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少卿想起什么,抬眸看向宫远徵,恰好与他看过来的目光相对,对上那双满目含情的眼睛,宫少卿的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宫远徵率先问:“哥哥,怎么了?”
那抹异样稍纵即逝,宫少卿语气淡淡:“你去接上官浅回来,带她去角宫安顿。”
宫远徵脸色一变,语气有些不甘:“哥哥对这个上官浅好像格外关注。”
宫少卿慢慢喝着茶,没有说话。
宫远徵咬了咬下唇:“怎么偏偏是要我去?派金淮去不是一样吗?”
宫少卿:“金淮那个木头脑袋怎么对付得了上官浅,派你去是不想其他人受伤。”
宫远徵抿了抿嘴,少卿哥哥这样说不就是在夸赞自已吗?
他心头甜滋滋的,醋意渐消。
宫少卿看着他稍霁的神色,在心中哼笑,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孩子,还是不太会隐藏情绪。
自云为衫和上官浅被选中后,其他女客皆被遣返回乡,女客院落中已经变得很冷清了。
宫门入了冬,不断有落叶从树梢飘落,宫远徵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腰前,他站在院中等上官浅出来,一眼望去,树下公子身量修长,仪态万方。
上官浅出来时,看到是宫远徵时有些许意外。
宫远徵看着她,语气凉薄:“怎么,看到是我很失望?”
上官浅微微一笑:“本以为会是角公子身边的侍卫来接,看到是徵公子没有失望,只有惊喜。”
宫远徵轻嗤:“你不会是觉得自已因为是我来接而感到被重视了吧?”
上官浅完美的笑脸上有一丝僵硬。
宫远徵见状冷笑:“自作多情。”
他转身要走,却没想到身后上官浅一阵惊呼,扑到了自已的怀里,宫远徵没反应过来这女人要搞什么,微微蹙着眉把她扶起来,脸色微冷。
上官浅默默将袖中的囊袋推进去,脸上满是歉意:“实在抱歉,我刚刚没有站稳。”
宫远徵懒得跟她废话:“走吧。”
角宫中,宫尚角嘴角带笑看着宫少卿,为他斟满一杯茶,慢慢推到他面前。
宫少卿刚在自已宫中陪宫远徵喝了茶,暂时喝不下去了,于是没有动。
宫尚角眸色稍暗,率先开口:“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安顿上官浅这件事?”
宫少卿:“不是,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关于三域试炼的事。”
宫尚角眸色微变:“你怎么对此事有了兴趣?”
之前,他去闯三域试炼时本想与他一起,可这人当时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将胳膊搭在自已身上,说三域试炼他去闯就行了,自已只负责当个闲散公子,反正遇到危险也会有他挡在自已身前。
他当然会挡在他身前,又见他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就也没再继续劝,由他去了。
如今他却主动向自已问起了关于三域试炼的事。
宫少卿看着他的表情,调笑道:“这三域试炼,不会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吧?”
宫尚角:“你想知道的话就不算什么秘密。”
宫少卿微微一挑眉。
宫尚角慢慢道:“三域试炼顾名思义需要闯过三域,后山分为雪宫,月宫和花宫,分别考验内力,医毒和武器,同时通过试炼的人会得到秘籍,其中的内功心法和独门武功都对习武的人有很大裨益。”
宫尚角观察着宫少卿的神色:“你要去闯三域试炼?”
宫少卿沉吟片刻,抬眸看向宫尚角,嘴角微勾:“后山好像很有意思。”
宫尚角摇头:“三域试炼很危险,绝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少卿,我当初用了三月时间闯过三域试炼,出来时身负重伤,每一道试炼都很残忍,很痛苦,我不希望你忍受这样的折磨。”
以宫尚角的性格,他都这么说了,看来通过三域试炼是真的很难,怪不得原主在第一关就永坠寒潭。
宫少卿的指腹相互摩擦着,问宫尚角:“以我的实力,你觉得能闯到第几重?”
宫尚角:“我自然不怀疑你的实力,我担心的是你如果受伤……”
宫少卿轻笑一声:“没什么可担心的,就像你所说的,宫门现在危机重重,我闯过三域试炼也是对宫门的安全多了分保障。”
宫尚角这回没有再说话,因为他知道宫少卿决定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被自已的三言两语所改变。
宫远徵带着上官浅往角宫的方向走着,来到溪边,身后的上官浅突然出声:“哎呀,我落了东西在别院里。”
宫远徵从来没觉得女人麻烦,但他现在却觉得上官浅太多事了。
他脸色不好:“角宫什么都有,用不着再跑一趟。”
上官浅看着他:“角宫还真不一定有。”
宫远徵:“哦?”
上官浅:“是我准备送给宫二先生的礼物。”
宫远徵轻嗤一声:“我哥什么都不缺,送我哥礼物的人太多了。”
上官浅面色不变,看着宫远徵微微一笑:“这可不一样,弟弟你年纪尚小,自然不懂大人间的儿女情长。”
宫远徵冷笑一声:“快去快回。”
上官浅连忙转身沿路返回。
宫远徵双手环胸站在溪边,想到刚刚上官浅说的那句话,不禁想到那个令人意乱神迷的夜。
那是他离少卿哥哥最近的一次,他甚至吻上了他的唇,那种让人忍不住战栗的感觉宫远徵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不禁抚上自已的唇,即使那上面什么都不剩。
他不知等了多久,终于等到返回的上官浅。
宫远徵有些好奇:“拿了什么?让我看看。”
上官浅犹豫着:“没什么特别的。”
宫远徵俯身去拿上官浅手中的东西,后者本想趁机将他的暗器囊袋挂回他腰上,可宫远徵动作太快,上官浅只能收回。
宫远徵解开香囊,那里面装着一个护腕。
他看向上官浅:“我哥从不喜欢戴这些金灿灿的浮华之物。”
上官浅语气委屈:“我只是想让宫二先生开心罢了。”
宫远徵:“他开不开心我不知道,但我若在天黑前没把你送过去,有人一定会不开心。”
他神色冷漠,挎刀转身。
上官浅握紧袖中的囊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