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刚刚还面无表情的白粟一瞬回头,眼神亮了。
“骗你做什么?”季承宵把她的手握进掌中:“既然他已经走了,以后我们就谁都不要再提他,当他从来都没出现过,好不好?”
白粟当然是顺着他点头,可她身上的释然和喜悦里,却还是掺杂着一些别的更复杂的东西。
再之后她又拿起了手机,看手势是在给人发消息,季承宵站在暗处看着她,他的眼神比角落里幽暗的光线还要暗沉。
将近傍晚的时候,白粟起身说要离开,季承宵没有阻拦。
从她走出医院那门起,季承宵的人就时刻紧跟着她。
白粟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不同,上了季承宵安排的车,开口就说自已要回酒店。
回到酒店后也是如常地直奔房间。
次日,精神饱满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去餐厅吃饭。
白粟吃东西的时候,酒店外面又进来个女人,她似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进门后一直左看右看,对酒店餐厅的装修啧啧称奇。
白粟用完餐,起身去卫生间净手,那女人也去了卫生间,两人面对面,韩婷把手中的车钥匙递给白粟,语气疑惑:
“你要离开A市,直接打车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我租辆车?”
白粟拍拍她肩膀:“小心一点,别让人发现你认识我。”
韩婷纠结:“那……这里的饭我还能不能吃啊?”
她为了进来,可是付了餐费的。
白粟被她的小表情给逗笑了:“你该吃就吃,别让人发现是我让你来的就行。”
两人从卫生间走出去,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自面无表情,又像是不认识一般。
白粟出了门就直奔街边,车钥匙一晃,一辆SUV亮起车灯。
她二话不说坐进去,直接启动。
这一切动作她都做的极快,发生在不到十秒之间。
负责盯着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白粟已经把车给开走了。
前几天看似到处购物,实则到处游走观察路况也派上了用场。
白粟开着车专挑那些偏僻又不好走的路走,她开的极快,没一会儿就跻身进了高架桥的车流中成功隐身。
之前买的那些东西她一样没拿,几百万的购物袋堆在酒店,谁都不觉得白粟会这样直接离开。
但事实上,她就是走了,成功甩开盯着她的保镖后,白粟直接到机场买了机票,半小时不到,便坐上了回迦叶城的飞机。
临近傍晚,双脚着陆,看着熟悉的街道呼吸着家乡的空气,白粟才算是感觉自已又重新活了过来。
解除飞行模式,季承宵给她发了99+的消息,还有三十多个未接电话。
她瞥了一眼,连聊天框都没打开,直接把他从联系人列表里删除。
抬腿,往家走,白粟姿态极其潇洒。
路上遇到两个跟她搭讪的男的,拿着手机要她联系方式。
已婚的时候她都不理会的,但这次她加了。
离婚了就是离婚了,就算事出有因,就算她不太舍得楚弥生,但她也要接受这个结果。
慢悠悠往家走的路上,白粟看到了楚弥生之前开的餐厅,此时全店都是空的,几个工人正在往下拆招牌。
拆卸的工人闲聊着,说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富二代,本来开店也不指望赚钱,现在人更是直接回去国外了。
白粟在一边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又在那些工人注意到她之前抬腿走了。
跟楚弥生结婚的时候两人签订过财产协议,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两人的资产都是各算各的,各自保全。
楚家人原本是为了保护楚弥生,结果最后却方便了白粟,跟楚弥生离婚的时候,所有的婚后财产都是白粟的,楚弥生一分钱都没带走。
三年婚姻,对白粟来说也不是全无好处,不算季承宵给她那五千万,她的个人财产将近四个亿。
有这份资产在,就算她一辈子不工作,只吃喝玩乐,也足够她衣食无忧的活一辈子,再养十个八个男模了。
秉持着这种想法,白粟非但没有伤心的情绪,反而还在中秋的时候带着舅舅全家去她自已开的度假山庄玩了一圈。
自身就是老板,又在自家的生意里当顾客,那真是帝王般的待遇享受,度假山庄那些礼宾跟服务生伺候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粟在温泉池里喝着红酒,惬意地打量着身边一身野人似的树叶装扮,露出整个精壮的上半身,只堪堪遮住重点部位的男人。
“今年多大了?”漫不经心的语气,摆明了她是个富婆。
小野人一脸灿烂的笑:“十九。”
不等白粟问,他就自已说:“我是附近大学的体育生,来这做兼职的。”
还主动地弓起胳膊,又绷着腿,秀他的胸肌跟肱二头肌。
好像这种热爱健身的男的都有一种通病:
“这肌肉很有力量感的,你捏捏。”
白粟没拒绝,好奇地伸了根手指过去戳了戳。
大男孩满脸通红地看着她:“姐姐,我叫周山越。”
肌肉块都是硬邦邦的,乍一看有些新鲜,摸完了也没什么意思。
白粟很快就收回了自已的手,淡淡嗯了一声:“有什么节目?”
山庄里可以点男模表演,也可以叫男导游全程陪玩,是她建度假山庄时的特色项目。
里头的男人都很有服务精神,不管长得怎么样,个顶个嘴甜,体贴,精神价值拉满。
她不知道别的女人有钱以后会不会想这样,但她自已确实喜欢这样。
事实证明,白粟还算有生意头脑,度假山庄建立以来,一直收入很硬。
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营业额,都是来源于富婆。
周山越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
“我会跳草裙舞,还可以唱山歌,或者……”
他偷偷瞧了一眼白粟在温泉中染着层淡粉的肩膀:“一些简单的按摩。”
小男生,年纪轻,什么都容易写在脸上。
白粟感觉到他的躁动,微微扯了扯唇,依旧像没有察觉。
“那你就先跳个舞吧。”
周山越答应了一声,打开室内的声乐系统,撩人心弦的音乐声立时响起。
他便在乐声之中舞动起来,扭腰顶胯全是张力。
整个房间的氛围感非常的足。
白粟杯中的酒不知不觉喝光。
正欲再斟一杯,身后多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把她空掉的杯子给满上了。
那人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