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风急不可耐地挥舞着手臂,犹如一头捕食前的狼犬,嘶吼道:“快,都快些,我们要清算一下这笔巨款!”他的手指在银票间穿梭翻飞,宛如一只饥渴的蜘蛛在精心编织一张由财富织就的大网。
在一番忙乱且紧张的清点之后,真相如晨露般悄然滴落。
那堆积如山的银票与布袋中深藏的财宝,竟累计高达四万零四百五十五两!
这一串沉甸甸的数字仿佛是一颗蓄势待发的炮弹,在静谧的夜空中骤然炸裂,震颤着每个人的心弦。
除却林小风之外,我们其余人皆被这个天文数字所震慑,愕然之余,心中涌动着难以置信的波澜。
谁曾料想,在繁华京城的深处,那些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儿们,竟会对这些珠光宝气的首饰如此疯狂追捧,仅凭一夜的零售交易,便收获了如此丰厚的利润,堪称是一个超脱现实的商业奇迹。
林小风眼底闪烁着得意与满意的笑纹,他轻轻摩挲着下巴,仿佛已洞悉了京城深厚的消费底蕴,口中发出一声满足的轻笑:“瞧瞧这京城的购买力,果真是不同凡响,看来我还得再多备些熠熠生辉的玻璃戒指和项链啊。”
林桃花的脸庞如同阴雨天里的桃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色彩,她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她谨慎地启齿,声音细如蚊蚋,却又清晰可闻:“大人,此举恐有风险呐,坊间传闻四起,说您借太子名义暗中交易珠宝首饰,一旦事机泄露,只怕会给您引来无妄之灾。”
林小风闻声,眸光瞬时如烈火般炽热,双瞳圆睁,其中蕴藏着坚若磐石的决心:“无需忧虑,一切皆有我来应付,你们只需各司其职即可。”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洪钟大吕,回荡在屋内的每一寸空间。
林小风的心中已早有算计,深知这钻石戒指的秘密终难长久掩盖。身为靖江帝,统御一方,又岂能对如此翻云覆雨的买卖毫不知情?
卢思南在一旁,脸上交织着好奇与愕然,他满腹狐疑地问:“大人,您究竟出售了何种稀世珍品,竟能换取如此丰厚的利润回报?”
林小风那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庞此刻泛起了神秘莫测的笑容,犹如平静湖面上忽然漾起的一圈涟漪,悄然扩散至卢思南的方向。他语调低沉有力,每个字都像是琴弦上的音符,敲击出抑扬顿挫的旋律:“卢思南,不妨猜上一猜,这阳曲县所藏的瑰宝特产,究竟是何等神奇的存在?”
卢思南闻言,眼珠子蓦地瞪圆,宛如两枚乌亮的围棋子嵌在一片困惑的面庞上,显露出内心的震惊与好奇:“阳曲县居然隐藏着如此稀世罕见的特产?我在这阳曲生活多年,却对此一无所知?”
