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冷宫的情况再传到进忠耳朵里,他已经没了之前的兴趣。
“以后这种事不用再来告诉我了,皇上那也不想知道。”
进忠摆摆手,其实最主要的是他已经把冷宫发生的事都告诉给了娘娘。
之前如懿“安慰”海兰的时候说了不少惢心的“坏话”,虽然那都是含糊其辞的说的,但不妨碍进忠添油加醋。
他被惢心问过不少次关于如懿的事情,哪怕每次他都是糊弄过去,可心里到底是说不下去。
所以他上次决定还是长痛不如短痛,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给惢心后,一旁的魏嬿婉也很是懂眼色的继续往下说。
说什么?
当然是说凌云彻的“坏话”。
她以前不知道他天天是在干什么的,现在听进忠说的才知道他日子原来过得那么潇洒。
啧。
敢情是她一直在过苦日子。
魏嬿婉承认自已是想往上爬,可对凌云彻的感情那之前从始至终都没变过,他却是左右摇晃,而且…如懿那种人是他能摇晃的吗?
不得不说,进忠说的话成功把魏嬿婉也给带偏,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惢心表现出来的情绪是很难过的。
那如懿再怎么说也是她之前的主子,惢心听了进忠说的那些话后,是难过了一段时间,她饭没吃多少,药也喝了许多,下巴尖下去了一点,就把弘历他们都给吓坏了。
问清楚了原因,进忠是彻底恨上了如懿。
她何德何能让珍主儿迷到这种程度?
也就珍主儿这样心善的能如此对她?
不用惢心做什么,进忠就默认了金玉妍她们欺压如懿和海兰的事情,只要不死,那就行,其她的,他可不能保障。
“珍主儿的药是不是都拿了新的过来?”
进忠看到魏嬿婉,立刻追问。
哪怕惢心现在已经算是皇后了,他也执拗的叫着她“珍主儿”,好像这是多么亲昵的称呼,亲昵到目前也只有他叫。
“不用你说,我自然是都拿过来了。”
魏嬿婉手上的提着的便是。
她看都没看进忠,径直往里面走,惢心正在那软椅上坐着翻看弘历找来的那些书卷,他是为了给她解闷,但每次看着那些书,惢心都会毫不意外的看了一会后就睡觉。
没办法,这么多字,她有点头晕。
不等进忠和魏嬿婉先走到惢心跟前说话,一边的风吹起,就在吹动她耳边的碎发后,弘历的声音也被吹了进来。
“杳杳,你快看,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什么?”
他大步流星,飞快的从屋外赶到惢心面前,就故弄玄乎的要她看他的手。
“你看,我现在手上什么都没有,然后杳杳,你再看这里。”
弘历变得戏法惢心其实知道,不过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她也装作很诧异最后变出来的玫瑰。
玫瑰枝上的刺都被弄干净了,惢心从弘历手上接过时,他指尖的伤痕在鲜艳欲滴的玫瑰下显得格外的明显。
“这里怎么流血了?是不是弄这个弄得?”
听到惢心问他,弘历才发现他那里的伤。
这次可不是他扮可怜,而是他是真的没注意。
弘历记得太医说过要让惢心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话,所以他这几天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几个可以哄她开心的事情。
结果人还没哄多少呢,自已倒是惹得她满眼担忧的握着他的手。
“杳杳,这个都是小伤,没事的。”
他想把手收回去,但惢心仔细的看着他那里被玫瑰的刺给弄伤的东西,还准备让魏嬿婉去叫人拿一下东西清洗伤口。
虽然弘历觉得没必要,可瞧着惢心满心满眼的也都只有他的样子,心里觉得很胀。
“你下次不用专门为了我搞这些的,我知道你是想哄我开心。”
浓密纤长的羽睫垂落下来就有在眼睑上洒落下一道薄薄的阴影,惢心的声音柔和的好像那清泉流淌砸到地上发出的声响,弘历没有吭声,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沉默了几息后又猛地点头。
“我知道了,不过在我心里,杳杳开心是第一位。”
其它的他都能不在乎,他在乎的从始至终都是她。
弘历坐在翠玉拉过来的椅子上,视线与惢心的相对,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得,等后面反应过来,惢心的手又勾了一下他的指尖。
“你看看,我从前都不知道你是这般傻。”
“那杳杳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弘历不怕惢心说他傻,反正他傻的时候也在她跟前。
他就握住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看着她刚刚给他处理好的伤口还傻乎乎的乐着。
自是怀孕以后,她们其实很少太过亲近,没办法,弘历的欲望大,有的时候光是与她独处一室亲近几下,那种感觉就会说来就来。
为了控制自已,弘历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睡觉,他和惢心睡在一起,就睡在床的外面,这样她有什么动作他都能知道,要是需要拿什么东西啊,弘历都会第一个跳起来。
而现在看着惢心离他极近的样子,他又有些心热。
没来由的燥热感很快就席卷了全身,弘历不由自主就想低下头去吻她。
杳杳的唇瓣像是用玫瑰花瓣做的,他刚低下头,视线里看到的便是惢心那双澄澈漂亮的眼睛。
“元寿?”
湿热的吻到底是落在了她的额前,她指尖蜷缩,再抬眼耳边听到的是弘历那略微粗重的呼吸。
鼻尖萦绕的都是她身上的香味,玫瑰就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上面点缀着的水珠是弘历拿过来的时候特意弄的,现在掉落一滴下来就正好砸在他的虎口上。
冰冰凉凉的,好像一瞬间就浇灭了他心头的火。
现在还不行,再等一段时间。
等杳杳的身子好了,她们再说。
弘历的手最后捏了捏惢心的脸,为了转移话题,他甚至提到了即将要来的封后大典。
这个仪式都用不着惢心做什么,他全权包揽,衣服什么的那都是要赶制新的,而日子也是弘历选的,良辰吉日!
“所以……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
惢心单纯发问。
“好像……没有。”
弘历真的认真的想了一下,是没有。
在他心里,惢心人到就行,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皇后,那就是他的目的。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没有。
等封后大典快要开始,太后那边又把弘历叫了过去。
原因无它,她要再确定一下,以前太后一直以为弘历是凉薄的人,可遇到惢心后,这“儿子”的反差是不是有点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