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些茶树的种植,要用什么水、什么土,如何摘采、一年四季怎么护理,李芙一一记在心里。
杨棣一脸信心满满:“今天得去招短工干活儿了,三天内要把这些茶苗都种下去。山庄北地那些都是好土,昨天我都让人又去翻了一遍。”他看向李芙:“人误茶一季,茶误人一年;妳那里的人这几天没事都给我用吧!”
这次李芙没有韩战背着过江,她和杨棣循着江边小路下去,搭船到江北。
有杨棣在,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郭老村长早就帮她找了一批短工,去帮李芙的忙。
有钱能使鬼推磨,芙瑶山庄一出钱,整个郭庄也忙碌起来;舅甥二人下午回到郭庄市集,去郭村长说的地方找工头的时候,李芙竟看见韩战。
韩战手上拿着图纸,才从扬州军营里回来,他去看打铁去了。
两人一见面,眼睛就黏在对方身上,分都分不开。
韩战问她:“晚饭想吃什么?”
李芙笑瞇着眼:“石嫂已经回田里工作了,范嫂子说给咱们做饭,我们不用太早回去。”
韩战点头:“我方才看到市集上有一寸长的小鱼儿,买些回去给妳炸了吃。”
杨棣招完工,谈好钱走过来,李芙问他谈的价钱:“小舅舅,回去我就把钱给你。”
杨棣摆手:“不用,这些钱小舅舅有,我过来总不能白吃白住妳的,用妳的地又用妳的钱,像什么样子?”
李芙失笑:“你还跟我计较这些?”
杨棣却正色道:“芙儿,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
李芙知道杨棣终于要和她谈钱了,她也收起表情,一脸严谨:“小舅舅,种茶好歹要两三年,我们以前就亲,你能过来帮我打理山庄,这是多少钱请也请不来的好事。你就看到时候种出来多少,分我尝个鲜就成。”
“不行!”杨棣马上就怒了:“亲兄弟还明算账!妳是我外甥女,我怎么能做这种事?我告诉妳,小舅舅知道妳的心意,租妳的地这种话我就不说了,反正出了茶,每年妳我对半分!”
李芙马上双手乱摇:“不行,我不要。”
“那妳说多少?照妳爹的抽成算?”
李芙更不敢了,她爹那个奸商,简直就是吸血鬼!
韩战这时候说:“你们别争了,小舅舅负责种茶摘茶炒茶,大小姐则负责京城的商路,这样一人一半,权当合伙。”
杨棣一听拍大腿:“就这么办!小舅我用妳的地,算占了妳一点便宜;妳京城朋友多,门路广,我的冻顶乌龙在江南卖不动,就得靠妳往京城销去。”
这么一想李芙也点头,其实她因为修水车几乎要掏空底,这两三句话,算是和杨棣达成了共识。
杨棣道:“等妳水车修好,我还要接个毛竹管子,将水引过来灌溉。”他说做就做:“有韩兄弟在,你俩儿自己看着办,我干脆买毛竹去。”
杨棣说做就做,流州西北盛产毛竹,接壤荆州是一大片的毛竹林,他这一来一回,起码得三天,于是两人分好工,这两天由李芙看着短工,让他们干活儿,他去批毛竹。
杨棣说有事找他的管事,种茶的事管事都懂:“有老陈盯着,妳不必自己亲自去山腰。”
杨棣风风火火,却一路安排的妥妥当当。
韩战佩服道:“小舅舅这管事能力我要学着点。”
李芙趁人走远了,拉韩战的手:“你先管管我的五脏庙吧,我饿了。”
当他们回到芙园的时候,范嫂子已经将饭菜都做好了,饭香满院,晶莹的米饭上桌,四菜一汤,油汪汪的红烧肉,肥瘦相间;一盆鱼头豆腐清汤,洒了些麻油,香气浓郁;一大碗的姜爆鸭,范嫂子还特地去头去颈,拣了肉多之处切成丁,拌了花生米爆炒。
另外还有一碟白白嫩嫩的蒸鱼,剔去了鱼骨头。
韩战又去厨房给李芙蒸了一碗蛋羹、炸小鱼。
李芙吃得都要咬舌头,心想苦日子终于到头,她特地去厨房找范嫂子,赞美她饭做得好,说“我爹家里的厨娘都没妳好。”把范嫂子乐得豪爽大笑。
晚上芙园一样热热闹闹,范家兄弟和苗家兄弟跟着韩战在后院练武,大小石子喜欢蹭在主屋这里,也跟着一旁呼喝比划,旺财围着他们绕圈子,不时叫两声;李芙和朱焕拿着书开着窗看着,一边讨论文章;朱老爹笑着捡药草,坐在轮椅上的苗大娘一旁帮忙;灵犀小蝶带着范嫂子、圆珠和润玉做针线,晚风送花香,一片农家欢。
李芙从来没想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