此时的林小风,闲适地从桌上拾起一只看似寻常的布袋,那布袋在他手中犹如蝴蝶翩跹,似乎包裹着无垠的秘密。他缓缓解开袋口,轻轻一挥,顷刻间,桌面之上犹如星河倒挂,熠熠生辉,那一枚枚钻戒与项链闪耀着璀璨光芒,犹如银河倾泻人间,炫目耀眼,让人目不暇接,心驰神往。
尹佳妗目睹此情此景,秀美的黛眉微微拧结,那表情恰似寒冬腊月里一朵颤栗的梨花,显然眼前的一切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让她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怅惘与失落。
卢思南瞠目结舌,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桌闪烁如繁星的饰品,良久之后才惊讶万分地脱口而出:“哎呀,这些难道都是精巧绝伦的玻璃制品不成?大人,您的手法真是登峰造极!”他的话语中饱含着深深的敬仰与赞叹,仿佛对林小风的智谋与手腕表示由衷的钦佩。
然而,当他试探性地提出想要分一杯羹,小心翼翼地询问能否给他一些去变卖时,林小风的面色立时阴沉下来,眉毛拧成一团,犀利的眼神如箭般射向卢思南:“胡闹!这些东西我自有大用,你小子平日里只知道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总想着走捷径捞一把。难道我平时教导你的——要脚踏实地,始终保持初心,你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未等卢思南有所回应,谢洪信已跨步上前,严肃的表情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卢思南的尴尬与无奈。他不由分说地带走了卢思南,留下一片沉寂。
林小风转身面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桃花,眉宇间的威严并未消减,反而更加坚毅:“桃花,尽快召集更多的人手,我们要让这些钻戒的价值翻几番,狠赚一笔,能捞多少就捞多少,不必手下留情。”
林桃花望着林小风坚定的目光,不禁心头微颤,脸上浮现出一丝迟疑:“大人,这样做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林小风哈哈一笑,豪迈之气溢于言表:“有何不可?即便天塌下来也有太子顶着。咱们这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大胆去做便是,无需顾虑太多!”他说罢,挥了挥手,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挺拔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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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斜照进御书房,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墨香与木质家具的沉稳气息,营造出一种庄重且微妙的氛围。
靖江帝端坐于龙椅之上,他那宽阔的书桌上,两叠崭新的银票宛如一幅静默的画卷,堆砌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熠熠生辉。
而对面,林小风则正襟危坐,他的面庞犹如一尊雕刻精细的玉像,尽管极力保持着平静,却仍有一抹几乎难以捕捉的微笑在其嘴角悄然荡漾。
靖江帝的目光游离在银票之上,口中吐露出的话语却带着几分明知故问的戏谑与玩味:“林爱卿,这桌面之上,所为何来?莫非是阳曲县急匆匆补缴的赋税不成?”
林小风听闻此言,脸上的微笑略显深邃,他微微扬起眉梢,声音平稳而从容:“陛下明鉴,这笔款项并非来自阳曲县,实乃昨日臣与太子殿下的一桩交易所得。考虑到将如此巨额资金交予太子殿下手中或许会引起不必要的纷扰,因此臣以为,交由陛下您亲自保管更为妥当。”
靖江帝闻此,脸色微动,一抹喜色在他眼底流转:“哎呀,原来还有这般事情!既是如此,朕便代太子收下这笔钱财。只是,林爱卿,你这桩生意究竟是做什么买卖呢?”
林小风见状,起身缓步走向靖江帝的御案,双手捧起一枚璀璨夺目的戒指,轻轻置于那镶嵌着龙纹的桌面上,言语中透着一丝神秘:“陛下,这便是昨日交易的物品。此戒指单只价值便在百两白银左右。”
靖江帝闻言,伸出一双苍劲有力的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戒指,其眼神在戒指流转的光泽中游走,流露出无尽的赞叹与惊奇:“果真是光彩照人,富贵逼人,绝非凡俗之物所能比拟,其价值确然对得起这样的高价。”
就在靖江帝话语刚落之际,林小风手腕一翻,从腰间取出一个布袋,那布袋中装满的戒指犹如雨后春笋般被他一一拿出,轻巧地撒落在御案之上。
瞬息之间,原本冷硬肃穆的御案仿佛化作一片繁花盛开的园地,玻璃戒指散射出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朵绚丽无比的玻璃花,绽放在这庄严肃穆的御书房中。
靖江帝凝视着眼前密密麻麻、闪烁着晶莹光辉的玻璃戒指,眼角的皱纹深深地皱了起来,似乎在竭力压抑住内心涌动的情绪。片刻之后,他收回目光,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沉默之中。
良久,他才徐徐启齿,嗓音低沉而又充满威严:“林爱卿,这些看似华贵的玻璃戒指,它们的实际价值究竟能达到何种程度?”
