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宵想了她快两个月,哪那么容易让她躲过去?
他仗着力气大,算是半强硬的欺负了她。
乔麦一开始不太愿意,后来又慢慢态度软化,乖巧地在他怀中眯起眼。
深度的热烈缱绻过后,季承宵拂开她脸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满是爱意地哑着声音许诺:
“等我以后有钱了,给你换个大房子。”
乔麦枕在他胳膊上,懒散的像只在阳光下晒肚皮的小猫,小脸粉扑扑的,餍足地缩在他怀中。
“那说好,不够大可不行,我要带热水器的。”
季承宵笑出声,怜爱她没见过世面,连幻想都不会想。
“热水器算什么?到时候给你配按摩浴缸。让你天天泡在里面,做美人鱼都没问题。”
乔麦听得一声欢呼,明明什么都没得到,她却像是已经享受到了一样。
开心地捧着季承宵的脸猛亲,眼睛亮晶晶地说:“男朋友,你对我真好,你可千万不要变啊,一定要永远对我这么好。”
她这样一闹,季承宵就想要干坏事了,再次翻身把她压到身底下,被子被他们折腾出大片的褶。
“一个按摩浴缸就让你这么开心了吗?”他捧着她的脸,对待宝物似的在她嘴唇上细吻,再一次郑重许诺:“麦麦,你好好陪着我,以后我有什么你就有什么,我什么都给你。”
乔麦也大大方方地回吻他,期待满满的说:“那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不许让我失望啊!”
……
不许让她失望。
……
千万别让她失望。
……
不要让她失望啊!
……
他还是让她失望了。
……
人这一辈子,两种东西最为珍贵。
永远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
……
浑浑噩噩重历了半生过去,骨头断裂的痛苦和为爱情痴迷的欢喜仍旧在心口处痴缠,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日,睁开眼却只能悲哀的发现,原是一场大梦。
季承宵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动不动盯着天花板,空洞的目光几经变换,梦中百种辛辣甘甜,却是他身上真实发生过的过去。
乔麦。
他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两人相爱时,她曾不开心地质问过,他每天都那么忙,到底要忙到什么时候才满足。
那时他嘴上没说,心却默默地给出了答案。
他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要拥有很多很多的人脉,要站到很高很高的位置。
他不止要季家人认可他,后悔曾经那样对他,他更要让他们畏他,怕他!
他要让自已成为强大而又可怕的存在,让季家人忌惮,让他们胆寒。
让他们再也不敢去动手破坏季承宵和他所珍视在意的一切!
然后……
他就能牵着乔麦的手,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对路过的每一个人大大方方地介绍说,这是他的爱人,她是他的宝贝,此生唯一的快乐源泉。
他所打拼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她头顶撑起一把永远淋不到风雨的保护伞!
他要让她站在他的身边,跟他共享所有的胜利果实。
他会很爱她,很爱她,一辈子不变心的珍爱。
他会跟她求婚,然后是结婚,再自然而然地生几个孩子。
他是个从生下来就没有家的人,可没有人会比他对家庭更渴望了。
季承宵早就把乔麦当做了自已生命中的一部分,他的心脏有一半的血肉,是专为她而跳动。
可是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
病床上的男人痛苦闭眼,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明明被打了止痛药,他的身体已经感受不到病痛了。
可他的身体还是像虾米一样佝偻起来,双手紧紧地抵在自已心口。
“世上已经没有乔麦,我现在是楚太太。”
女人讲话时冷漠的面孔一次次在脑海中回放,厌憎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一次次地戳穿他的心脏。
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不是很相爱吗?
为什么要一言不发的走。
为什么要那么快就嫁给别人啊?
楚弥生那种人,头脑简单,愚蠢任性,能力平平,胸无点墨,除了拥有个好的家世为他托底,他根本一无是处!
季承宵这三年打拼,遇到过不知多少像他这样没什么用的小富二代,他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被他看不起的废物,娶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乔麦啊乔麦。
季承宵的心又开始痛了。
为什么要直接走呢?
为什么连问他一句都不问?
为什么连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她那么的决绝,那么的残忍。
把当初自以为两人感情深厚,可以扛过所有风雨的季承宵,衬得像个笑话。
又忘了,世上已经没有乔麦,她现在是楚太太。
“呵……”季承宵眼角还沾着泪痕,嘴巴却忽然低低地笑出声。
“楚太太,好一个楚太太,好恶心的称呼,我季承宵就是不认!”
男人倏然从病床上坐起身,脸上的神色俨然已经换了张面孔,虚弱消失,转而被志在必得的阴冷与偏执取缔。
无论她是乔麦还是白粟,他都只认一点。
她是他三年前的爱人。
而他们之间,也从未有过正式的分手。
她嫁给别人,没关系。
他也跟夏如琳订过婚。
这两件事上,算他们扯平了。
现在他已经彻底摆脱夏如琳那个麻烦,那么她就该也跟那个该死的丈夫离婚!
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分手,重新在一起也是天经地义的,甚至连复合都不算。
季承宵拿起vip病房的内部电话,打给负责这间病房的护士。
“带刷卡机过来,我要办理出院!”
……
白粟没想到自已会在去自家的服装店里看生意情况的路上被人给绑架。
察觉到出租车司机开始带着她绕路以后,她打起了十二分的警觉,一边谨慎的观察司机表情,一边低头就摸索起手机,利落地发出了报警短信。
“先生,这里并不是我要去的那家商场。”
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抱歉地看了她一眼:“冒犯了小姐,我也不想骗您的,但是有人花钱买通了所有司机,只要您出门,无论您去哪,我们都只能把您带到这个地方。”
白粟的眼前是当地一家很有声望的三甲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