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就听说了,半月后的赏荷宴,陆家的女眷都会制作一批荷叶酒,她们的名字都会写在酒杯下面,让宾客品尝选出最好喝的酒。
那么此人做的酒会用作席上饮用。
不仅如此临走时,就会给参加宴会的宾客每人送一壶,当作礼物。
当然这钱陆府会从公账上给酿酒的姑娘。
其实钱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陆府的赏荷宴,京都有点名头的有一个算一个基本上都会来参加,要是得一句赞美,那可是最得脸的。
要说起来,陆家刚打造这荷花池的初始,陆知宜酿出来的荷叶酒名扬天下,就连当今官家尝了都大大赞美,亲赐九月白,后有其他我国家出使晋国,都会用九月白招待外宾。
从此以后,陆家便有了这个传统。
这个节骨眼上,自然是陆家姑娘,还有与陆家沾亲带故的姑娘们忙碌的时候,都在悄悄铆足了劲,毕竟谁不想像陆家二姑娘那般嫁进皇室。
就算不行,凭着这手艺在京都城亮亮相也好啊,这样的话,以后说亲也算是多一项技能,让夫家高看一眼。
华清月知道,她的目标是陆三公子,对于在京都露不露脸她都不在乎,也懒得掺和。
可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陆知宁见华清月没听到,便吩咐几个贴身婢女将她拉过来。
华清月眼瞧着躲不过,只得往那边走去。
好在桃兮昨日打听到陆三公子就在这几日要回来,他喜粉色,又不喜欢女子擦脂抹粉,想来今日她未施粉黛,装扮寡淡。
不至于再拿她说事。
站起身的陆知宁冷眼看着由远及近的女子。
今日她穿的是一件浅粉色襦裙,打扮得比昨日还要素净,全身上下只戴了一对粉色耳坠,再无别的配饰。
可那张脸,要是有人轻轻使力一掐,肯定都能出水。
明明毫不起眼的装扮,在成片绿色荷叶的衬托下,却让人移不开眼睛,陆知宁冷哼一声。
昨日送去那么多配饰,还装成这副样子,给谁看?
陆知语在陆知宁喊人的那刻也看了过去,眼中也有少许惊艳,她们接触的京都女子少有这样弱柳扶风之感,就连她也不觉多看了一眼。
“五姐姐,你看华姐姐未施粉黛都如此惊艳,要是装扮起还指不定美成什么样呢。”她说完捂住嘴,故作失态,“五姐姐,可别怪做妹妹的没提醒你,要不了多久,你这京都第一美女头衔恐怕要保不住了。”
陆知宁昨日还顾及一下长辈在场,今日没在,挑拨的话丝毫不加掩饰。
果不其然,陆知语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陆知宁心中冷哼,平时就仗着自已有几分姿色,长姐又是宫妃,就不将他们三房放在眼里,娘忌惮,她可不怕。
她是陆家嫡女,自已也是,凭什么外人就只能看见她陆知语,看不见自已。
好不容易能有让她吃瘪的时候,她自然不能放过。
于是,她继续供火,娇蛮地拉起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陆知悦:“七妹妹,你说,华姐姐相貌是不是要比五姐姐好?”
陆知悦是三房妾室周姨娘所生,因着家里是从商的,在整个陆家活得像个透明人,反正好的事情永远轮不上,但是不好的事情总与她有关。
比如现在。
一边是二房,二夫人顾氏最是宠爱她这个女儿,另一边呢,是祖母重视的人,未来还可能是他们三房的主母,这话怎么说都是错的。
好半晌,她才磨磨蹭蹭说出一句:“六姐姐,依妹妹看,她们各有各的好,不,不必...........。”
“七妹妹倒是不得罪人,可我偏要分过胜负,你要是不说,那我便去问你娘,我想她看在你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女儿面子上,应该会乐意回答。”
陆知悦正想着说点缓和的话,听到周姨娘,她立即转了话锋,“华姑娘,似,似乎更好一些。”
原本陆知宁听自家母亲的话少与三房的计较,凭白丢了自已京都第一才女的风骨,关键是这陆知宁一而再再而三地拿着低贱之人与自已做比较,她也顾不得名声,反怼道:
“陆知宁,你这般疾言厉色,要是让不知道的人听到还以为与我对比的人是你呢,我要是比不过,那你岂不是更不行,不过也想得通,毕竟她是你未来嫂子,她赢了你也能沾沾名声。”
华清月走近,便听到这句。
有些无奈地叹口气,她们这些贵女不像她还在为了姐弟俩好好活下去努力挣扎,不想加入她们拈酸吃醋的行列中去。
毕竟不管自已做了什么,还是没做什么,引发姐妹间的争执,在大宅院中可是最忌讳的,更何况还是因为自已,她张口想说却又听到一声疾言厉色。
“你现在高兴了,你面上不说话,却有人为你争抢鸣不平,空有一张皮囊,内里空空,在别人的地盘上丝毫不知收敛,仗着有点姿色就能攀高枝了?”
陆知语一口气说完,陆知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挽起袖子,“你说什么,我不行?今日我就让你看看,我究竟行不行。”
话音刚落,陆知宁几步上去,就想将她推到河里,华清月最先反应过来,口舌之争还犯不上闹到这步,可是陆府的姑娘家落水,他们会怎么想,说不得心一横直接将她赶出去。
她几乎是本能地上前,想去拉住陆知语的手臂。
陆知语原以为她是来推自已下去的,没成想她竟然是在往上使力,在岸上的陆知宁看准时机,将两个人都推了下去。
“啊~~~~。”一旁的陆知悦被吓坏了。
“喊什么,你竟然敢将她们推下去,不要命了。”陆知宁倒打一耙,看着云里雾里的陆知悦,“你要是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让你和你那娘滚出安宁侯府。”
她说完这句话,赶紧跑开了,边走还边喊道:“来人啊,落水了,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