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杨毅、胡才、李乐纷纷来到太守府。
“咦?大帅,左豹哪里去了?”张牛角见左豹没来,不由问道。
他是知道前几天左豹被召回来的。
“我早已令左豹出城,设下伏兵了。”张新笑道。
“大帅早已布置好了?”张牛角一愣。
张新微微点头,看向杨毅。
“新训练的骑兵如何了,可堪一战否?”
“能战!”杨毅自信道。
他在西凉军中待了七八年,对骑兵十分了解。
若是没有马中三宝,一个合格的骑兵,至少需要训练三年,才能适应最基本的作战任务。
想要成为一名精锐骑兵,所需的时间还要更久。
但有了张新提供的马中三宝,骑兵就可以跳过一些基础的马术练习,比如上下马、保持平衡之类的。
可别小看了这些基础马术,东汉时期没有马镫,骑兵的大部分训练,练的就是这些。
没有马镫,骑兵作战需要双腿夹紧马腹,单手拉住缰绳,才能在马背上保持平衡。
这样做不仅效率低下,对骑兵的体力消耗也极大。
而有了双边马镫,就算是个从没骑过马的人,低速下也可以解放双手,在马上完成一些劈砍的动作。
当然,现在的黄巾骑兵还远算不上合格,但用他们来进行短距离的突击,也足够了。
“好!”张新又看向胡才,“严进那边,长枪打造的如何了?”
“按照大帅的要求,五百杆长枪已经打好,随时可以取用。”胡才抱拳道。
“既如此。”张新看向诸将,“破敌之机就在今夜,众将听令!”
“请大帅令。”众人神色一肃。
“杨毅!”
“末将在!”杨毅上前抱拳。
“你率城中骑兵,着甲,但不带长矛,子时前于城门处集结。”
“末将领命!”
“胡才。”
“末将在。”
“你带人将长枪全部取来,都送到城门处,再将堵塞城门的沙石都清理干净。”
“末将领命。”
“张牛角。”
“末将在!”
“今夜突击乌桓,我与杨毅领兵在前。”张新看向他,“你率步卒二千五百,随后跟进。”
“末将领命。”
“李乐。”
“末将在。”
“你与胡才率余部镇守城池,若无我令,不得擅自打开城门!”
“末将领命。”
“出击之人,皆马裹蹄,人衔枚,带引火之物。”张新环视一圈,“依令行事吧!”
“诺!”
子时,渔阳城门悄然打开,三千黄巾士卒鱼贯而出,朝着十里外的乌桓大营摸去。
张新的运气很好,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乌桓人的斥候。
或许是乌桓人没有派出斥候,亦或是天气太冷,斥候找地方睡觉去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张新的骑兵已经摸到距离乌桓大营不足二百步的地方。
乌桓人不会修建营地,大营四周不过用木头做了一些简陋的拒马,在这些拒马后面,便是成片的羊皮帐篷。
四周不见哨兵,只有一些微弱的炭火在夜风中忽明忽暗。
“未曾想乌桓如此懈怠,天助我也!”
张新令人搬开拒马,手中长枪向前一指。
“杀!”
五百骑兵冲入乌桓营中,四处放火,那些由羊皮,牛毛制成的帐篷,一点就着,顿时营中火光四起。
被惊醒的乌桓人纷纷钻出帐篷,有试图反抗的,有找不到自已坐骑的,有想要救火的,还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在干什么的。
乌桓大营瞬间乱成一团。
见骚乱制造的差不多了,张新一甩长枪,大声喝道:“勿要恋战,随我直奔中军,取乌延狗头!”
黄巾士卒齐声大喝,跟在张新身后,直奔大营深处那顶最大的帐篷。
“小王,小王!”
蹋顿正在帐中酣睡,突然感觉身躯被人一阵推搡。
“何事?”蹋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满脸不悦。
他正做着美梦,梦到此行回去后,自已的声望大涨,而叔父又在不久后去世,他顺势继承了首领之位,振臂一呼,万人拥戴。
“小王,汉人劫营了!快逃吧!”
“什么!”
蹋顿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起来,三两步便走到帐外。
营内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乌桓人,黄巾骑兵左冲右突,裹甲衔枚,劫营如入无人之境!
“稳住!稳住!不要乱!”
蹋顿不愧是后来总领四郡乌桓的大人,很快便冷静下来,集结了自已周围的十几名亲兵,一路高声喊道:
“汉军的人数不多!不要怕!不要慌!到我这里来集结!”
周围六神无主的乌桓人见到蹋顿,纷纷集结到他身边。
很快,蹋顿周围就集结了数百人。
正在他准备反击的时候,张牛角领着步卒到了。
“乌桓蛮子,可曾想过有今日?”
张牛角哈哈大笑,一马当先闯入乌桓营中,见人便杀。
蹋顿见状,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带着身边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人,往狐奴方向逃去。
另一边,张新直取乌延大帐,却被乌延的亲兵死死拦住。
待他杀散这些亲兵后,乌延早已逃之夭夭。
张新叫过一个传令兵,对他说道:“传令张牛角,让他继续在营内肃清乌桓!”
“诺!”传令兵领命,打马去了。
“其余人等,随我继续追!”张新大声喝道。
“诺!”
黄巾军大胜一阵,士气高涨。
“大帅!”身旁的杨毅拉住张新衣角,小声说道:“我军只有五百骑兵,其中二百人还是新近训练的,怕是无法适应长途奔袭。”
“况且那乌桓人跑出去的至少还有千余人,此时若是强行追击,怕是讨不得好啊......”
“无妨。”张新摆摆手,笑道:“乌桓人此刻已经丧胆,不足为虑,况且我已令左豹在丘水设下伏兵,断无失败之理。”
杨毅想了想,没有再反对。
张新率领黄巾骑兵继续追击,终于在天亮时,于狐奴城北追上了乌桓。
乌延早已丧胆,不敢与张新交战,打马直奔狐奴,意图入城暂避,以待难楼援军。
然而狐奴百姓早受其害,见乌桓大军败退至此,后方又有追兵,连忙紧闭城门。
乌延不得入城,只能绕过狐奴向西逃窜,以求渡过丘水,逃回右北平。
不料大军刚至丘水,一支黄巾竟从北方杀来。
左豹一马当先,沉声暴喝。
“乌延老贼,你中我家大帅之计,还不下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