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长风?你怎么刚到天启城就打架?还被人打成这样。”
百里东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司空长风再见好友心情颇好,就是他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
司空长风看了他一眼:“我跟你也算是久别重逢,总得备份礼吧,普通的酒又没有你酿的好喝,最好的酒今日卖光了,那我只能去抢,结果不曾想技不如人没抢过,枪还折在里面了。”
百里东君笑了笑:“一个人抢不过,那两个人能不能抢过?”
白琉璃看了他一眼,倒是没阻止。
两人随着司空长风来到了里面,百里东君指着那顶上的酒,问:“那瓶酒可是秋露白?”
司空长风:“对,那是酿了十二年的秋露白。”
百里东君勾唇:“我要了。”
他话音刚落便飞身上去,想要拿顶上的那壶酒,却被一人飞身而来对掌,两人同时落在了地上。
百里东君看了眼自已不自觉抖动的手掌,感叹:“好强的掌力,原来酿酒师里不止我一个人会武功嘛。”
“此人乃是雕楼小筑一品的酿酒师,整个天启城人人都尊称一句谢师的人物。”
说话的人一身书院读书人的打扮,气质上倒是和谢宣有点像。
谢师看向百里东君:“你是学堂李先生新收的徒弟,此番出手可是为了夺酒?”
百里东君仰头看向插在屋顶上的银月枪:“那是我兄弟的枪。”
谢师:“你兄弟夺酒失败了必须留下一物,这是规矩。”
百里东君双手环胸:“可若是我赢了你,可否将那枪和酒一起拿走?”
谢师:“当然可以。”
他作势备战的样子:“来!”
“诶。”百里东君摆手:“用武功来赢酒未免有些奇怪,不比武功如何?”
谢师:“那比什么?”
百里东君拿出腰间的酒壶:“自然是比酿酒。”
谢师挑挑眉。
酒楼里瞬间议论纷纷。
“什么?!这人疯了吧,跟谢师比酿酒。”
“不自量力。”
百里东君转身:“就定在本月十四吧,到时候我会带上我的酒来雕楼小筑,也请你们备好雕楼小筑最好的酒,以及天启城最优秀的品酒师,然后我会带走那杆枪,还有那瓶酒。”
谢师:“狂妄小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就算你是李先生的关门弟子也不能狂妄到这种程度。”
百里东君喝了口自已壶中的酒:“好酒可品人间百味,少年的烈,中年的温,老年的醇都不一样,也不见得你能赢得过我。”
谢师深深看了眼百里东君:“那就恭候大驾。”
百里东君扬了扬自已手中的酒壶:“琉璃,我们走。”
白琉璃笑了笑,跟在百里东君身后出了雕楼小筑。
刚出门,白琉璃就伸手揉了揉百里东君的脸蛋,给他的脸挤出一团肉来。
百里东君被他突然这一下搞懵了,口齿不清的喊他的名字:“琉璃。”
白琉璃恨不得现在就亲他一口:“你刚刚又自信又可爱,喜欢死我了。”
百里东君被他这一句突然的表白搞得脸红心快的。
往来的人们都偏头看两人,看的百里东君心里害羞。
司空长风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心里生出一股涩涩的感觉。
翌日。
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久别重逢,倒是罕见的没缠着白琉璃,和司空长风一起去屋檐上喝酒了。
白琉璃一时间还有点不习惯,看着屋檐上两人紧紧挨着欢快畅饮,他心里竟然有点不情愿。
正出神,雷梦杀“诶呦”了一声。
白琉璃闻声看向他。
雷梦杀搓了搓手:“小九璃,陪我去个地方?”
白琉璃现在没什么事,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雷梦杀挑挑眉,带着他出了学堂。
百里东君的目光顺着白琉璃走了,被司空长风一声喊了回来。
司空长风:“看什么呢?”
百里东君嘟囔:“琉璃跟着雷二去哪了?”
司空长风顿了顿,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这么担心干嘛?这可是天启,那可是灼墨公子,没事的。”
百里东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雷梦杀把白琉璃带进了百花楼。
扑面而来的脂粉味让白琉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楼全是一张一张的小桌子,全部座无虚席,坐满了天启城中的达官显贵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
这座楼里全是长相姣好声音婉转动听的美女,撒着娇坐在你的腿上或是身边,给你斟上一杯酒,没等喝就已经醉了。
白琉璃瞥了一眼口水都快流出来的雷梦杀。
他记得这货好像有娘子来着。
怎么还来这种地方?
正想着,一女子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她一手拿鸡毛掸子,另一只手狠狠地拽住了雷梦杀的耳朵。
雷梦杀“诶呦”了声:“娘子,疼疼疼,都是白琉璃带我来的!我不是自愿的啊!”
李心月看了眼站在那里一脸无辜的白琉璃,对上他那张脸自已的心情都变好了,当即打了雷梦杀的屁股一棍子:“你胡说什么呢!他还那么小怎么可能知道这种地方,你给我过来!过来!”
雷梦杀被揪着耳朵带出了百花楼,就只剩下白琉璃一个人在这里。
他摸了摸鼻尖,准备马上就走。
虽然说这地方遍地是美女,但他又不喜欢女人,根本提不起兴趣啊。
刚转身,胳膊就被一美人轻轻拉住了,那人生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之际,白琉璃的脸被她亲了一口。
那女人用手中的帕子拂了拂他的胸口,声音娇媚动人:“哥哥,常来哦~”
白琉璃笑了笑,离开的速度更快了。
他心里吐槽雷梦杀吃点好的吧,就这故意夹着的做作声音哪比得上你家那独树一帜的娘子。
还没百里东君叫的好听。
被雷梦杀这么一乱,他回学堂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刚打开门,百里东君就给他扑了个满怀。
还没等他说话,百里东君的脸色立马黑了。
他似乎是不相信,凑近自已使劲闻。
白琉璃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记得,酿酒师的鼻子好像都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