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立过重誓,对后山的事只字不提,所以金繁死活都不肯说关于三域试炼的事情,这让宫子羽很恼火,明明此去一遭他可能有生命危险,但偏偏他又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日,宫紫商和云为衫还有金繁一起来送他去后山。
宫子羽背上背的是云为衫为他打点好的衣物吃食,他一直低着头,其他人便以为他是担心试炼的事,连忙出声安慰他。
宫子羽叹了口气:“我是想去少卿哥哥那里跟他告别,三域试炼闯过第一关才能出后山,不知此一去要用到多长时间,我想去见一见他,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我。”
云为衫观察着宫子羽的神色,问道:“执刃大人和少卿公子的关系很好吗?”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当然好啦。”宫紫商若有所思道,“不过我也好久没见到宫少卿了。”
金繁看着宫子羽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听说少卿公子这一个月内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宫子羽微微蹙眉:“谁都不见?”
金繁点点头。
宫子羽:“那是何原因?”
金繁摇摇头:“不知道,金淮他不肯说。”
自从他被执刃大人选中出了后山来到侍卫营后,便是和金淮关系最好,之前他向他打听少卿公子的行踪金淮也都知无不言,可如今要是想从他那里知道少卿公子的事情,那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金繁看着宫子羽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不禁问:“你不会是想去找少卿公子吧?”
宫子羽微微蹙眉:“我有点担心他。”
金繁无奈呼出一口气:“你别闹了行吗?今天可是你进后山的日子,你以为后山是什么时候都能进的吗?三月初八忌耕种宜出行这不是你说的吗?”
身后云为衫的眸色闪了闪。
宫子羽:“你那么激动干嘛?我是想,想想还不行?”
金繁:“走,我亲自送你去后山。”
宫子羽“嘶”了声:“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金繁挎着刀嘟囔:“你又不是没跟少卿公子跑过。”
宫子羽抿了抿嘴,微微垂眼:“走吧,这次不跑了。”
昨夜他想了很多,他想到了已逝的父兄,在他记忆里已经模糊了的母亲,他梦到了跟自已一起玩闹的宫少卿,那段日子太美好了,整个旧尘山谷都好美,他又想到了如今的宫门,想到了宫尚角的话,醒来后,宫子羽才真正的下定决心,做好这个执刃。
徵宫。
宫主房间内,医书古籍散开来铺满整个房间,宫远徵站在药炉前,依照医书一步步炼药。
他小心翼翼的把药材加进去,手边是无数奇珍异宝,样样都是最好的,生怕做出来的药丸打折扣。
他来到那朵泛着荧光的出云重莲前,蹲下来看着它,最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拿起镊子来小心翼翼的摘下一朵莲花瓣,转身放入药炉中。
宫远徵垂眸看着那朵花瓣一点点的融掉。
第二日,宫远徵亲自将这些天炼好的药丸交给金淮。
金淮端着木盘,上面是好几瓶不同的药,他有些犹豫:“徵公子,这些都让公子随身带着吗?”
宫远徵:“不然呢?你以为是给你吃的?”
金淮挠了挠头,这些药丸吃下去都饱了吧?
宫远徵:“金疮药,补气丹,培元丹,碧髓丸,每个都有不同的用处,这些药的品阶很高,药效很强,一颗堪比平常的十颗,一定要让哥哥带着。”
宫远徵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玉瓶,放到那木盘上:“还有最管用的寒髓鳞,一定不要忘记。”
金淮注意到他的手腕:“徵公子,你受伤了?”
宫远徵连忙把手背到身后:“就你话多。”
金淮这才注意到宫远徵的脸色较平日里差了很多。
宫远徵目光凌厉警告他:“不该说的别说,否则让我知道了就把你舌头拔下来做成药酒。”
金淮好像知道了徵公子为何在今日一如反常的没亲自去找公子。
宫远徵缓了神色,问:“你是哥哥的贴身绿玉侍,哥哥是否跟你说过,让你随行?”
金淮摇了摇头:“公子说此行他一人足矣。”
宫远徵眸色微暗:“好,我知道了。”
他转身离开,金淮带着这些瓶瓶罐罐进去找宫少卿。
金淮:“徵公子他好像受伤了。”
宫少卿闻言抬眸:“伤到哪了?”
金淮:“属下看着好像是手腕。哦对了,徵公子特意嘱咐,一定要将这瓶寒髓鳞带着。”
宫少卿手中把玩着青玉瓶,寒髓鳞他知道,在自已所在的那个世界里,天地间灵气很充沛,无论是练武还是修炼内功都事半功倍,但即使如此,寒髓鳞也异常珍贵。
而在如今的世界中,天地间的灵气已经被蹉跎的不剩多少,宫远徵竟然还能炼出寒髓鳞。
想到金淮的话,宫少卿的心中有了数,这小疯子估计是拿自已的血做了药引。
他是宫门百年里最有天赋的制毒天才,最年轻的宫主,食百毒尝百草,血液里有多少毒他自已都数不清,而偏偏就是这样的血,最适合做寒髓鳞的药引。
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方法。
宫少卿垂眸看着手中的药瓶,心中闪过丝丝缕缕的异样。
他之前没感受到这种感觉,不过大概就是令他们要死要活的喜欢?好像也不对,应该是被喜欢的感觉。宫少卿实在想不出自已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如果是像他那个世界里的男女主一样,虐身虐心,那还是算了。
何必给自已找麻烦受。
第二日宫少卿走出宫门前往后山,看到了早早就在山门前等着自已的宫尚角。
宫尚角见到他后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黑狐裘披到自已身上。
他看着他缓缓道:“这是我近来猎得的一只黑狐剥皮所制,可以为你抵御雪宫风雪。”
宫少卿笑了笑:“谢了,尚角。”
宫尚角看着面前的人,嘱咐道:“万事小心。”
宫少卿:“你当初闯三域试炼的时候我可没这么婆婆妈妈。”
宫尚角轻笑一声,心中多了几分酸楚。
他当初闯三域试炼的时候,宫少卿还不知道在哪个温柔乡里舒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