“在刨去人工成本后,这些戒指大约只要一两银子就能打造出十几二十只。然而,那些镶嵌在戒指上的宝石,虽然被称作玻璃,实际上是阳曲县制造的。坦白说,这些玻璃其实一钱不值。”
林小风从容地回答,语气不卑不亢,“臣最近正打算让阳曲县的窗户纸都换成这种玻璃。”
靖江帝闻此言,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瞬间凝固于原地,其身形虽未动,而内心却如波涛翻涌。
他将目光投向林小风,那一双威严深邃的眼眸中,此刻盈满了震动与困惑,仿佛有无数问号在其间交织盘旋。
前一日,靖江帝手中握着一份密报,上面赫然记载着太子与林小风在京城私下兜售一枚钻石戒指,且传闻此钻乃是太子偶然所得,珍贵异常,世间罕有。
对此消息,靖江帝心中暗自揣测,太子若真持有如此稀世珍宝,理应早早昭告天下,何至于让自己这位九五之尊蒙在鼓里?但转念一想,此事背后必然有着林小风精心策划的影子。
然而,靖江帝无论如何也未曾预料到,那枚曾被众人视为价值连城的钻石戒指,如今却在他面前化为了一文不值的虚幻泡影。
他的视线落在书案上熠熠生辉的钻石戒指以及那厚厚的一沓两万两银票上,心头的滋味难以言表,复杂而又微妙,似酸似苦,又似笑似叹。
他沉吟许久,周遭的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凝结,只听他徐徐开口,话语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与探寻:“林爱卿,你此举难道不是在欺君罔上么?”
面对靖江帝的质询,林小风并未显现出丝毫惊慌,反而嘴角微微上扬,漾起一抹淡定从容的笑容,轻轻挥了挥手,仿佛在拂去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陛下,此言差矣。”林小风的话语平稳有力,如同一道清泉流过岩石,荡涤尘埃,“这所谓的‘欺骗’,实则是臣下耗费巨大心血所研发出来的玻璃制作工艺的价值体现。现如今,唯有阳曲县掌握此项技术,放眼天下,再无第二家能够复制。也就是说,这便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举世无双。”
靖江帝听罢,略微沉思,随即点头附和:“林爱卿此言确有道理,朕明白了。”但他紧接着抛出了心中的疑问,言语间多了一份探究与好奇:“不过,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赚取财富之道,为何还要特意前来告知朕呢?”
在那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上,林小风的目光低垂,敬畏而又坚定地凝视着那位高居龙椅之上的靖江帝。他的眼神深邃如同星辰密布的夜空,璀璨而又灼热如炬火般燃烧,任何试图在他眼前玩弄的小手段,都犹如萤火虫妄想遮蔽太阳,无处遁形。林小风恭谨而谦逊的话语在殿内回荡:“微臣此番进见,实有一桩要事相求。”
靖江帝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笑意,手中握着那只雕琢精致的玉杯,轻轻摇曳,仿佛在调和着天地间的韵律。茶香自杯中逸散出来,悄然渗透在空气的每一个角落,他语气悠长地说:“朕听着呢,直言无妨。”
林小风心细如发,目光紧锁在靖江帝那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容上,缓缓启齿:“陛下明察秋毫,昨夜,微臣只凭借一枚看似平常的玻璃戒指,在京城各大富户间周旋博弈,竟赢得过万两白银。”
“由此观之,京城并非财货匮乏,实则为流转不畅所致。那些豪族大户,坐拥金山银海,却崇尚吝啬节俭,使得金银货币如同被堵塞的溪流,无法润泽到平民百姓的生活之中。”
他进一步阐述:“阳曲县的产品,无论是昔日的茶叶,抑或是昨夜那枚熠熠生辉的钻戒,都在京城中引发了热烈追捧。为此,微臣已下令阳曲县疏通道路,直通京城。待路途通畅之后,阳曲县琳琅满目的商品将会如江河入海,畅通无阻地涌入京城市场。”
林小风一边叙述,一边细致入微地捕捉靖江帝脸上每一丝微妙变化,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沉思海洋。
他继续陈词:“微臣斗胆请求陛下允许太子治理一坊之地,作为改革试点。若阳曲县的商品能够在民间流通顺畅,不仅能惠及黎民百姓,使钱币得以循环流转;同时也能充实朝廷国库,缓解财政压力;更能让太子借此良机实践治国之道,锻炼才干。此举可谓一石三鸟。”
话音未落,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石头似乎也随之落下。这份精心策划已久的计划,其关键就在于此刻的一锤定音。他深知京城繁华背后的盘根错节,阳曲县的商品纵然优质,欲在京城打开一片天地绝非易事。唯有掌控一个属于自己运作的地盘,才能让一切难题迎刃而解。
