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忠虽然爱女深切,可也知道个好歹,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不过内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说来说去,都是刘家人不要脸。”
“爸,听傅大哥的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乔玉儿不想他有心理负担。
坐在一边的刘兰原本因为粮食被送人的事情,正想跟乔忠大吵一架,现在粮食又回到手里,她也不想再多嘴这件事。
从老乔家大门里出来,乔玉儿从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傅国伟。
“其实这事儿我也糊涂,要是你再晚回来一步,我也做了糊涂事。”
她请冯大贵帮忙写了一张写了一张请愿书,因为在猪厂里听到杨红凤说村里人肯定都支持傅国伟,所以想拿去给大家签名,用这样的方式让黄开言做个决定。
傅国伟看了看纸张上的字,顺手把它给撕了,暖笑着揉了乔玉儿头顶上一下:“傻丫头,亏你想得出这种办法,到是机灵。”
不过现在他不需要了。
乔玉儿缩了下脖子:“你不会怪我们在你背后多手脚吧?”
傅国伟摇摇头:“你笨吧,家人对我的好,我会分不清楚?现在叫你们不必去求黄开言,我就是想给刘子海一个公平的机会,无论是他还是我,大家都可以输得心服口服。”
看着眼前男人湛黑眼底那抹坚定的光茫,乔玉儿仿佛又认识了另一个自己不曾了解的傅国伟。
“看什么,走吧!回家。”
傅国伟用食指尖碰了她小巧的鼻尖一下,拉着她的手朝傅家小院走去。
经过几天的努力,傅家小厨房已经由村民们盖好了。
新盖的厨房里有一眼灶,还隔离出来堆柴火的地方,另外一边有个火塘,平时烤火啥的都很方便,另外一边有块小小的空地,就缺一张饭桌了。
这几天傅国伟也没有闲着,在大家给他家盖厨房的时候,他送孩子去学校,回来的路上看到好的木料就捡着。
眼下再去山里找一截粗些的木料回来,加工之后能做出一张好饭桌。
不管如何,现在在厨房里洗碗,再也不用跟在路边洗似的了。
乔玉儿在厨房里洗碗的时候,傅芳却在向她儿子告状。
“自从你去代课不回来吃午饭后,她就一连两天没有回来吃饭,啥意思,弄得好像我在虐待她似的。”
傅国伟正在低暗的灯光下备课。
他安抚道:“这两天玉儿都是称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回去找她爸商量我代课的事情,再说,你们两分开吃也省得大眼瞪小眼,玉儿性子直又乐观,她就算回娘家吃饭,心里也不会那样想你。”
“你代课的事情和她有啥关系?”
“妈……”
傅国伟揉了下眉头。
差点就冲口而出刘家母子两到学校里抢代课老师位置的事,但想到如果母亲知道了,不知又要惹出什么麻烦来,就索性什么也没说。
“算了,时候不早,你回屋休息吧,我备课呢!”
傅芳撇了撇嘴:“儿大不由娘,现在只知道帮着她说话。”
“……”
乔玉儿把厨房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可惜这个年代农村还不能用到瓷砖类的,不然把灶台面上贴一层,那就更干净了。
她端着烧好的热水回屋,叫傅国伟洗脚。
傅国伟却连忙放下手里的笔,走过去让她坐在凳子上,然后去解她的鞋扣子:“你一天到晚在猪厂忙,比我累得多,你先洗。”
“呃,不,不用!”
鞋扣子被他打开了,还捏着她的脚腕让她把脚放进热水里。
乔玉儿脸上有些烫。
这双大胖脚,她都看不过眼。
她忙把傅国伟拉起来:“我自己洗。”
哪知傅国伟拉了个木桩凳子也坐过来,把自己的鞋脱了,也伸进木盆里。
这样一来两双脚就肉碰肉的相抵在一块儿,乔玉儿尴尬地连忙把脚抬起来,可一个中心不稳反而踩到他修长的脚面上。
突然间脚下那种温软的感觉,像一道电流似的击中了她的心脏。
而那胖乎乎的脚,又何尝不是让傅国伟呼吸一紧。
他低下头,握着她的胖脚,一根本根脚指头洗过去,嘴上什么都不说,却让千般柔情万般爱意都流露在这一刻。
乔玉儿紧张得缩着身子。
谁说这个年代的人单纯来着,瞧眼前这位小鲜肉的招数,她曾经看过那么多电视剧也没有看到过。
终于,脚洗好了。
傅国伟用干净的布帮她擦了擦,穿上鞋子只到出去倒水,乔玉儿的心都呯呯跳过不停。
她,不会是爱上这个男人了吧?
等她回到屋里,傅国伟又在安静的备课,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煤油灯光在他英俊的脸上映出一层淡淡的金黄,再因为穿着白衫衣的原因,竟给人一种圣洁般的俊逸感。
……
陈珍珠带着刘子海到中心小学里找黄开言这件事情很快在村里传开了。
傅芳发现大家都在背着她讲悄悄话,她最终逮住一个人打听,才知道原来刘家也想要代课老师这件事情,怪不得头一晚儿子跟自己说乔玉儿这两天回家是为了商量他代课的事。
这下傅芳可火了,本来清晨冯大贵安排给她的是和村里几个妇女一块儿去挖水沟,可她扔下锄头就去育苗那队里找陈珍珠吵架。
陈珍珠也不是好惹的,吵架功力可想而知。
两人先把对方全家老小上至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然后再朝着对方吐口水,紧接着就不听众人劝地撕扯到一块儿。
打起来了!
田里的人连忙把她们两分开,再去找各自的家人,刘子海父子把陈珍珠带回家,傅芳家就只能找乔玉儿。
当乔玉儿扭着胖乎乎的身子急走到田里的时候,她看到披头散发的婆婆还坐在田埂上哭天嚎地。
任村里人怎么劝也劝不开。
看到乔玉儿来,大家都仿佛看到了救星:“玉儿,快劝劝你妈别哭了。”
“玉儿,快把她送家里吧!”
“玉儿。”
乔忠忙从人群里出来拉住女儿轻轻地摇头。
傅芳这泼妇刚才和陈珍珠扭一团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害怕对方把脾气转移到自己闺女上,所以希望她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