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儿斜了乔实一眼:“爷爷不陪你值班是为了你好,你想啊,所有猪厂的工作人员都是自己值班,可你还要家长陪着,像个小孩子似的,这事儿要是传到……外村去,你说别人会怎么看你?”
说到外村,乔实就想到了他的梦中情人大麦村的彭蓝菊。
如果这件事情传到她耳朵里,不是更看不起自己了吗?
乔实缩了缩脖子。
话虽如此,可是害怕还是归害怕,他可不想被狼咬死。
“玉儿,那你说,狼还会来不?”
“说不定,那天被我打跑后再也没有人看到它,指不定,人家憋着一肚子气要下山来撒呢?”
乔实吓得一哆嗦,看来他得想个办法:“玉儿,你,你能不能帮我上一晚上?”
“不能,人家马同志说得很清楚,只能你们男同志值班,我们女的不能。”
“可是,可我还是害怕。”
乔玉儿一点都不想理他,她要忙着做活忙着减肥。
不过往前走了两步心里有了其他想法又转回到乔实面前,伸出两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划给我两天工分,我可以叫傅国伟来帮你值,这样一来,也没有犯只男同志值夜的错。”
“啊,两,两天啊?”
太多了吧!
乔实肉疼地后退一步:“要这么多,我不如回去叫老爷子来跟我值。”
“那你就去呗。”乔玉儿冷笑一下,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走远,乔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白天做活就有些心不在焉,一连被马同志说了好几次。
……
田坝里,陈丽丽称着去河里挑水的时候和刘子海碰了个头。
“怎么回事呀,你妈怎么跟傅家婶子打起来了?”
陈丽丽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刘子海拿草帽煽着风,两个人站在路边的垂柳树下讲话。
“还不是为了代课老师名额的事情,傅家知道我们去中心小学的事,所以跟我妈吵起来了。”
“去,真是,凭啥他家能要这个名额,咱们就不能要,她还好意思来打架。”
陈丽丽不服气地扯下一根柳条:“子海哥,这事儿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眼下村里人都知道哩,如果不成,以后不是让他们笑话。”
刘子海无奈道:“我也想,可是瞧着那个黄校长的态度不明郎,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送礼呀,现在办事情,不送礼哪成。”
“我妈到是带去了一张工业票……”
“那送成没有?”
看到刘子海摇摇头,陈丽丽脸上的失落感一点也不掩饰。
她一心想刘子海能得到这个名额,这样一来,她也能跟着风光风光。
“子海哥,你得回去说服你爸呀,既然他认识黄校长,他去才是最合适的。”看看一同来挑水的同志们都走远了,陈丽丽就想着给刘子海一点甜头吃。
只有这样,他才会不顾一切的往前冲。
“子海哥,我们到那个土洼里坐一会,怪热的。”
陈丽丽拉了拉脖子上的衣领子。
虽然这件碎花小衬衣穿得颜色都淡了,可是她皮肤还算白暂,再加之又是少女,这样拉一拉领子,有意无意地碰开一颗纽扣,那衣领子里露出来的小截锁骨,便似一粒欲望深渊的种子引人想入非非。
刘子海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他扭头看了看四周,跟着陈丽丽走到土洼后。
刚坐下他就按捺不住地把陈丽丽放倒。
“子海哥……“
陈丽丽轻声叫着他,撒娇似的扭动着身子。
刘子海神魂颠倒地吻她,可是不安份的手,永远是被拉住的。
吻一吻可以。
这就是陈丽丽给他的甜头,再进一步,不可能。
陈丽丽非常明白有些东西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而且在自己将来的人生路上,有多重要。
刘子海喜欢她,宠着她爱着她,有一部份,是因为始终得不到她。
这身子,便是她的筹码。
想得到她,行啊,先做个代课老师,再考上大学,到那时候,她才觉得值。
吻了一会后,刘子海被陈丽丽推开。
他憋屈得满脸通红,连忙拉了拉衣角盖住某些有变化的地方,看到他那样,陈丽丽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毕竟她现在也不懂男人,所以还是会害羞。
“子海哥,记得啊,回家一定叫叔叔去帮你想办法。”
两人缓了缓神,临分开的时候陈丽丽还不忘记交待。
刘子海有些失神地看着她扭着腰肢走远,心像被一百只猫抓着。
哪知他刚一转身,居然差点和个人撞到一块儿。
“呵呵!”
迎面就是一张死皮赖脸的笑脸,对方是村里的林老大,这人大概四十来岁了,还是村里的光棍一条,家有八十岁的老母亲,下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一家四口人过得日子紧紧巴巴,因为林家老大二精神上有些问题,所以苦工分的事情,都落在林老大和林三妹的肩上。
但是林老大这人滑头,每天指派给他的活计,他总是拿着一种得混且混的心态去做,所以工分拿得不多,一家子人,几乎都是在一种饿不死也吃不饱的状态下度过。
刘子海看到这个无赖的时候心里一紧,刚刚还和陈丽丽的温存瞬间荡然无存了。
“林老大,你走路怎么没个声儿。”
他怒斥一声后要走。
“我走路有声儿,那不是打扰到你耍流氓嘛。”
刘子海蓦地转过头,他没想到刚才那一幕都被林老大看进去了。
林老大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样,女人让你上瘾了吧?”
刘子海本能地拉了拉衣角。
林老大的视线就看向他那里,然后一副猥琐的样子笑着说:“可惜呀,最关键那一步你不敢走,我说子海呀,你就是笨,连个女人都制不了,这种事情你得来跟我学,别看叔做活计不成,你打听打听,村里的小寡妇们,哪一个没被咱睡过,而且她们还是心甘情愿的。”
呸!
他才是真正的老流氓。
那些事情刘子海隐隐约约知道一点,可他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林老大,对方还自称为叔,他只感觉到恶心,于是冷冷地说:“不好意思,请你让一让,我可没功夫听你瞎扯些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