这块地盘,既是商品流通的核心枢纽,又是权力交织的重要节点。
而他愿意奉上的阳曲县所有产业两成的干股,便是他对皇权俯首称臣的象征。
在这皇权统治的社会里,财富往往伴随着危机四伏,适时交出一部分,换取皇权的荫庇,无疑是智者的选择。
何况,这两成干股所换取的,将是世间最强大的依靠。这笔交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无比划算的。
在靖江帝那威严庄重的御座旁边,林小风站立得笔直而沉稳,他的言语如同潺潺溪流般流淌而出,每一个词句都浸润着诚意与智谋,使得靖江帝那原本深不可测的目光瞬间凝固,瞠目结舌,眼眸深处跃动着震惊与好奇交织的光华。
提及阳曲县的那两成干股,宛如一座隐形的金山银海,一旦纳入囊中,无疑能让宫廷的小金库丰满至极,从此再无忧于财政拮据的日子。
靖江帝内心深处犹如秤砣般摆动,一边是太子屡屡打破常规的行径,一边是林小风此刻提出的商业合作提议,看似并无触及皇权根基。
尽管如此,他那帝王的慎重仍令他在决策之际显现出一丝犹豫,“朕并非不能应允此事,只是忧虑你是否具备操控大局的能力。”
靖江帝话语刚落,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淡然且充满机敏的微笑,眼神中瞬息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如同狐狸面对诱饵时的眼神,“陛下,这世间的运行法则,恰似两只无形之手,一为可视,一为不可视。”
靖江帝闻此言,眉头紧锁,犹如墨染的山水画中陡增一抹凝重,疑惑的声音从喉间涌出,“何谓两只手?”
林小风从容回应,“那只可见的手,便是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陛下您,一手托举江山,一手掌握苍生福祉,代表的是天下一切权力的源泉所在。”
靖江帝听罢,进一步追问,“那么,那只不可见的手又是什么呢?”
林小风语调平稳而有力,“那不可见的手,实乃经济规律,市场规律,它如同天地自然之力,无形中左右着人间百态,代表着亿万民众的需求与选择。”
他挺胸抬头,自信满满地道出,“对于朝廷政务,我或许不及陛下一筹,但在运用这不可见的手,亦即经济之道,去实现目标方面,却有着自己的独特见解。”
他进而详尽阐述,“以这钻戒为例,即使其成本微薄,但通过巧妙的产品定位和精致的包装设计,完全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那些顶级钻戒,经过巧夺天工的雕琢,加之奢华无比的包装,辅以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被赋予独特的象征意义后,便可轻松售予豪门贵族,换取高昂的价值回报。”
“次一级别的钻戒,则可适度进行雕花装饰,采用适宜的包装,以适中的价格流入中产阶层的家庭,满足他们的消费需求。”
“至于广大的平民百姓,我们只需确保钻戒的原始品质,并略微提高一点售价,既保证利润,又能让他们感受到物有所值。”
“于是乎,同一款钻戒,在我们的精心运作下,能够适应不同消费层次的需求,且各得其所,彼此皆大欢喜,这便是经济学中所说的价格歧视策略。”
最后,林小风掷地有声地补充道,“关于首批上市的普通钻戒,虽看似平常,但我早已安排专人制作权威鉴定证书,提升了其收藏价值,从而彻底消除了潜在的风险隐患。”
靖江帝的眼皮微微颤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瞬间闭合再缓缓睁开,犹如深潭中的一轮皎月,经历了短暂的暗淡与迟疑。
面对眼前的林小风,那张口若悬河、言语如珠的面容,靖江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既惊讶又疑惑的神色,仿佛被卷入了一场精心编织的话语迷宫,一时之间竟无法快速找回自己的思绪。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滞,直到半晌之后,靖江帝喉结滚动,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压而出:“林爱卿,你实乃难得一见的大才啊!”这句话沉甸甸的,如同金石撞击,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之内。
林小风凝视着靖江帝复杂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悲凉,随后长叹一声,仿佛是秋风吹过荒芜的原野:“陛下,您此刻心里恐怕正把我看成一个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的商人,认为我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金银财宝。然而,作为一介书生,我对钱财又有多少热衷呢?”
