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烈看着笑盈盈的大燕女帝,缓缓后退了半步。
大燕女帝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怎么,宁万户以身入局,甘愿冒如此风险,朕去观摩一下又如何?”
“放心,朕不会斤斤计较。”
“宁爱卿你后退干什么?”
“宁爱卿别走啊。”
宁烈掉头就走,任凭大燕女帝如何挽留头都不回。
开什么玩笑?
自己可是要加入逆党,当众败坏她名声的。
当着她本人的面说坏话?
这不是寿星老上吊活腻歪了吗!
……
当天晚上。
皇宫门前战鼓擂擂,百余禁军裹挟着长公主扬长而去。
整座皇都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大街小巷里传遍了长公主选夫不成,反遭囚禁,大燕女帝暴跳如雷,一连三道旨意将长公主贬为庶民,赐婚平民的事。
“宁万户可是无双国士啊,怎么配不上长公主?”
“就是,宁将军再不济也是一个将军啊,一介草民怎么配得上长公主。”
“长公主今天就被逐出皇城了,唉,可怜啊。”
“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吧,长公主毕竟为国征战这么久,就这样被贬,实在是……唉。”
楚红玉在民间的声望一向很高,大燕子民都非常爱戴这位爱民如子,又亲赴沙场的长公主。
故此,整个长公主府外挤满了人。
看着禁军大包小包的将长公主的赶出了公主府。
甚至长公主只是走慢了两步,就有禁军恶狠狠地推了一把。
看着千金之躯的长公主倒在地上,满脸灰尘的狼狈样子,众人心都揪起来了。
“岂有此理!”
“简直不当人子。”
“长公主为国立下如此大功,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她?”
“这不公,不公!我要告……”
可谁知。
原本看到路边老人摔倒都要搀扶一把的禁军,此刻竟然如此冷酷无情。
面对群情激愤的众人,直接抽出腰间的钢刀。
“滚开,一群贱民,竟敢在爷爷面前大呼小叫,信不信老子直接砍了你们?”
“呸,平时给你们几分颜色,真拿自己当人了。”
面对冰冷的钢刀,所有人都闭嘴了。
只是越发的愤怒。
“哈哈哈,我一直以为当今陛下乃是圣明之君,没成想也是一个为所欲为喜怒无常的昏君。”
“陛下当年立下誓言,绝不会亏待任何有功之臣,这才太平多久,陛下就忘记了。”
“唉,各位都散了吧,早早回家准备,这天下又该不太平了。”
人群中,宁烈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大燕女帝比他想象的更狠,自己原本的计划是囚禁长公主即可。
谁知道大燕女帝竟然直接下狠手,贬为庶民?
好好好。
宁烈适时地收敛思绪,如今大戏拉开帷幕也该自己上场了。
“长公主殿下……”宁烈一声长啸,满眼泪水地看着跌倒的楚红玉。
“宁郎。”楚红玉木然抬起头,惊喜地看着宁山。
“让开!”宁烈大踏步地上前,怒斥面前的禁军。
禁军丝毫不为所动,甚至齐刷刷地抽出长刀。
“宁万户,你要是再上前一步,就休怪末将无礼了。”
森森钢刀映照出宁烈不甘的面孔。
宁烈牙齿咬到咯吱作响,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我去找陛下!”
他长啸一声,伸手按住腰间长刀,直奔皇宫而去。
不出所料。
宁烈被丢了出来。
甚至被狠狠羞辱。
接下来的几天,宁烈宛如暴躁的猴子,在皇都内上跳下窜,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对陛下的不满。
直到三日后,宁烈乔迁新府,才逐渐减少了外出。
而一直冷眼旁观的镇南王,简直乐开了花。
原本还怀疑的心思,逐渐舒展。
“我就说能够被长公主夸奖为无双国士的人,不可能一点城府都没有。”
“你要是一直蹦跶我还不相信,可现在你突然安静下来,我确信你真的对陛下不满。”
镇南王拿起桌案上的两封密信,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长公主被逐出皇城,流落荒野,更于前日染上风寒,大夫前去诊断,言明气火攻心,内外两虚,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我私下查看确实如此。”
至此,镇南王再无半点怀疑。
而另外一封密信,则是宁烈开办宴席的事。
宁烈不仅仅给神机营的同僚送去的邀请函,就连同为三大营的将领都收到了邀请函,甚至就连守城将领也无一例外。
“宁烈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将军只能是孤臣。
一个将军你闲着没事联络什么感情?
你和其他将领打成一片了,皇帝干嘛?
到时候你造反了,是朕讨伐你啊,还是你联合起来讨伐朕?
“也是,知遇之恩,美人之恩,无论哪一个都能逼得宁烈狗急跳墙,终究还是太年轻。”
镇南王丢下密信,仰望着星空的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
与此同时,宁府宴会开始了。
整个皇都大大小小的官员尽皆到场。
什么,你不来?
别忘记这位爷干了什么。
千人破万军,以后要是上阵打仗他记恨你怎么办?
你是想被背后捅一刀?
所以,此刻宁府之中高朋满座锣鼓喧天。
高举着酒杯的宁烈面带笑容,可眸光却冰冷无比。
“宁万户千人破十万大军,可真让末将开了眼,如此大才日后必将封侯拜相,倒时还望宁万户多多提携啊。”
“是极是极,还望宁万户不吝赐教。”
“宁兄弟,俺就是一个杀才,不会什么附庸风雅,以后战场相遇,宁兄弟看不上俺的战功,还请不要忘了俺。”
…………
一堆人围着宁烈恭维着。
可不知是何人,突然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见把长公主抢来?”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整个热闹的宴会瞬间安静下来。
“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