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彦担任千青武院的院长已经有一些年月,作为坐镇武院的剑圣,他几乎不怎么教学,毕竟再过一两年,他的那几个徒弟差不多也要当师父了。
另外,由于并非冥渊那条线上的超凡者,他顶多是偶尔作为支援去协助边境部队。
但对于华夏国这样体量的大国,很少会有敌国直接入侵边境,所以其实多数时间他没什么事,于是他就培养了一些种花种草的爱好。
对于一个圣境超凡者来说,种点花草实在缺乏了一些挑战性,所以他决定在草原上种竹子。
竹子一般生长在温暖湿润的地区,想在干燥的草原种这玩意儿,要么用科学,要么用玄学。
辜彦选择了后者,他是个剑修,使的是长刀,年轻时也没学过阵法,这么大年纪了,愣是自己从头研究法修的道路,纯靠自学画出了一块阵法。
这玩意儿自然不适合用来对敌,毕竟要是实战起来,他画个阵法的功夫能把人砍死八百回了。
饶是如此,他却依然乐此不疲,就好像有的老头喜欢玩鸟一样,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罢了。
今天他又来到了自己的竹林,在里面改良阵法,希望能改良一下,让竹子的长势再旺盛一些,结果蹲在那还没开始研究,就感受到后面有人的气息。
这让辜彦有些意外,毕竟平时来这附近的,都知道这片竹林是他自己种的,寻常人不会过来。
他回过头,看见了一张年轻的脸,相貌清秀,眼神灵动,就是不知道为啥看起来有点贱兮兮的。
“大爷,这地方咋会长竹子啊?”
大爷?
辜彦仔细看了看青年,从样貌结合对自己的称呼,以及出现的地点,大概判断出这不是千青武院的弟子,而是正好在这里参观的那批武校学生。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这个青年不认识自己。
他也没有主动点破身份,而是笑道:“你猜猜为什么?”
陈默从没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之人,他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说道:“阵法。”
老头没有插嘴,只想听听这个学生怎么说。
陈默当然不会放过这个freestyle的机会,他先从植物开始讲:“竹类大都喜温暖湿润的气候盛产于热带、亚热带和温带地区。雨量充沛,热量稳定,是竹子生长理想的生态环境。
咱们草原这块儿的气温偏低,而且干燥少雨,要种竹子,就得首先解决温湿度问题。我猜,你这里的阵法是三才贮水阵。”
阵法属于法术的一种,但有一些超凡者把阵法和外物结合起来,算是法剑双修。
这类信息都可以通过书本或者网上的论文查到,不过只有一些简单介绍,至于布置方法,那肯定就不能用了。
辜彦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你真的是武校学生?”
陈默都笑了:“大爷,我冒充学生有什么好处吗?”
辜彦呵呵地笑了几声:“那我问你,锁水锁温的阵法很多,比方说六龙游山阵、玄炎灭阳阵法都能做到,你为什么偏偏说三才贮水阵呢?”
陈默一脸无语:“大爷,您知不知道,要布六龙游山阵这种东西,起码也得是七境以上,四境的时候放弃和合生气真诀,接一门演算类心法,然后还得把推心功练到五重天才能布置出来。”
虽然无语,但他很高兴,因为这也算是一种教学。
辜彦有些戏谑地笑道:“你的意思是,这些条件对我来说太难了?”
“不,我的意思是,脑子有病才用这么高级的阵法来养几根竹子。”
陈默嫌弃了一句之后接着说道,“看来您老人家对阵法的认识还有缺陷,晚辈不才,给您补补。”
辜彦明显地愣了一下。
就算我没说我是谁,但无论怎么讲,这武院里碰到个会阵法的老头,怎么都不会是普通人吧?你这就敢当面给我讲课?
有意思。
他没有阻止,手上摆弄地上的阵法,耳朵倒是听着陈默那边的说法。
.....
康珑一般不午休,他的正常休息时间就是比别人少,一天只睡五六个小时,代价是头发。
作为提出带学生外出旅游的激进派总教习,他并不是把人带出来就不管了。
虽然在练武场的时候总是见不着人,但他并不是真的只在叙旧,一些在本地的安排和下一站的联络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他提出这个计划,主要目的是让学生多见见世面,他肯定会尽量多方联系,让他们看到更多在武校里看不到的东西。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康珑显然刚取得了不俗的进展,挂断电话起了身。
他没有去武院安排的休息室,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凑合对付一中午了事。
处理完了事情,午休时间也差不多结束了,于是他背着手走向划定出来练功的场地。
“有什么进展?”
他询问周助教,他是负责数据分析的,几乎所有学生的修行进度都要由他收集,然后和整个教学组讨论。
“昨天晚上朱宵突破三境了,刚才午休的时候黄翠也突破了。也就是全员都已经达到了三境。”
“好!”
康珑喜道,“很不错嘛。那个黄翠虽然后来,相对也没什么特别的天赋,不过倒是真刻苦。”
“能吃苦也是一种天赋嘛。”周助教不像高邢那样不苟言笑,大部分时候都挺随和,只是比较低调。
康珑放眼四望,只见高邢穿梭在不同的角落,如果有人遇到了问题或者需要请教思路,都会主动去找他。
那几个武院弟子发挥着自己的作用,和几个武校学生有说有笑,但讲的大概还是修行的经验。
另一边,陆凌、薛起凤和辜小新已经结成了团伙,在一块儿修行。
一切看起来都很和谐,但康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嗯?!我学习委员呢?”
他是觉得这地方看着有些过于和谐了,就好像夏日缺少了蝉鸣,总觉得不得劲儿。
“高助教。”他喊了一声。
高邢叮嘱了正在说话的学生几句,然后就跑了过来。
“我问你个事儿。”康珑说道。
“我不知道。”
?
康珑奇怪地看着他:“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您想问陈默在哪。”
高邢略有点得意于自己的预判,“但是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