他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坚定与执着:“在这繁华的朝堂之上,或许我不是那个处理政务最为得心应手的人,但我的心却始终挂念着陛下的忧虑。幸而,我略通些商业之道,能以此微薄之力,尝试为朝廷排忧解难。”
“每当闻听陛下提及国库空虚,我的心就如同被针扎般疼痛,那种疼痛让我夜不能寐,日有所思。经过无数次的煎熬与思索,我才提出了这个计划。尽管其结果尚不可知,但我愿意倾尽全力,放手一搏!”
靖江帝听着林小风的肺腑之言,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动与感慨,他的眼神中交织着赞赏与担忧:“林爱卿能有此等胸怀与勇气,朕已感欣慰至极。”
他慎重其事地叮嘱道:“只是,对于太子之事,你务必要慎之又慎。一旦有任何变故,朕定会立即叫停此事。”
林小风闻此,嘴角悄然挑起一抹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那是经历过世事沧桑后的从容与自信:“臣领旨,感谢陛下关怀。”这一笑,如同晨曦初照,照亮了他心中的决心与信念。
自离开阳曲县以来,林小风怎可能安于平淡?他怀揣壮志,要在京城这片繁华之地,再造一个繁荣昌盛的阳曲县,让那里的成功经验在这里开花结果,为江山社稷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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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小风的灵魂深处,那个想要向靖江帝请缨,执掌京城一坊的念头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熠熠生辉,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这颗星子在他的心海里不住地旋转、跌宕,时而深潜于思绪之渊,时而浮现在意识的波涛之上。每当他在心底反复打磨这一理想,那岁月的砂轮就愈发使得它熠熠生辉,直至其可能性如砥砺而出的宝剑,锋芒逼人,让人坚信不已。
林小风决意启齿之际,并非仅凭一时热血沸腾,而是经过了无数次内心的熔铸与锤炼。
他眼中的靖江帝,就如同一本饱经沧桑且熟读无遗的经典,每一篇章、每一行字迹,皆镌刻在他记忆的石碑上,历历在目。
靖江帝的胸襟开阔如瀚海,他的智谋与胆魄均是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上淬炼而成,那里,世事变迁的速度与险恶程度远胜人间任何一场权力的游戏。
在这片没有边际的战阵画卷中,人的意志可以如脱缰野马,任由其驰骋疆场,无视那些试图束缚其羽翼的尘世羁绊。
李德贤卓越的表现,恰似一块巨大的垫脚石,稳稳地托起了林小风在靖江帝心中的分量。
林小风深知,这正是他朝着宏大愿景步步迈进的不可或缺之基石。
提到与太子并肩涉商海之举,尽管舆论的浪潮或许会因忌惮权势交融而汹涌澎湃,林小风却泰然处之,毫不介怀。
他们的交情已不是宫闱秘闻,而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何惧多添一笔闲言碎语?
