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烈如愿的将自己看重的牛羊带回属于自己的营帐。
可能是宁烈所要牛羊的举动让看守他的人安了心,认为他放弃了逃走的想法,特意为宁烈在空地上按了一个营帐,让他和两名看守的人住在一起。
昏暗的营帐内,三个人相视无言,宁烈是不想说话,对面两个人是想说话,但是他们想的是激怒宁烈然后砍死他。
宁烈和他们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最终宁烈选择倒头就睡。
和随时准备砍自己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两名蛮族战士看着倒头就睡的宁烈,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又毫无办法。
“这家伙是猪吗,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赶路也是一言不发,要不是他今天开口要牛羊,我还以为他是哑巴呢。”
“行了,我们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天气越来越冷了!”
“我想杀了他!”另外一人缓缓摸向手中的钢刀阴森森的看向宁烈,眼中杀意四射。
他的一位兄长就在上一次入侵中惨死,整个人完全烧成一堆焦炭,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兄长惨死在眼前,去无能为力。
随意此刻面对这个罪魁祸首心中杀意完全遏制不住。
“住手,你想要老可汗一番心血白费吗,别忘记了我们花了多大的代价才换到的他。”
另外一名蛮族眼疾手快按住了他,满脸怒火的呵斥。
“你想要我们所有的付出都消失吗,就像冬天的雪一样,春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
宁烈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喧哗,却纹丝不动,脑海中却在飞速开始盘旋。
“目前可以确定这头牛身上的就是天花,可是这玩意怎么传播的,又是怎么预防的,自己是要杀人,不是弄死自己献祭。”
前世的时候天花病毒的传播死了几千万人,堪称恐怖,后来因为发现牛痘才有了预防手段。
宁烈想着想着突然瞳孔地震,险些控制不住的坐起来。
”完犊子了,自己这个身体可没有打疫苗,怎么就把它带回来了。”
发现感染天花的牛的时候,宁烈太高兴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没有疫苗的事情。
这还想什么传播的事情,恐怕天花病毒已经传播开了,甚至自己都已经感染了,只不过还没有发作。
“天花病毒的潜伏期大概是十二天左右,看这头牛的表现,顾及依旧感染很久了,为什么蛮族之中没有人感染呢?”
宁烈很快放弃了对自己安慰的考录,转而想到传播的问题。
按道理说满足这么多的人口,再加上如此多的牛羊,天花病毒的传播应该早就扩散开来了。
可是眼下除了自己发现的这头牛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人感染天花。
宁烈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决定先休息,明天再观察。
一夜无语。
第2天宁烈早早的就起床,甚至比那两个看守自己的人醒得更早。
他也不趁机逃跑,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站在营帐前,仔细观察着周围的蛮族。
旷野的草原狂风呼啸,夹杂着冰雪宛如利刃一般。
宁烈只是占了片刻的功夫整个脸都通红,四肢都有一些僵硬了,险些被冻僵过去。
只见周围的蛮族对宁烈都是冷眼相待,每个人都包裹在厚厚的牛皮里面,头上戴着笨重的帽子,嘴上甚至还裹着一块布。
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将脸上的布给揭下来。
“原来如此。”
宁烈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天花病毒没有传播开。
天花病毒在动物身上的传播是很不明显的,甚至很多动物都有明显的抵抗力,但是在人身上的传播是非常迅速的。
只是这些蛮族一个个在草原上生活久了,都习惯性带口罩了,误打误撞之间竟然避免了天花病毒的传播。
发现了这个问题之后,宁烈果断想到了应对之策。
眼看日头高升,整个部族开始继续迁徙。
宁烈暂且按一下心中那个想法,乖乖的跟着大部队后面一步一步的朝前方跋涉。
直到又一次天色昏暗,整个蛮族才再次停下脚步。
宁烈回头看去只见白茫茫一片的草原上,竟然被蛮族硬生生踏出了一条路,但随即这条路又在狂风和大雪的侵染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种天气怎么逃,逃都逃不掉,真的敢逃出去,分分钟就惨死在草原上,连路都分不清东南西北。”
宁烈轻叹一声,彻底放弃了逃走的想法,毕竟在没有任何坐标的草原上找到一条出路,这不是人能够做到的。
“如果你们不想杀我,那就让我在整个部族里面转转,我要掌握整个部族所有的情况,老弱病残以及牛羊的情况。否则就算我们到了极西之处,也根本无法开战。”
宁烈带着两名小跟班去找到了新可汗。
“将不知兵,兵不知将,这是兵家大忌讳。除非你想让他们白白折损在我的手中。”
宁烈开诚布公的说道,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剩下路途以及未来生活的担忧。
新可汗是老可汗的大儿子,如今刚好30岁,这是年轻力壮,精力充沛,雄心壮志的时候。
原本新可汗看到宁烈来还有些不屑于顾,甚至有些怒火,但听到宁烈的话之后,眼前顿时一亮。
“你终于想清楚了,在这茫茫草原之上没有永久的敌人,假如你再过三天时间还想不清楚,那我只能忍痛割爱,将你剥光丢弃在这儿大雪之中。”
新可汗说起话来轻描淡写的,但只是三言两语之间就要将宁烈置之于死地。
看着外面白茫茫的大雪和呼啸的狂风感受着零下10多度的气温,宁烈只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瘪犊子玩意儿,竟然想活活冻死我。”
“哈哈哈,宁烈宁将军,既然你已经想开了,那蛮族就是你的第二家乡。”
新可汗手持羊腿笑呵呵的走向宁烈,随手切下一块肉递给他。
“来,吃吃,等吃饱喝足之后,就让我陪着你转一转。”
宁烈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看到那柄弯刀正对准自己的咽喉,接过半生不熟的羊肉塞进口中,艰难的咀嚼之后咽下去。
“坐。”
新可汗拉着宁烈坐下,喜滋滋的分享给宁烈羊腿。
“对了,宁烈你可曾听闻,大梁境内有一个护国战神,和你的名字很像?”
宁烈咀嚼肉的动作猛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