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晓打个哈欠,等他等的困死了,都没力气了,她现在只想睡觉。
付嘉鸣进屋,“还没睡?”前几日,他回屋晚,她都睡了。
“嗯,睡觉了吗?”
宁晓晓钻进被窝,缩成一团,眼睛睁都睁不开。
付嘉鸣关灯躺下,睡姿如军姿般板正。
宁晓晓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身子下意识翻滚进舒适区,没摸到坚实的胸肌,抱着手臂呼呼大睡。
她蜷缩着身子,脑袋枕着付嘉鸣宽阔的肩膀,双腿弯曲顶在他结实的腰部。
许是姿势不够舒适,宁晓晓一条腿搭上他的胯部,一条手臂搭上他的胸膛,把付嘉鸣当成人形抱枕,整个人八爪鱼一样半挂在他身上。
付嘉鸣身子一僵,体内熊熊火焰燃烧。
释放掉的精力迅速回血,气血升腾而起,浑身火热。
他一动不敢动,生怕下一秒,宁晓晓被他压在身下,散架了。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只恨家里活不够多。
付嘉鸣口干舌燥,下意识转身,把宁晓晓抱进怀里,紧紧抱着她,贴着她香喷喷的身子。
“嗯。”抱得太紧,宁晓晓呼吸不畅,呢喃出声,下意识挣扎。
付嘉鸣迅速回神,眸子清明,抱着她轻轻放到被褥一侧,自已贴边躺在另一侧。
她什么时候能不散架?
得快点给晓晓补身子。
付嘉鸣努力调整呼吸,心中默默数数,直数到三千九百八十几,他才迷迷糊糊忘记数字。
还没看清周公,一个小巧瘦弱的身子滚了过来,再次挂在他的身上。
耳边是晓晓平稳的呼吸声,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付嘉鸣睁眼,睡意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消耗不尽的精气。
付嘉鸣把宁晓晓抱回另一侧,轻轻起身,无奈从炕柜里拿出一摞冬天的军大衣,放在俩人中间。
终于在天亮前眯了一觉。
宁晓晓睡到日上三竿,怀里抱着软软的东西,下意识蹭蹭,很舒服。
付嘉鸣还没走?
他什么时候变得软绵绵的?
天光大亮,宁晓晓睁眼,看向她死死抱着的——军大衣,嘴角抽搐。
军大衣被她揉搓的失去平整,满是褶皱。
想到某人衣服叠的有多整齐,宁晓晓赶紧用毛巾沾水,细细的擦,希望能抚平褶皱。
心里吐槽,莫名其妙在中间放个军大衣,好像她会非礼他一样。
宁晓晓收拾妥当,一开锅盖,浓浓的鸡汤香气扑鼻。
付嘉鸣大早上炖鸡汤,他几点起来的?昨天不是很晚才睡吗?
他怎么精力这样充沛?都不用睡觉的?
宁晓晓打个哈欠,她这破身子,睡多少都觉着困。
太不争气了,昨晚又睡着了。
宁晓晓喝上两碗热乎乎的鸡汤,吃个大鸡腿,心满意足出门。
一路往文工团走,去师父那练琴。
孙姐看到宁晓晓来了,很满意。
徒儿心性沉稳,没有找到工作就翘尾巴,还能按时来练琴,她看徒弟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晓晓来了,恭喜你找到工作。”孙姐赞赏道。
宁晓晓惊讶,今日师父怎么换了口风?还以为师父会说让她好好练琴进文工团呢。
孙姐扬眉,晓晓那是什么表情?她是那种嫉妒的人吗?徒弟有更好的发展,她只会更高兴,真心祝福她。
“你还会画画?”
宁晓晓点头,口风保持一致:“我照着书自学的。”
孙姐更满意了,她徒儿真优秀,不仅刻苦练琴,还爱读书,爱学习,是个好苗子。
付团长有福气。
“练琴吧。”
宁晓晓摸上琴,心瞬间静下来,优美的音符在她手上谱出一曲,曲子宛转悠扬。
孙姐眸子更亮,笑容更多了。
晓晓的琴艺一日千里,进步神速,天赋惊人。
若是早碰上两年,让她好好教导,她一定给她介绍个好对象,不一定便宜付团长呢。
她徒儿嫁个首都大院子弟都绰绰有余。
她从没见过如此有灵性的姑娘。
一曲结束,宁晓晓抬头正巧对上孙姐赞赏的目光。
宁晓晓瞬间回神,心中忐忑,她忘记藏拙了。
下一曲,宁晓晓故意弹错几个音。
孙姐:练琴都这样,不可能次次完美,徒儿已经很优秀了。
练琴结束,孙姐拿出一匹布料,招呼宁晓晓:“送你的,做套衣服上班穿。”
宁晓晓摸上眼前的布料,触手软绵,是很好的棉布料。
布料是淡淡的藕荷色,这时候,这样淡雅的布料可不多,很珍贵。
宁晓晓连忙推辞:“师父,我有衣服穿,留着给您女儿做衣服吧。”
师父应该有女儿吧,这时候家家孩子多,儿女双全。
孙姐嗔怪:“祝贺你找到工作,别和我客气,我女儿那里也有,你们一人做一身。你都叫我师父了,和我女儿是一样的。”
盛情难却,宁晓晓捧着布料出文工团,心中感动。
师父待她太好,她跟着师父学琴,打扰这么久,用的是师父的琴,没交过学费,还白拿这么好的东西。
师父说,她和她女儿是一样的,宁晓晓心里暖暖的。
她在军区大院有亲人了,是娘家人的感觉。
付嘉鸣以后要是敢欺负她,哼,她也是有靠山的人了。
宁晓晓捧着布料,进了裁缝铺。
师父给她,她就大大方方做衣服,穿给师父看,谁不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同志,做一身衣服。”
宁晓晓进裁缝铺子时,老师傅正低头砸缝纫机。
裁缝老头抬头,见到宁晓晓手里捧的料子,嘀咕道:“又是好料子,军人待遇真好啊。”
这种颜色的纯棉料子可不多见,估计是大城市寄过来的。
“做什么样子?”
“长袖衬衣吧,再搭配一条裤子,套装。”宁晓晓觉着衬衫样式适合上班穿,有职业范。
说完看到裁缝老头手中的料子,鸦青色,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怪好看的,不知料子哪里买的,她在百货大楼都没见过。
师父给她的料子,她在百货大楼也没见过。
百货大楼卖的全是黑白灰蓝绿,见到一匹红色的,都是疯抢的存在,这种稀罕颜色,不知哪里有卖。
宁晓晓聊天道:“这是谁做的衣服?”
裁缝老头:“张艳红。”
张艳红?宁晓晓瞬间想起公告栏上的名单,学校新招的老师。
不知她当老师的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