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的碎片铺满一地,散发着异味的化妆品从中流淌出来,把洁白的玉石地板弄得一片狼藉。
白粟是故意的,就想撕开季承宵那云淡风轻的假面,想看他崩溃。
然而季承宵只是愣了一瞬,就握住她的手说:
“是我的问题,我的确不太了解这些,不知道它们会过期。”
他扯着白粟手臂小心翼翼带她远离那些碎片。
“你随便坐,我收拾一下,免得伤到你。”
他就真的拿了扫帚出来清理。
不仅把碎片都收纳了起来,拿拖把清理了地板。
还在收纳碎片的袋子外面小心翼翼贴了张纸,上面写上“尖锐物品,需小心”。
才出去倒垃圾。
白粟在他走后才收敛起满身是刺的模样,以一种复杂的心情,把屋子环视了一遍。
留意到被褥的颜色也有些眼熟,白粟脸色微变。
他该不会真的一套用品用了三年……
走过去细看,却发现被褥下似乎掖着什么东西,黑色的小蕾丝边。
白粟下意识掀开被子,里面的东西露出了全貌。
女人的贴身衣物……
白粟的脸色当即就有些绿了,心中止不住的犯恶心。
一想到季承宵带女人来这个有一半都是她装修的房子来厮混,她就有些想吐。
季承宵扔完垃圾回来,叫了白粟一声没得到回应,便走到了卧室,瞧她是怎么回事,接着便也看到了床上的东西。
他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强自镇定地走过去把那物件也收起来扔进垃圾桶。
白粟不忍直视地别开脸:“这种东西你都不处理,季承宵,你恶不恶心?”
她记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季承宵是很爱干净的。
就算住在连窗户都没有的地方,房间里也没有异味。
怎么现在房子大了,他反而……
季承宵被她刺了下才略显窘迫:
“我平时没有住这,应该是上次走的匆忙,忘记收拾了……”
房子里乔麦的痕迹太多,他对这里又爱又怕。
在对她的思念抑制不住时,会来这里怀念他们的过往。
可他又怕自已来的次数多了,会破坏她留下的那些痕迹。
因此这三年来,只有在实在想她想的快疯了的时候,才会过来一次。
白粟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季承宵说她辜负爱情,她觉得他才是玷污了爱那个字。
爱对季承宵来说,就是挂在嘴边轻而易举就能拿出去对人索取的一个筹码。
而跟爱有关的事,他是真的一件都不做。
“既然你这三年生活也很丰富,又何必拿感情来伪装自已?干脆把小人做到底,我还能说你一句坦荡。”
“伪装?”季承宵洗了手回来,听见她这么说眼中掠过一丝茫然,静默看白粟满是嫌恶的侧脸片刻,忽然会心地笑了。
“麦麦,你误会了……”他坐到白粟身边,白粟立刻像他有传染病一样蹭的挪出去很远,季承宵坐在白粟原本坐着的位置上,低头瞧着她轻笑:
“你以为是什么情况?麦麦,你真的连自已的衣服都认不出来了?”
白粟也是微微一愣,但表情并没好多少,难以置信看了他一眼,那神情……
季承宵无辜的说:
“你当初一走了之,对我来说,那是足足三年,我又不是圣人……”
白粟听不下去了,比起季承宵带别的女人鬼混,真相同样让她难以接受。
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让她觉得脏。
难以忍受地站起身,白粟抬腿就要走。
季承宵眼疾手快,拦腰把她抱到自已腿上。
白粟惊呼了一声,季承宵捧着她的脸,凝着她轻笑:
“现在你回来了,以后我就用不着再那样了。”
白粟怒冲冲瞪他,却又败在他露骨的打量里,咬唇别开目光。
“你别这么无耻。”
季承宵手臂环着她的腰身,白粟看着瘦,身上却肉感很足。
每一块脂肪都存在的恰到好处,该软的地方摸着绝不含糊。
他掐着她的细腰,心神微微荡漾:
“我们既然在一起,做这些也是迟早的事。”
白粟冰冷地道:
“我不愿意。”
季承宵不满地亲了亲她嘴唇:“真无情。”
白粟直接偏开头。
季承宵叹了声气,脸埋在她肩头轻蹭,头发丝在她颈侧刮出痒痒的感觉。
“麦麦,我是真的想你,你就当可怜我行不行?”
白粟不适应地拿手推他,季承宵趁机握住她手指轻咬。
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全是白纸,彼此一样什么都不懂。
第一回是白粟主动的,那时候韩婷跟男友出去过夜,回来跟白粟分享经验,把她听得好奇,也想自已实验一把。季承宵技术奇差无比,她除了疼没有其他感受。
而且在他那小破房子,她不仅没办法在事后清理自已,她从他家离开的时候,明显走路不舒服,季承宵竟然连送她一下的表示都没有,跟韩婷所说的事后男友温柔小意体贴疼爱天差地别。
白粟心理落差很大,那时候就想跟他分手了,对他的态度也急转而下,对季承宵开始爱理不理,但季承宵在网上忽然变得无比黏人,那种高岭之花下神坛的感觉让白粟觉得还挺舒服的,于是就把分手这事缓了缓。
再之后,她又去找他,季承宵主动,她力气没他大,就有了第二回,依旧体验极差,后来又有了第三回,还是不太好。每回跟他好完,她都觉得自已身上难受。一直到白粟上网不小心跳出个垃圾网页,她红着脸看完才明白怎么回事。
再之后她就开始教季承宵做事不能横冲直撞,要有循序渐进的前期铺垫,两人终于算是和谐了,她也开始渐渐在他身上体会到乐趣,两人的感情也日益黏稠。
可以说是季承宵在男女之情上的所有,都是白粟一手培养出来的,也因此导致了,季承宵想讨好撩拨白粟,其实是轻而易举,他本就是她为了自已个人的喜好而调教过的。
白粟在季承宵的蓄意讨好中渐渐乱了呼吸,抵在两人之间的手臂也越来越缺乏力道,季承宵感受到她的变化,眼中掠过一抹笑意,就在他把手放在了白粟的卫衣下摆,准备更进一步时,白粟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