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同白?”
听到这个名字,谢青瞳孔微微收缩。对于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因为穹同白是镇守府唯一一位高级战神级的血脉战士。
就算是第一长官洪俞在他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谢青早在当上9528生存点的掌控者队长后,就听说过穹同白的大名。据说他执掌着镇守府的一半权利,拥有对所有血脉战士的调令权和审判权,是站在镇守府执法系统中的最高存在。
谁都无法想象,此时这样的传奇人物,竟然亲自来到城门前,接一位普普通通的掌控者队长进城?
所有守卫看向谢青的眼神温和了许多,甚至多了一些羡慕。
“入城?”谢青心中虽然震惊,但此刻却是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他心中有很多不解,镇守府明明有这位存在坐镇,为什么不救他们生存点,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惨死?
现如今,自己活着来到这里讨要说法了,竟然引动了穹同白这样的存在,他们究竟在做什么,或者说,在下一盘怎样的棋!
穹同白淡淡看了谢青一眼,转身走入了镇守府中。
谢青犹豫片刻,还是快速跟了上去。自己拼尽全力来到这里,若是进不去镇守府,无论自己做什么,一切都是徒劳的。
守城的几位守卫对视一眼,默默将城门关了起来。
随着一阵沉闷的巨响,这座位于疾风界域的镇守府大城,再度陷入了封闭的状态。
谢青快步跟上,“穹前辈,我们这是去哪?”
“总部!”穹同白没有任何情绪,说话的声音很是机械。
听到这,谢青愣在原地。“前辈,难道是因为我们生存点已经灭亡了,才惊动了你老人家吗?”
穹同白沉默的继续朝着镇守府总部走去,没有任何言语。
谢青眼看穹同白就要走远,只能皱着眉头快速跟上。
“我们向镇守府打了那么多次电话,发了那么多密信,都没有回应,我以为镇守府遇到了什么大事……”
谢青一边跟在穹同白身后,一边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可是现在看来,镇守府没有遇到任何事,也收到了我们的求援,对吗?”
“你们完全放弃了我们生存点对不对?”
穹同白仍然一言不发,继续向前走去。
“你为什么不说话!”谢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穹同白停下了脚步,谢青瞬间感觉周边的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只有风刮过的呼呼声。
“你不是第一个活着来到镇守府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穹同白缓缓开口,“既然你来到了这里,你只需要闭嘴修养即可。镇守府做的任何事,不需要你知道,也不需要你理解!”
红色的锁链自穹同白的身体内狂涌而出,锁住了谢青的双手,双脚。
谢青犹如被封住了全身穴道一般,血气之力在这一刻完全调动不了,只能像一只气球般,漂浮在穹同白的身后,跟着他一路向前飘去。
直到走到了一处静谧的广场,那些红色锁链径直朝着一个木椅飞去,将谢青锁在木椅上坐着,除了脑袋,其他地方都动弹不得。
这是一处极美的广场,缓慢流淌的喷泉,娇艳欲滴的鲜花,洁白的瓷砖,在水中嬉戏的鲤鱼,都在湛蓝的天空下,显得那么不真实。
广场四周,不时还有孩童在奔跑,嬉戏。草地上还三三两两坐着年轻的男女,他们脸上带着笑容,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穹同白从远处缓慢走来,只一眨眼就来到了谢青身前,他手中端着两杯蓝色的液体。
“这是饮料,喝一杯?”说着就将一杯饮料放在了谢青身旁。
谢青被这一幕震惊了,若不是他听说过穹同白的大名,可能现在就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去到了另外的世界。
“怎么样,和生存点比起来,这里是不是更让你想留下来!”穹同白缓缓开口,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很慈祥。
一旁的谢青头颅低垂,他的双手搭在膝盖上,那些红色的锁链早已经变得透明,别人看不见,却依然死死将他困在椅子上,他就像一个囚禁的犯人。
而此刻,谢青却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他的双眸布满血丝,他的嘴唇早已干裂,却缓慢的张开,“镇守府,这么多年以来,就是利用无数生存点的上供,来享受这样的生活吗?”
谢青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他继续怒吼:“你们,就是倚靠蚕食我们的血,来享受吗?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们在生存点是怎样活下来的,我们朝不保夕,过的多么艰难,我们……”谢青歇斯底里,猛地咳嗽了起来。
对于谢青的反应,穹同白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他优雅地喝了一口饮料,抬眼看向天空。“有人牺牲,才会有人享受。没有人愿意舍弃生存点,但我们别无选择。”穹同白很平静,“只要镇守府依然存在,我们就还有重建所有生存点的希望。”
谢青声音沙哑,“这不公平,生存点可以重建,那些死去的人,他们能复活吗?”
穹同白仍然面无表情,“我们人类资源有限,只有最大限度的整合和利用,才能持续发展。我们都没有资格评判任何上级的决策。”
“我们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穹同白站起了身,不再理会谢青,他的身影在阳光下,逐渐变得透明,随后消失不见。
只留下两句话在谢青耳畔回荡,“你有我当年的风范,在这里好好看看广场的风景。想通了,来镇守府找我。”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谢青就算再傻,也知道穹同白指的是什么。自己凭借战将级水平,就能使用领域,天资在整个人族也算是佼佼者。穹同白这是向自己扔了一枝橄榄枝,要自己加入他的阵营,为他效命。
谢青身上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但他的双手却不自觉的攥紧,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蓝天之下,却无法离开半米之内,仿佛被画地为牢,终身禁锢于此。
……
悬崖峭壁之上,几道身影正缓慢的向上攀爬着。
他们身下,还有很多人以同样的攀爬姿势,紧紧拽着藤蔓。
“妈妈,我饿!”一位小女孩抬起头,一双小手紧紧抓住妇女的双肩,她的双眸中满是委屈与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