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不用专门给臣妾夹,我够吃的。”
惢心为了弘历不给她再夹,就主动的给他也夹了一筷子菜。
她不夹还好,这一夹,弘历拿着筷子的手都抖了一下。
惢心给他夹菜。
——所以她心里也有他。
虽然她梦里叫的名字是乌拉那拉氏,但那并不能证明什么。
至少在弘历看来是这样。
短短几息,他脑子里想了很多。
甚至于在把惢心夹的菜吃完后,他又在想不愧是他的惢心夹的菜,吃起来就是香。
李玉:“……”
他慢慢的阖了一下眼。
不想看。
他根本不想看。
看到自已曾经喜欢的姑娘和皇上坐在一起,那种感觉对李玉来说,好像心在被刀割。
进忠相较于李玉要好点,他脸上依旧挂着笑,目光幽幽的落到那边的两个人身上时,也保持着这个表情。
夜晚的风尤其的冷,屋内点着暖炉,惢心的手原先是一只被弘历握着,待到后面就变成了两只一起被包住。
“这样暖和点。”
察觉到惢心的视线落到她们相握的手上,弘历不自在的攥了攥手,就握得更紧。
惢心:“……?”
可是这都握出汗了,是不是太暖和了?
李玉和进忠这会都退到了外面,在弘历的眼神示意下,那些宫女也知道接下来是主子们的时间,所以她们都默默的把东西收拾好拿走后,这屋内此刻就剩她们两个人。
“惢心……”
弘历迎着面前人疑惑的眼睛,闷着声叫了她一句,她就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皇上他要做什么?
惢心浓密纤长的羽睫轻轻翕动,便在下一秒被唇上突然印过来的湿热给“吓”到。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就想亲她。
这种感觉来得突然,发生得也突然。
惢心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纤细的腰肢就被男人的大手给紧紧扣住。
未尽的尾音被堵在嗓子眼里,乌发雪肤的美人瞳孔微震,就被勾着一起沉沦……
今天的风大是都知道的,但即便知道,也有人没想到会这么大。
宫里新种下的桃花树正好这段时间开了新花,一个个花骨朵刚刚盛开了美丽的花瓣,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风给吹得花枝乱颤。
接下来好像会下雨。
种花的人抬头看着天,脑子里就冒出来这个想法。
而正如他所想的,确实下雨了。
就在风过之后,那雨“淅淅沥沥”的就落了下来。
本来风大的那会就吹得花落了满地,现在下了雨,那落到地上的花瓣就又开始遭殃。
鲜艳的花色与泥土的颜色几乎和在一块,雨淋在上面,还弄脏了那原先干净的花瓣。
……
“惢心,你睡吧,朕不乱动了。”
夜已过半,弘历抱着惢心小声的哄她。
他刚刚已经抱着她去清洗过了,两个人干干净净的睡在这床上,弘历还有听到身旁人那逐渐平稳的呼吸。
她到底是累了,所以在他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就这么阖上眼。
本来惢心也没想到和皇上做这种事能比干活还要累,她无意识的攥着弘历的里衣,在他低下头又要吻她时,念了一句:“主儿……”
弘历……弘历他已经要气得脸红。
又是乌拉那拉氏,她到底是有哪里好?!
她比得上他吗?
——那绝对是比不上!
他抱着惢心的手伸了又伸,最后无可奈何的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前,就叹了口气。
不行,必须要进忠把调查提上进程。
他咬了一下唇角,眸子在黑暗里显得尤其的亮。
*
冷宫。
在不知道第几次被如懿叫住后,凌云彻是真的麻了。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叫他干什么,认命的坐到门跟前,如懿还探着脑袋的想去看他。
“凌云彻,惢心在外面过得怎样?你说她第一次做主子会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要是惹皇上生气了,我还真的是担心她。”
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如果海兰那儿派人过来就更好了,今天如懿自已一个人在冷宫里呆着,戴着护甲的手完全是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让她擦桌子吧,她怕把手折了。
让她扫地吧,她也怕把手折了。
……
总而言之,如懿做什么都不行,她吃那个饭也吃不下,饿着个肚子来找凌云彻,眼睛是都看不见他面上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
凌云彻冷言冷语。
他之前还觉得这个娴妃是好人,可这会也不知道咋了,就是感觉她说什么话都不对味。
凌云彻不自觉的就会拿她和惢心比较,要是惢心还在这的话,肯定不会像如懿这样烦他。
“……”
一想到已经走掉的惢心,凌云彻靠在门边上,脑子里还思绪万千。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即便心里一直觉得自已喜欢的是魏嬿婉,但在面对惢心的时候,他又有种心悸的感觉。
“凌云彻,你怎么会不知道?外面的人难道都没跟你说吗?”
如懿追问。
她才不信凌云彻不知道,对于这个唯一可能给她带来消息的男人,她的手扒拉在门边边上,简直恨不得下一秒就抓住他的衣袖。
“我为什么要知道?你能不能别问了?”
一时脾气上来,凌云彻朝着如懿大吼。
虽然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已做的不对,但梗着脖子愣是与她僵持在那里。
凌云彻以为如懿会知难而退然后走开,可他以为的到底只是他以为。
如懿没有走,只是瞪着眼睛的依旧扒拉着门边。
“你不知道就不知道,生这么大气做什么?”
她的话听起来甚至像是在哄他。
“我不问了不就行了。”
反正以后凌云彻要是想说就说,她也不是就这一个法子能知道惢心在外面的情况。
如懿哄完凌云彻,就自顾自的笑了一下。
笑得他都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的时候,她又抬头突然望着天空。
“今天晚上的月亮可真圆。”
让她又想到了和她的少年郎听《墙头马上》的那个晚上。
如懿感叹,凌云彻坐在那身子僵硬。
他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等一起跟他在冷宫值守的另一个人来了,他几乎是立刻马上的站起来。
如懿……如懿还没搞懂他这是怎么了。
刚刚不是聊的挺好的吗?他怎么突然就要走?
看着凌云彻离开的身影,如懿不知所措。
她戴着护甲的手从门边边上滑下来,那长长的甲片在上面甚至都落了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