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杨凤依旧神情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对于外界根本一无所知,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而朱九,此刻虽然虽然到了极致,却依旧眼神锐利,神色冷漠的看着子墨,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已此刻已经陷入了绝境。
在他的这种眼神下,竟然让这位魔宗青年感受到,自已才是那一只待宰的羔羊。
这种感觉一经升起,瞬间让他心头浮现出一种羞耻之感,让他怒火中烧。
“找死!”
心中怒火汹涌的子墨咬牙切齿的说完之后,不再理会小丫头杨凤,伸手朝着朱九一点,口中轻吐:
“去!”
随着他一语落下,空中的墨色长幡一抖,黑色狼头越过杨凤,朝着朱九扑咬而去。
狼头尚未临近,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就迎面而来,让朱九犹如身在尸山血海之中。
里面传来凄厉的惨叫,那是无数冤魂在悲泣。
如此攻击,乃是专门针对人的心神,若要换做常人,恐怕早已经灵魂离体,被招纳到了这百魂幡中。
就连朱九,此刻也感受到了自已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被拉扯而出,要离体而去。
但对此,他却依旧平静以对。
此时,他转世重生,一生所能与前世相比九牛一毛都不值,但他却不相信自已苦心孤诣,历尽千难万险,饱受折磨,所修炼的苍穹一剑会别无用处!
他相信,以无边剑气穿魂炼魄之下,自已的魂魄早已经和身体融为一体,也早已经坚韧无比,非一般人,非一般力能伤。
而在这么多冤魂厉鬼的夺魄声中,似乎根本不受任何影响的朱九的一切表现,都被浮在空中的子墨看在眼中,他眼中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他从来没有想过眼前这个少年心神竟然如此坚定,根本不受他百魂幡中的厉鬼所摄。
这似乎和传言当中的败类有些不同。
但随即他眼中厉色一闪,不由得冷笑出声:
“有意思,看来外界传言的不假,你身上的确有大秘密。
很有可能在你的身上怀有一件通天灵宝,不过,从今天过后,你身上的所有秘密都将属于我。
你真以为,本公子的百魂幡就仅仅只有这点手段吗?
幼稚!”
说完之后,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空中凝结成的黑色恶狼头颅猛地向前一扑,径直钻进了朱九的体内。
而朱九,脸色瞬间灰白,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了起来。
他身上的生机开始迅速消散。
子墨见状,嘴角的冷笑和讥讽更甚,同时心中也缓缓放下心来,一丝激动从他的眼中悄然射出。
他自言自语道:
“天意啊天意,让我率先找到了你这败类,也让我如此轻而易举就拿下你,可见是天意,将你身上所有的秘密都呈现在我的面前。
小子你放心,本公子会将你的魂魄提出,炼进百魂幡中,让你做本公子的魂将,算是感激你吧……
不过,此地非久留之地,所以这就叫做未免夜长梦多, 小败类,本公子这就为你解脱!”
话音刚落,他正准备一鼓作气,将朱九彻底解决,夺取他身上所有的宝物和秘密时,屹立在飞剑上纹丝不动的子墨突然不受控制的一晃。
还未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整个人突然从空中栽倒下来。
“砰……”
这子墨也算是反应迅疾,他身体在空中如陀螺一般旋转几圈,双足稳稳的坠地。
从这数丈的高空突兀的跌下,他竟然毫发无损,就连衣衫都不曾凌乱,他的实力可见一斑。
不过从他阴沉似水的脸上却能看出,他此时心中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实在是想不通,好端端的怎么能够从飞剑上跌下?
这是他自修炼以来初次经历,甚至,以前他听都没听过。
“真他妈活见鬼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子墨咬牙切齿的说完之后伸手一招,依旧停在空中的飞剑又朝他射来。
只是让他感觉有些意外的是,这飞剑的速度比起以往似乎快了一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
突然他瞪他的眼睛,目光死死的盯着朝他快速靠近的飞剑。
“停停停……”
子墨连忙捏印掐诀,想要将飞剑制止。
然而此时这把飞剑竟然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任凭他体内法力不要命一般输出,但此刻他的意识似乎脱离了这把飞剑,根本难以建立联系。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让从未经历过的他呆滞,心中的震动可想而知。
然而,他为之失神,这把疾驰而动的飞剑却不会。
“咻……”
一声轻响,就把极速飞来的法器飞剑带起一片血花,从子墨的身上穿过。
瞬间,他感觉全身所有的力气都一下子被这把飞剑抽干,让他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看着胸口上留下一个拳头大的血洞,连内脏都清晰可见,鲜血长流不止。
“这……”
“怎么会这样?”
“飞剑竟然失灵?”
“到底怎么回事?”
他心中浮现百般念头,却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失去他的控制,放大到丈许的墨色小幡,也瞬间缩小到原来模样,掉在地上,光芒暗淡。
同时,朱九的身上浮现出一团黑色的雾气,被吸入到地上寸许大的小幡中。
他缓缓睁开双眼,脸上依旧如刚才一样苍白如纸,但除此之外,却没有其他异样。
“是你?”
子墨一脸诧异的看着朱九,声音虚弱的问。
“不错!”朱九点头。
子墨满脸不信的摇头,虚弱道: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能够操控得了我培育多年的法器?绝不可能,除非你的修为高于我太多。”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即便明知你今日必死无疑,我却也不可能告诉你我身上的秘密。你,还是选择死不瞑目吧。”朱九淡淡的摇头,同样声音虚弱道。
见朱九如此淡漠,语气高高在上,子墨就是心中一阵不舒服,难道装叉的人不应该是自已吗?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咬牙道:
“你要杀我?你确定杀得了吗?你虽然不知以何种诡异的术法控制了我的飞剑,趁我大意不备,偷袭我成功。
但现在,我虽然重伤难动,濒临垂死,但你又何尝不是?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