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欠考虑了,忘了小猫样的师尊该如何吃东西,他自然要想法弥补。
霜寒大惊:“你不想看它拿舌头舔吗?”
桑寻真大怒:“所以你是想看吗?!”
霜寒缩了缩脖子,顾左右而言他:“喝粥喝粥。”
桑寻真将狮子猫抱在自已的膝上,用勺子舀起一勺吹凉了,递到狮子猫嘴边。
狮子猫本不大想喝,但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吃了几勺。
元歌真君不合时宜的插话:“你不是说它的主食就是你熬的白粥吗?它现在连白粥都不吃,不饿吗?”
狮子猫听了,便用眼神示意桑寻真,又让他给它舀了几勺。
桑寻真蜻蜓点水般在狮子猫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真可爱,白粥。你怎么这么可爱?”
狮子猫没说话,只是脸颊又红了不少。
——
吃饱喝足后,狮子猫便又抬手指了个方位,众人按着方向前去,果然找到了大片的炼气期仙草。
“这猫真的神了,”元歌真君赞叹道,“古籍里只说苍灵猫能够找寻仙草,却没说过效率这么高的。”
“不一样的,”桑寻真抓住狮子猫的右手高高举起:“我们白粥是九州第一猫猫!”
成澜真君也附和道:“对,我们白粥超厉害,是九州第一猫猫!”
狮子猫:“……”
桑寻真:“啊嘞,你脸更红了。”
——
这一天很快便结束了,众人皆回到了房间休息。
狮子猫猫幻化成了人形,脸上的红晕比猫形时更明显了。
“胡闹!你们两个简直就是胡闹!”时问遥脸上愠怒,“到底是谁的主意?!”
在地上跪着的桑寻真立刻指向了在床上躺的歪七扭八的霜寒:“他!是他!”
“别生气嘛,”霜寒打着哈欠,“我看你自已也玩的挺开心的。”
“胡说!”时问遥气极,“我是为了不在众人面前暴露身份才——”
“诶——那咱们可就有的说道了。”霜寒像条蛆一样的拱啊拱,让自已靠在了墙上,“不能立刻跑回储物戒指里去吗?你不能跑走吗?不能不伸手吗?我随口一列就这么多可能,你是一样不选呀。”
“我——”时问遥一时语塞,桑寻真连忙为他解围:“前辈,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个时候哪有功夫想那么多,而且这就不是师尊能做出来的事。”
霜寒双手一摊:“他能做出来什么?他能给你指仙草在哪,他还能张着嘴喝粥。”
“前辈——”时问遥怒极反笑,“您这次确实做的太过了。”
“嗨——”霜寒难得的有些心虚,“我道歉,道歉。”
霜寒毕竟是老祖宗,时问遥也不能把他如何,只能憋着一口气道:“前辈,下不为例。”
霜寒答应的很快,实际如何,也只有他自已知道。
时问遥长叹一口气,不再看他,而是转向桑寻真。
桑寻真没有像往常一样积极认错,而是红着脸道:“阿遥,你真可爱。”
时问遥冷着脸道:“此时,你该唤我‘师尊’。”
“师尊——师尊,你真可爱。”
“桑寻真!”
“我错了,我错了师尊。”
时问遥忽然感觉有些心累:“寻真,你也不听话。”
“我听话的,师尊。”桑寻真膝行两步,抱住时问遥的大腿,又将头靠在他的腰间,“我是您的弟子,当然听您的话。”
霜寒敏锐察觉:“宗主,他在吃你豆腐!”
“这话好难听!”桑寻真抱得更紧了,“你就是嫉妒我们师徒情深!”
时问遥:“……”
“算了,寻真,你先起来吧。”
时问遥最终也没有苛责他,而是将此事轻轻揭过。
师尊这么好说话,明天霜寒会不会做的更过分啊?桑寻真的心里突然充满了担忧。
他满怀心事的将霜寒赶下他的床,将床铺好。
正准备睡觉时,突然听见时问遥在轻声唤他。
他赶忙转过头去:“师尊有什么吩咐?”
照明的烛火早已被熄灭的只剩书桌边的一只,昏暗的光芒下,时问遥的神情若隐若现:“若要做你的道侣,我该做些什么呢?”
桑寻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突然——”
“不是突然,”时问遥微微摇头,“早在看到你记忆的那日,我便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但我本想再等等,你却——寻真,我不能总让你付出。”
“你对我做的还少吗?怎么总看见我在付出?”桑寻真上前去,握住他的手,“你总是会忽略你自已对我做了多少。阿遥,不该是这样的,我不该用感情来绑架你,哪怕我正在追求你,你也可以不必答应我。”
“我们试试吧,寻真,然后再说……”时问遥轻声道。
桑寻真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迅速躺到床上,在另一边留出了一大块空地,并把床拍的邦邦响:“阿遥,你来这里。”
时问遥皱起了眉头:“这是否太快……”
“放心好了,”桑寻真说,“我们就盖着被子纯聊天。”
时问遥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躺下了。
自步入元婴,不需要睡眠之后,他还从来没有躺在床上过。
他身形僵硬的躺了半天,却没有听见桑寻真开口,疑心他已经睡着了,便翻了个身去看,正巧对上桑寻真含笑的双眸。
这时再转过去,未免有些欲盖弥彰,于是他只能色厉内荏道:“怎么不睡觉?”
桑寻真叹息:“我的道侣要同我聊天,我怎么好先睡?”
“那,那要聊什么?”
“夫君——”桑寻真的声音拖得很长,“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别乱叫。”时问遥已经后悔这么草率的便答应他了,“唤我师尊,或者,或者阿遥也可。”
“好吧,阿遥。”桑寻真撇了撇嘴,“阿遥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想同你说——”时问遥硬着头皮道,“快睡觉。”
“可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阿遥说,”桑寻真说,“别用师尊的语气命令我睡觉,阿遥,你刚答应了我做我道侣。”
眼见着最后一条路被桑寻真堵死,时问遥只能道,“你想说什么,快些说,还是要早些睡觉。”
“凶巴巴的。”桑寻真随口抱怨了一句,而后认真道,“你总有某一刻是对我动心的,那么是哪一刻呢?”
时问遥的心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