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裴姜南在桂嬷嬷的悉心指导下,勤奋刻苦地学习着各种礼仪。从清晨的请安礼到晚间的退寝礼,她都一丝不苟地练习着。桂嬷嬷对她要求严格,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姿态都要做到尽善尽美。裴姜南虽然感到疲惫,但她深知这些礼仪对于她未来的生活至关重要,因此她也咬牙坚持着。
终于,所有的礼仪都学完了。裴姜南感到自已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优雅的气质。她的容貌本就为众人所公认,而今更是美而有气质。
“大人夫人,奴婢已将所有宫廷礼仪及大婚细节传授于小姐。小姐表现甚佳,与传闻大相径庭。”桂嬷嬷面色沉稳,缓声道。
“此乃嬷嬷教导有方,这段时日着实劳心了。”裴夫人紧握着桂嬷嬷的手,又递上不少银子,“聊表心意,万望笑纳,多谢嬷嬷了。姜南在宫中难免年轻气盛,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嬷嬷多多关照。”
桂嬷嬷亦未假意推脱,“夫人,不必忧心。”
寒暄过后,桂嬷嬷乘坐上马车,离去归宫了。
“南儿,七日之后便是成亲之期,此后言行务必谨慎,不可如在家时那般放纵。我与你爹将去筹备嫁妆。”裴夫人沉声道。
“这几日亦需多读些书,女子当琴棋书画皆通方为上策。”裴父在一旁附和道。
“是,女儿知道咯。”裴姜南撒娇道。
摄政王府。
全府上下皆忙于筹备大婚所需之物,众人皆忙得不可开交,喜气洋洋。
“谢兄,有什么需要我能帮忙的吗?”孟淮宴摇着在窗前探头问道。
谢安正闭目想着,裴府没来退婚,且宫中的教习嬷嬷也去裴府了,听闻她学的还挺认真,看来裴姜南是愿意嫁给他的。这就够了。
谢安睁开眼,“你倒是来的轻车熟路。”
孟淮宴嘿嘿一笑,“谢兄啊,咱俩这关系还分你我吗?马上要成亲了,感觉如何?”
“还不错。”谢安想到马上裴姜南要嫁过来有些开心,嘴角也带有不易察觉的微笑。
孟淮宴眉心跳了一下,他这好兄弟怎么一副这种不值钱般的样子。突然他似,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对人家芳心暗许了?”孟淮宴调笑问道。
谢安看了他一眼,未言。
孟淮宴看他这样,便知猜中了,“哈哈哈我是不是猜中了?你真早就喜欢人家了啊?但是你俩能有什么交集,我怎么从来不知。”
孟淮宴跟谢安自幼相识,在皇家私塾中,一块背书习字。孟淮宴从小就不爱学习,性格也是活泼好说,而谢安稳重高冷,自小就不爱说话。
那次孟淮宴被提问,谢安解了一次围,自此之后,就黏着谢安了。
“明日,我要进宫了,皇上赏赐了不少东西。”谢安翻了翻眼前的书,“聘礼都准备好了,等婚前三日送去吧。”
孟淮宴点点头:“是了,一般都是前三日送聘礼。咱们出去逛逛吧,等你成亲了,就没时间了。”
谢安无奈道:“真是服了你了,走吧。”
孟淮宴笑了笑,他知道谢安这个人面冷心热,其实心里很热情,只不过他从小所处的环境造就了他如此性格。
裴府。
“小姐,前几日你让奴婢裁剪的衣服,裁缝铺查人来说已都定制妥当,咱们是去拿还是让他们给送来?”碧痕问道。
裴姜南放下书,揉了揉酸涩的肩膀,“咱们去拿吧,正好出去转转。”
“是小姐,我伺候您更衣吧。”
裴姜南点点头。
梳妆完毕后,镜中人,面若桃花,眉如细柳,一双桃花眼十分勾人心弦,肌肤胜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一支珠侪固定扎切,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乌黑又亮,鲜红的嘴唇上扬透出一抹微笑。
一时之间芸枝跟碧痕有些呆住了,原来小姐这样素净之美比以前那些华丽的装扮更美啊。
马车上。
“小姐,你看那是不是摄政王啊!他旁边的那一位公子像是孟公子。”芸枝掀开遮帘指着道。
裴姜南探头去看,真的是他,只见谢安在白马之上,身披白色长衫,腰间佩戴的宝剑闪闪发亮,剑眉星目。眼睛透亮,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而旁边的谢淮宴一袭紫色长衫,一手执着马绳,一手摇着扇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温文尔雅,俊美无比,谈笑风生。
裴姜南正沉浸在男色之中,心中思索:唉,她上辈子是不是眼瞎啊。
“小姐,京中之前有人传……传……”碧痕有点支支吾吾。
芸枝有点催促道:“你快说啊,传什么?”
裴姜南也疑惑看着碧痕。
“'就是传摄政王跟丞相之子有断袖之癖。”碧痕脸羞红。
芸枝也有点惊,“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哎呀,都是京中野史盛传的。也不知真假。”
裴姜南更加肯定了自已的猜测,果然没错,这样也正好了,她本来也没想再去相信男女的情爱之事。她只不过是想要保全裴家保全父母保全身边人和自已。至于其他都无所谓。她只要本本分分不做出格之事就好了。
“小姐,您没事吧?”碧痕有点担心开口问。
“没事啊,你也说了那是传闻,并且我与摄政王本就无感情,如若那是真的,我们只需维持表面这样相敬如宾就好了。”裴姜南不在意说道。
她俩不太理解但尊重她家小姐的想法。
她们三人回府时,日落西山。
当回到梧桐院时,裴夫人正在前堂坐在椅子上等待裴姜南。
“娘,你怎么来啦?”裴姜南搂着裴母撒娇。
“你这丫头,去哪玩了?”裴母用手指点了点裴姜南的额头。
“没有,我去拿新裁的衣服了,往日觉得颜色艳丽的好看,可能如今女儿长大了吧,觉得素色更有一番不一样的滋味。”
“你成亲,你哥哥回不来了。”
“啊?为什么?”裴姜南有点失落,她已经很久没见哥哥了。
上辈子裴家落魄后,哥哥以“莫须有”的罪名被诬陷通敌叛国的罪名,直接斩首,这一切都出自林其深的手笔,想到这对他的恨又加深了几分,也发誓会让他付出代价。哥哥从小就疼她,这种重要的场合却未参加。哥哥比她大了两岁,一直镇守边关,还未娶妻。
“你哥哥本来已向圣上递交了假期,本来是已批准,可惜边关又有乱动,没有办法南儿。”说到这裴母不禁流露出担忧之色。
“哥哥,是不是再升一介就可调职回京了?”裴姜南问道。
“嗯,这次战乱若是平了,日后就回驻守京城了。”裴母摸了摸他的头,“娘先走了,你好好歇着吧。”
“知道了娘。”裴姜南点点头。
裴姜南送走裴母后,上辈子哥哥打了胜仗,也升职回京了,虽然知道所有的事情发生,可难免还是担心。
注释:莫须有,是汉语的一则成语。语出《宋史·岳飞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