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雾姬夫人这么狡诈,骗取了我们的信任,如果她不再犯案,想要找到证据……”
宫尚角:“她不会停止犯案,因为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宫远徵微微蹙眉:“哥,你知道她的任务?”
宫尚角的声音微沉:“不知道,但绝对不止是刺杀月长老这么简单。”
宫少卿一笑:“不错,她在宫门潜伏二十余年,一定是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宫尚角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不怎么好。
宫远徵:“那就等她再动手,我们已经重新调整过了宫门的警戒分布,还增加了那么多看不见的隐形暗岗暗哨,她如果再杀人必然会露出马脚。”
宫尚角微微蹙眉:“可是我不会允许她再杀人了,宫门族人的每一滴血都不允许外人践踏。”
宫少卿望向他,只见宫尚角双目坚定:“十年前,我咬碎牙齿吞下的誓言,我说到做到。”
宫少卿在一瞬间就想起了金淮跟自已说过的,十年前的宫门惨案。
他望着宫尚角,微微叹出一口气。
翌日。
金淮敲响了宫少卿的房门,推门而入,对他行了一礼。
金淮:“属下跟踪上官浅去了医馆,询问了医馆门前看守的侍卫,侍卫说上官浅拿的确实是治疗热症的药,只不过她去而复返,和云为衫一起又拿了第二份。”
宫少卿接过金淮递过来的药单,轻声一笑:“一模一样?”
金淮点头:“一模一样。”
宫少卿的语气不明:“都得了热症,可真是巧。”
金淮:“公子,您的意思是……”
宫少卿:“从云为衫和姜离离在上官浅的房间里中同一种毒,到现在她和上官浅同时得了热症,这个云为衫设计骗了上官浅,但上官浅却能不计前嫌替云为衫抓药,他们两人真是姐妹情深。”
金淮微微蹙眉。
宫少卿:“可我根本不信,要么就是上官浅有求于云为衫,要么就是云为衫的手里有她的把柄,她们两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聪明。”
金淮在心里道,谁能有公子您聪明,一眼就挑中了她们两人不说,放任她们在宫门行事,误让她们觉得已经取得了信任,却不想每一步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宫少卿:“对了,你的玉石摘下来给我。”
金淮瞪大眼睛,直直的跪了下去:“金淮不知做错了什么,请公子责罚,金淮愿意承受一切刑罚,但公子,您不能赶我走,公子,您不要我了我还能去哪呢?公子,求求你了,别赶我走。”
宫少卿无语:“……你先起来。”
金淮摇摇头,潸然泪下:“不要,公子如果要赶我走,我就长跪不起。”
宫少卿:“没有让你走的意思,起来。”
金淮用力用胳膊抹了抹眼泪,站起来,红着眼睛盯着宫少卿。
宫少卿:“我的意思是让你暂时把玉石给我,借给宫远徵。”
金淮微愣:“啊?”
宫少卿跟他说完原因,金淮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他摘下手上的玉石,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将它双手交给了宫少卿。
宫少卿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信任肯定道:“金淮,我永远不会赶你走的。”
金淮用力的点点头。
是夜,宫远徵看着手里的药单微微蹙眉:“这好像是一份药膳。”
宫少卿:“药膳?”
宫远徵点点头:“不过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拿回去再仔细看看。”
宫少卿:“好。”
宫远徵看着宫少卿,似是想说什么,但又一直犹豫不决,宫少卿察觉到他的神色,问他怎么了。
宫远徵:“哥哥,今天是上元灯节,这次能让我陪你过吗?”
宫少卿微微挑眉。
宫远徵:“我的意思是之前你都是和宫子羽一起出宫门去旧尘山谷的集市上看花灯,这次换我陪你好不好?”
宫少卿:“我每次都在上元灯节那天出去吗?”
宫远徵抿着嘴点点头:“还是说哥哥这次不想出门?那也没关系,我可以陪哥哥做任何事。”
宫少卿摇摇头:“不,这次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宫远徵笑了:“好。”
羽宫中,宫紫商正在跟云为衫哭诉金繁不吃她做给他的桃花酥。
云为衫借机向宫紫商诉说每年上元灯节各地多么多么的繁华热闹,宫紫商被云为衫说的心动不已,当即喊来宫子羽说今晚要去旧尘山谷逛集市。
宫子羽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往年都是他和宫少卿一起逛上元灯节,今年……他眸色微暗,心头涌上来一股失落。
宫紫商:“宫子羽?宫子羽!你在想什么呢?”
宫子羽猛然回神:“那就去吧。”
金繁:“可是……云姑娘作为宫门外来的新娘,不能随意出宫门。”
云为衫以退为进:“公子,你们去过节吧,我自已一个人在羽宫过也没关系。”
宫子羽心软:“没事,反正出宫门的密道我知道,我带你出去,不会被长老知道的。”
云为衫微微一笑:“好。”
是夜,密道边,两名侍卫见状犹豫不决:“要汇报吗?”
“他是执刃,我们向谁汇报?”
“宫门外归角公子管,我们去角宫汇报给角公子。”
“好。”
旧尘山谷的集市上,宫远徵买了一个兔子样式的花灯,举在脸旁一脸笑意的看着宫少卿。
周围灯光璀璨,焰火四起,宫少卿站在金银花树下,被过节的气氛感染,心里头一次感受到了放松。
宫少卿:“为什么买兔子?”
宫远徵笑眼盈盈看着他:“因为哥哥属兔子。”
宫少卿张了张嘴,心中划过一丝温暖。
宫远徵拉住宫少卿的胳膊:“哥哥,我们去别处逛逛。”
宫少卿点点头,他跟在宫远徵身后往前面走,忽的被一人撞了一下,手里多了一张纸条。
宫少卿心中疑惑,面上不显,将纸条攥进手心中。
待到得了空闲,他将纸条展开。
少主,万望万花楼中一叙。
底下,是印着无锋标记的印章。
宫少卿的手心出了汗,盯着纸上的“少主”二字,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