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大亮,贺燃就睁开了眼。
他这段时间已经养成了生物钟,不管晚上几点睡,早上七点半必定准时醒来。
怀里趴着的男人还没醒,贺燃没吵醒他,慢慢从他身下挪出来。
虽然他起了之后过不了多久殷征就会醒,但贺燃还是想让他多睡会。
先去浴室洗漱,又从衣柜里拿出套衣服穿上。
贺燃看着镜子,眉头跳了下,又把低领毛衣脱掉,换成了高领的。
即便如此,靠近下巴处的那一处吻痕还是没法遮住。
他叹了口气,不再管它,带上门走了出去。
张桂兰正在客厅打扫卫生,看见他,也没惊讶,笑着打了声招呼。
贺燃点了下头,让她把杂物间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洗一下,然后就进了厨房。
早饭贺燃没弄太复杂,熬了锅口蘑玉米浓汤,又包了些鲜虾云吞。
想了想,又煎了两个荷包蛋,他们两个人吃这些就足够了。
饭刚做好,殷征就穿戴整齐的走了出来。
贺燃摘掉围裙,道:“过来吃饭。”
殷征走到他面前,先在他唇上亲了下,笑道:“早安~”
“早安。”
贺燃弯了弯唇,拉开椅子让他坐下,“先吃饭,吃完给你上药。”
“好。”
殷征用勺子舀起一个云吞吹了吹,问:“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十点左右吧。”
“那你什么时候去上班?”
贺燃喝了口汤,“过几天吧,不着急。”
“好吧~”
吃过饭,贺燃先看着他把药吃了,然后才让他趴到床上,撩起他的衣服给他背上上药。
他动作很轻,像是怕他疼,一边上药还一边俯身吹了吹。
殷征趴在枕头上,歪头看他,问:“是不是很丑?”
贺燃摸了摸他右肩胛骨上那块褐色的,大概巴掌大小的痂,怜惜道:“一点都不丑,还疼不疼?”
殷征的这块地方是受伤最严重的,贺燃第一次见的时候,甚至看到了里面突出来的肩胛骨。
如今虽然已经长好,但表面那层褐色的痂看着还是分外碍眼。
殷征笑着说:“不疼,就是有点痒。”
“痒是正常的,说明它正在恢复。”
虽然这样说,贺燃还是心疼的俯身亲了亲。
殷征心里一软,安慰的拍拍他的手,“放心,过不了几天就会掉了。”
贺燃抿唇,见药已经干了,就把他衣服拉下来,“起来吧,我带你去外面走走。”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日头高悬,还没有风。
即便如此,贺燃还是给殷征裹了件厚厚的羽绒服。
而他自已,也在殷征的视线下,乖乖的穿上了那件他看不上眼的羽绒服。
贺燃本来还想用轮椅推着他的,可殷征说什么都不同意,当先走了出去。
贺燃连忙追上,又给他脖子上套了条围巾,低斥道:“走慢点!”
殷征笑着拉起他的手,“好好好~你拉着我行了吧。”
今天周五,小区里都是些推着孩子遛弯的夫人太太。
他们俩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彼此也都打过照面。
但并没有说过话,所以也只是点头示意就作罢。
能在这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个个都是人精。
那天贺燃大早上闹出的动静不算小,接着两人又消失了一个多月,即便他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也猜到是有事发生。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谁也没有多嘴问一句。
贺燃才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拉着殷征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慢慢的走。
殷征闭眼深吸一口气,叹道:“终于从医院里出来了,这辈子都不想再住院了。”
贺燃也是同样的想法,晃了晃他的手,笑道:“等过完年我们去旅游吧?那个时候你的身体应该也全好了。”
“行啊!你想去哪?”
贺燃这个想法是突然冒出来的,还真没仔细考虑过,问:“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殷征摇头,“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都行。
贺燃想了想,一时还真想不出来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他道:“到时候再说吧。”
殷征没什么意见,比起出去玩,他还是更喜欢和贺燃窝在家里,即便什么都不做也很开心。
正说着,贺燃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薛远州。
他接起放到耳边,对面立即响起了薛远州的声音:“燃哥,我们到了,你在哪呢?”
“这么快!”贺燃看了下时间,才九点多,他道:“你们等会,我们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他对殷征说:“回去吧,他们已经到了。”
“好。”
还好他们走的并不远,拐过一个小花园,就看见了停在别墅门口的两辆车。
薛远州从后视镜里发现了他们,推开门下车,视线先在贺燃身上扫了下,见他一切如常这才放心。
然后就对上了殷征的视线。
他顿了下,自如的偏开眼。
这时,楚慎行和赵小棠也一前一后的下了车,抱怨道:“干什么去了?哪有客人来了主人却不在家的道理。”
贺燃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你们会来这么早,不是说十点多吗?”
“这不是快十点了吗?”
楚慎行上下打量两人一眼,放心了不少,“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贺燃去开门,笑道:“早和你们说了,还不信,非要跑一趟,进来吧。”
“等会!”
赵小棠打开后备箱,提了不少东西出来。
贺燃无语,“你们怎么也搞起了这套。”
赵小棠嘿嘿笑道:“总不好空手来。买了些营养品,给征哥补补身体。”
殷征笑着去接:“多谢了。”
赵小棠绕过他,“我拿就好了,又不重,你快进去歇着。”
自从贺燃搬来这里,家里还是第一次来客人。
他让几人先坐,自已去泡了壶茶,又端了些水果点心出来。
楚慎行像是不认识他一般,惊道:“操!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贺燃吗?我去你家什么时候有过这待遇?”
贺燃笑骂:“滚!那能和以前一样吗?”
赵小棠好奇:“怎么不一样?”
贺燃扫了他们一眼,哼道:“如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当然不能失了礼数。”
薛远州手抖了下,诧异道:“你们结婚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贺燃最先反应过来,摇头,“还没呢,不过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