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粟直接把自已的手从他手中抽离,修长的手指在男人的掌心中一路上滑,直到余温消失。
季承宵的手还维持着半握的姿势,白粟已经起身再次远离他,走到门边打开房门。
“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季承宵垂了垂眼,走到她身边时抬起手,白粟头一偏,他的手落了空。
季承宵的指尖停在距离她面颊只剩不到一厘米的位置,生生僵在空中。
唇角溢出一丝苦笑:“一定要对我这么心狠吗?”
白粟偏着头,垂眸盯着地面不语。
两人之间所有的可能,早在他背叛她与别人订婚时便被他亲手断送。
她如果现在对他心软,那她当初差点被变成小三就成了自已活该。
做人该有底线,不能什么都原谅。
她妈妈当初就是太蠢,第一次得知渣男不忠时没有直接了断。
所以才被渣男一次次降低底线,最后沦落到惨死在渣男手中的地步。
白粟亲眼见证了妈妈的死,永远不可能走她母亲的老路。
季承宵在与她的僵持中败下阵来:
“好,我走,但你不可以走,麦麦,如果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已又找不到你……再见面,我就绝不会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他的语气虽温和,其中暗藏的强势也不容忽视。
五指并拢,收回,最终也没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触碰。
季承宵深深看了白粟一眼,转身离开。
白粟在他出门后,立刻就关上了房门。
季承宵看着被砸上的门板怔了怔,没在第一时间直接离开,而是又在她门外逗留了一会儿。
清冷俊美的男人,穿着半身打湿的白衬衫,身材隐在衬衫中若隐若现,孤零零像只被抛弃的小狗,眼神湿漉而又晦涩。
这一幕成功地让一位来度假山庄玩的富婆停下了脚步,望着季承宵,感兴趣地说:
“你也是这里的员工吗?”
季承宵为人还算低调,虽然家里有电视台,但他自已从没上过节目。
除了三年前订婚宴上的曝光照,他的形象再没对外界宣传过。
因此只有A市的少数豪门阶级能一眼认出他的身份。
富婆不是A市人,便只把季承宵当成一个普通的好看男人。
脸上含笑走到他身边,递出自已的房卡:
“两万,走不走?”
季承宵冷冷瞥她一眼,有钱的女人都懂美容保养,眼前的女人样子也不赖。
在富婆圈子里,她的模样算相当不错的,也比较受小白脸欢迎。
女人对季承宵露出自信的笑容。
季承宵却只是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身欲走。
没上钩?富婆皱眉,看着季承宵的身材,有些不甘心。
“五万,够不够?”她拦在他面前,加大了筹码。
季承宵耐心几乎耗尽:“滚。”
富婆却很喜欢他这个调调,咬咬牙,道:“十万,就一个晚上,这个价位在MB圈里已经属于到顶了。”
季承宵被她纠缠的彻底没了耐心,直接拿出手机给保镖打电话。
“你们过来一下。”
富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过了会儿,四个保镖匆匆赶来,季承宵冷声道:“把支票簿给我。”
他接过保镖手里的笔,直接在支票簿上写了个数字,对女人冷笑道:
“十万块很多么?一百万又如何?”
女人终于意识到了他不是她所想的那种身份,表情有些尴尬。
季承宵注视着她冷冷一笑,一百万的支票直接扔在她身上,转身就走。
四个保镖守在他身后,严防女人再去纠缠。
而女人错愕地拿着季承宵扔给她的支票,已经完全呆住了。
等季承宵人都消失了,女人才想起来去看他在支票簿上签下的名字,去网上搜季承宵这个人。
查出身份的一瞬间,女人的呼吸都停了几秒。
……
度假山庄的绿化很好,临近深秋,满园子都是火红的枫叶。
白粟难得早起一次,换了身运动装去园子里晨跑。
周山越同样在做运动,远远地看见她,眼前一亮。
快跑着跟在白粟身边:“白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他一脸灿烂的微笑:“早上好啊。”
白粟顿了下:“你怎么还在这?”
她昨天不是已经把他开除了吗?
周山越不好意思地笑笑:
“来都来了,做不成兼职,我也可以再玩几天,反正还有点小钱。”
他是个小富二代,其实不缺钱。
来这完全是为了跟朋友争一口气。
往女人身上花钱算什么本事?他能让女人给他花钱。
于是就来这做兼职了。
白粟听完他的解释也乐了,第一次正眼瞧面前这大男孩。
周山越把她的目光理解成另一层含义,怕白粟误会他的人品,立刻解释说:
“不,我没有轻视在这里消费的女人的意思,我,我就是……”
白粟摆摆手,打断他:“没关系,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
“啊?”周山越一脸单纯地看着她。
白粟轻笑,眉眼里带着一股倨傲:
“真正厉害的女人,都是自已有资本给男人花钱,而且想给谁花就给谁花。”
她气质清冷,浅笑的样子却很勾人,明明是让男人意乱情迷的长相,讲话却有着一股跟自身柔弱感截然不符的霸气。
周山越作为一个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小男生,呆呆看着白粟,眼睛都直了。
白粟耸肩,对他的反应不以为意,她的确可以拿钱给男人,可惜她不想。
之所以会点周山越服务,也是因为山庄是她自已的,她玩也是白玩,用不着花钱。
作为一个贫穷过的富人,富婆白粟身上仍具备着一个穷人才有的美德,吝啬。
简单地聊了几句,她的晨跑也差不多要结束了,白粟连声招呼都没跟周山越打,转身就往室内的方向走。
舅舅一家也起床了,白朗坐在就餐区,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套数学卷子,正在认真地刷题。
白粟朝他走过去,白朗抬头乖巧地叫了声:“姐姐。”
这才是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
白粟表情温柔:“有哪里不懂的可以跟我说。”
白朗的确遇到点困难,他总是做不对数学最后两道大题。
白粟坐到他身边低头看了看,很熟练地拿笔写下了解题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