再者,皇上自家亦涉足市井买卖,操持酒肆生意,若以此为诟病,实属无稽之谈。
正当林小风沉浸在新近收获的四万余两白银所带来的欣悦之中,这份厚重的底气促使他挺直腰板,目光炯炯地面向那位雄才大略的靖江帝,吐露了自己的心愿。
言语间,他掷地有声,每个音节都饱满着自信与坚毅,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凝聚力量,将那盘桓已久的宏图壮志呈现于靖江帝面前。
靖江帝并未令林小风失望,他洞悉了林小风那份矢志不渝的决心,品味出他才华横溢背后的沉稳与睿智,进而赞许地点点头,慷慨接纳了他的请愿。
这一刻,林小风所渴望的不仅仅是一坊之地的管理权,更是得到了一位英明君主的信任与期待,那是比金银财宝更为珍贵的恩赐。
这场博弈,既是他个人荣耀的起点,也是他与靖江帝共绘治世蓝图的一个重要章节。
对于坊市的选址,林小风胸中自有丘壑,犹如那古老的地图,在日复一日的游走摸索中被悄然描绘出来。
每当夕阳西坠,衙门的铜锣声悠然响起,宣告一天公务的结束,林小风便脱下公服,换上一身素雅布衣,踏上了他的闲逛之旅。
京城的百零八坊在他脚下延展开来,像一张巨大的棋盘,井然有序地嵌入这座千年古都的肌理之中。
彼时,林小风的目光首先落在了紧邻内城东侧的东堤坊。
那里的地理优势宛如天赐,基础设施完备,商业活动繁花似锦,治安状况更是首屈一指。
尤其是那条主街,石板路宽广平整,恍若阳曲县的街道再现,仿佛每一寸土地都蕴藏着商机,几乎不需要额外的大笔投资就能立即投入使用。
加之东堤坊毗邻东城兵马司,任何突发状况都能及时调动人力物力,妥善处置。
然而,即使面对东堤坊这样优越的条件,林小风并未轻易动心。
他知道,越是在肥沃的土地上,利益的藤蔓纠缠得越是错综复杂。
尽管当今太子治国公正清明,却也无法避免权谋斗争的暗流涌动。
更何况,东堤坊的富饶与北廊坊的贫瘠形成了一种刺眼的对照,让他无法忽视。
北廊坊,那里的道路崎岖不平,仿佛诉说着岁月的磨砺与生活的艰辛。
尽管传闻五城兵马司已着手整修全城道路,但在北廊坊,所谓的“整修”不过是将泥土稍加夯实,每逢阴雨连绵,便是一片泥淖难行。这里聚集着无数穷苦人家,周围坊市亦大抵相似。
林小风自幼家境贫寒,那种刻骨铭心的贫穷体验始终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使他对这片苦难之地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纽带。
他内心深处,更愿意投身于这样的贫困区域,期望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变这里的民生面貌。
选择北廊坊,不仅意味着提升当地百姓的生活品质,更能借此契机激发周边坊市的活力,带动整体发展。
这种改造的意义,远非单纯着眼于阳曲县的经济进步,更在于他坚守的信念——防止社会贫富差距日益扩大,不让富贵者的荣耀映衬出贫弱者的悲哀,这是他最初的心愿,也是他矢志不渝的追求。
此刻,林小风手中的资金并不宽裕。
自从阳曲县拨出了十二万两银子,扣除进贡宫廷的一部分以及维持府邸日常开销,所剩已是寥寥无几。
昨日赢来的四万两银子,又分出一半给了靖江帝,细细算来,手中可支配的不过五万余两。
尽管五万两银子去改造北廊坊的基础建设显得捉襟见肘,但若是按照他在阳曲县的标准来擘画蓝图,这笔数目也足以支撑起初步的改造工作。
于是,林小风心中的天平已然倾斜,那个最终的抉择在心头逐渐清晰:北廊坊,将是他在京城开创一番事业的新天地!
林小风的身影在靖江帝那威严且深邃的龙椅前短暂驻足,二人就太子之事进行了一场简练而深入的交谈,言语间如刀削斧凿般精准,随后,林小风便脚步匆忙地踏上了前往东宫的道路。
沿途的石板路在他脚下敲打出沉稳而紧迫的节奏,犹如一场未竟的交响乐章。
而在东宫的一隅,李德贤正焦急地翘首以待,仿佛一只被饥饿驱使的狼崽,当林小风的身影终于映入眼帘时,他立刻像离弦之箭般疾步冲上前去,满面热忱地大声质询:“老林,你总算是来了!昨夜那桩买卖,我们究竟能捞到多少银两啊?”
林小风面对此景,不疾不徐地挑起嘴角,一抹淡然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悄然绽放,接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比划出四根,如同四根立柱,静静地矗立在空气中。
“四千两?!”李德贤瞪大眼睛,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欣喜,这个数目对他而言,无疑是天上掉下的馅饼,足以抵得上他半年辛勤所得的俸禄,让他几乎要垂涎三尺。
然而,林小风却缓缓摇动那颗智慧的头颅,语气平静却又掷地有声:“非也,是四万两。”
这句话如同巨石投入湖心,激起了李德贤内心的涟漪,他瞬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无法置信的眼眸中闪烁出熠熠生辉的光芒,他急不可耐地追问:“钱呢?钱呢?我的银子在哪里?”
