,眸色微深。
过了一炷香后,房门再次被推开,寒鸦肆看着来人眉头微皱。
万俟哀,悲旭,还有寒衣客,加上在坐的紫衣,不,司徒红,四方之魍都齐了。
寒衣客头戴斗笠,双手环胸,目光不屑看着寒鸦肆:“什么时候一只小小的寒鸦也配站在这里了。”
司徒红看向寒鸦肆,微微一笑:“无锋高阶会议,无关人等退避,寒鸦肆,你可以走了。”
寒鸦肆看着面前的四魍,各个单拎出来都是够宫门喝一壶的主,他不敢想他们在此等候的会是谁。
寒鸦肆从窗户离开,屋内只剩四魍。
三人坐在桌前,司徒红给他们倒茶。
万俟哀年纪最小,率先开口:“你们说这次少主对我们的态度会有所软化吗?”
悲旭沉默不言。
寒衣客哼笑一声:“怎么?你还敢反不成?”
万俟哀撇撇嘴:“我可没这个意思,就是希望少主这次踹的能轻点,上次踹完我回去屁股疼了半个月。”
司徒红闻言轻笑一声。
万俟哀问她:“你泡的是祁门红吗?”
司徒红:“今天是少主来这里的日子,我怎么会泡错。”
宫少卿与宫远徵两人一起在人群中走着,宫远徵见前面就是万花楼,不由得绷起神经来。
宫少卿转头:“我去去就回 你在此等候。”
果然。
宫远徵的胸膛起伏着,看着宫少卿的背影紧紧咬着下唇,但却也不敢贸然追上去,只能在原地等。
忽的,他瞥见了金复的身影。
宫远徵沉着脸拿出腰牌来,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徵”字。
金复见状连忙带着人出来,垂着脑袋走到宫远徵面前:“徵公子。”
宫远徵:“是我哥派你来的?”
金复点头:“羽公子带着云姑娘出了宫门,角公子命我等看守,刚刚他们已经回了宫门,我看徵公子也在此,担心您的安危,所以……”
宫远徵微微蹙眉:“宫子羽带着云为衫出了宫门?他可真是好样的,带新娘出宫门,公然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宫远徵看了眼站在自已身前的几人,有些心烦:“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已一人在这里等少卿哥哥就行。”
金复犹犹豫豫:“可是……”
宫远徵:“可是什么?还是说你们根本不是担心我的安危,是特意奉了命令跟踪?”
金复连忙俯身:“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