林小风笑而不语,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安抚一头即将脱缰的野马:“你的那一份,陛下已为你妥善保管。”
李德贤的脸庞瞬时蒙上一层阴霾,他挥舞着手臂,愤慨溢于言表:“谁稀罕他帮我存!我要去找父皇讨个说法!”
林小风见状,连忙拽住他那激动不已的胳膊,笑容里藏着一丝狡黠:“别急躁,你的那份银两,我已替你换成了一样好东西。”
李德贤愣住了,困惑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小风身上,等待着他揭开谜底。
林小风见状,也不再故弄玄虚,而是直言相告:“我已向陛下进言,推荐你去管理京师中的一坊之地。你不是一直向往阳曲县吗?如今机会来了,你可以亲自去打造那个属于你的天地。”
“真的?”李德贤瞠目结舌,双眼圆睁,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些曾经只能在梦中构筑的理想,此刻似乎触手可及。
当初,能得到父皇恩准离开皇宫,他已视作莫大的恩典。
而今,居然有机会执掌一方土地,这就意味着他将在那片土地上拥有至高的决策权,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建设、去塑造,这怎能不让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一切就如同梦幻般美好,又无比真实地展现在眼前。
“真的!”林小风斩钉截铁的说道。
李德贤听完,脸上掠过一抹兴奋的红晕,瞬时拍案而笑,笑声洪亮,震得屋内尘埃似乎都在颤动,“哈哈,林老弟,你这次可是给我帮了个天大的忙啊!我心中那个久藏的梦想,终于是看到了实现的曙光!”他眼神闪烁,犹如夜空中的繁星,满载着期待与豪情。
林小风闻此言,不禁挑眉问道:“哦?不知是何等心愿,竟让殿下如此激动?”
李德贤眼中精光一闪,胸有成竹地宣告道:“我要把整个坊市围个严实,筑起高高的栅栏,然后投放一百头猛虎、雄狮、恶狼进去,让它们在其中自由搏杀,上演一场生存之战!”话语间,仿佛已能看到那血雨腥风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展开。
林小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锁,心底暗骂:“这不是昏庸无道之人才会有的荒唐念头吗?莫非他又陷入了那种狂热的幻想之中?”
他皱眉质问:“那坊市里的百姓如何安置?难不成要沦为虎狼的食物不成?”
李德贤轻轻一挥宽大的衣袖,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这就是最为精彩之处了!我们尽数迁移坊市内的居民,只留下这些凶猛的野兽在此独霸一方。”
他进一步描绘出一幅奇特的画面:“若有好事者想要亲临观赏这场野性的盛宴,我们就特制一座铁笼,将人关在其中,再用马拉车将其送入围栏之内,让人得以近在咫尺地目睹那些猛兽的威猛姿态。”
林小风一听,不由得追问:“那马呢?面对狮虎环伺,马匹岂不是危在旦夕?”
李德贤闻言一愣,片刻的沉默之后,他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便有了新的对策:“无妨,我们可以给马儿披上铁甲,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无忧矣。”言语中尽显其狡黠与自信。
林小风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心想:这位太子前世恐怕是个经营野生动物园的皇太子,实在是埋没了才华。
李德贤满脸春风得意,向林小风炫耀般询问:“老林,你觉得本宫这个设想如何啊?”
林小风苦笑着竖起大拇指,半真半假地赞许道:“妙哉!真是妙不可言!若是那观兽车能自动行驶,那就更完美了!殿下的想象力实在令人惊叹,只怕皇上见了也要忍不住再生一个皇子出来继承这种奇思妙想!”
“罢了,回归正题,明日你便随我去北廊坊,那地方日后便是你的管辖之地了。”
林小风继续道:“待会我先行一步,去北城兵马司取些物件,殿下不妨先行思考一番,看该怎样布局规划。”
“北廊坊?从没听过这么个地方,怎会选择这么个荒僻之所?”李德贤面露疑惑,目光紧紧盯着林小风。
林小风神秘一笑,回应道:“殿下不必急于一时,一切谜团,待明日到了北廊坊自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