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爹娘屋里的油灯熄灭,我来到祠堂,躬身跪下,点上三炷香,拜别先祖。
我转过身,一声闷雷响起,似是祖宗回应。
溜进爹娘的房间,我拿起桌上的文书,留下了爹爹给我别在发间的花朵,再次看了眼熟睡中的两位老人。
进入内堂,我抽出爹爹的铁剑,毫不犹豫斩断乌黑的长发,束发,穿上爹爹的盔甲,系上腰带。
转身来到马厩,安抚下将要嘶鸣的马儿,“嘘,别叫。”
悄悄牵马出房,此时大雨倾盆而下,正好掩盖了马蹄声,我回过头,在夜幕中再次看了眼熟悉的家门,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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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自我进入军营,已经十年了,此间大小数百战役,从未失利,但匈奴人数众多装备精良,其他的队伍接连战败,我们成了皇上唯一的希望。
白雪皑皑,覆盖深山,李将军骑上马,“匈奴移动的很快,我们要从同萧关,走近路赶上去,出发!”
李将军的红色披风烈烈吹起,我跟上将军,十年来皆如此,部队在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穿行,辎重队伍行驶缓慢,远不如匈奴机动灵活。
行至一处峡谷,此处地势险峻,四周山壁林立,雪层极厚,我有一些担忧,“将军,我们不能再前进了,若有埋伏,我军休矣。”
李将军皱着眉,“花平,我知道,但是我们如果现在改路,必然来不及奔赴同萧关,决战匈奴主力。”
“可是。”我还想再劝,深山中传来弓弩之声,只见四周山壁上万箭齐发!
“敌袭,快隐蔽!”众人高呼。
“大家散开。”李将军马匹受惊,肩头中了一箭,殷红血液瞬间汩汩流出,却很快在寒风中冻住。
匈奴弓射手竟然掩藏在山体之间,借助皑皑白雪遮挡,悄然躲在山间,此刻自上而下,万箭齐发,我军顿时溃乱,辎重粮草被火箭点燃,军士惨叫,人马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向山下撤退。”李将军断然下令,勉强稳住队伍。
“炮营,给我朝山上轰!”
随着稳住阵型,炮营一顿齐射,终于打掉了山间的弓箭手,但是大部分火炮在刚才溃散中,被丢在了山谷中。
“留住最后一颗炮弹。”李将军下令道。
随着火炮烟雾散去,一个异常高大雄壮的身影,立于马背之上,冰天雪地竟只身着单衣,头戴一顶宽阔皮帽,身背着一柄黑色巨剑,肩膀一只神骏黑鹰矗立。
“单于!”
在我军震惊目光中,无数匈奴骑兵出现在单于身后,均体格壮硕、凶狠非常,此刻自上坡冲下,马蹄雷动,势若奔雷。
“杀。”无数匈奴铁骑浩浩荡荡,不计其数,如同风卷残云般扑来。一时间吼声震天,弯刀闪耀。
单于一马当先,身后万骑跟随。
“就算死,也要死的光荣。”李将军已萌死志。
“阿瑶,大炮对准单于!”李将军挥手。
炮手单眼瞄准,怀抱炮筒。
我看了眼手中的宝剑,寒光闪耀,映衬出头顶被白雪覆盖的一截山尖!计上心头。
插剑回鞘,我推开炮手,抱着炮筒,迎着匈奴骑兵向前方跑去!
不顾身后李将军疾呼,“花平,回来!”
我跑至山尖下,将炮筒狠狠插入雪地,炮口此时正对单于,单于凶狠,刀光已在数丈以内!
我却不管单于,将炮口调高,对准了山尖,在单于惊恐的目光中,点燃了引信。
马蹄飞起,把我踢了出去,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
炮弹带着火花,从单于眼前飞过,划过一道黑线,轰的一声,精准打在了山尖的白雪上。
我吐出一口血,笑了出来,山尖碎裂,白雪夹带万斤之力落下,引发了雪崩!无数白雪像洪水一般涌来,天地为之色变。
匈奴骑兵疯了一般四散逃命,单于的脸上滴出血来,挥剑向我斩来,却被冲上来的李将军挡下!
天灾面前,什么单于骑兵,草原霸主,都被埋在了白雪之下,而我们少数队伍,靠着一块巨石的掩盖,侥幸活了下来。
。。。。。。
在击败了单于主力部队后,我们又花了两年收拾残局,终于打败了残余势力,踏上了返乡的路程!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
朝堂之上,我见到了高坐的天子,还有天子脚下的县丞大人。
“禀报皇上,花木兰冒充其父,欺君罔上,请皇上责罚!”
李将军一脸怒容,站到我的身前,“她是英雄!”
县丞站起来,指着当年的调令文书,“你别护着她,她是女流之辈,女人怎么样还是女人,一钱不值。”
李将军抓起县丞的衣领,“你给我听好,不准你侮辱我的士兵。”
“放肆,给我住手。”皇上从龙椅上走下,威严庄重。
“皇上,请听微臣解释。”李将军刚要替我申辩,被皇上摆手叫住,心中万般焦急,也只能低下头慢慢让开。
我慌忙躬身,把头深深低下。
“你的作为,朕已知晓,花木兰。”
我不敢说话,只能等待审判。
“你偷了父亲的盔甲,不辞而别,女扮男装混入军营,欺君罔上,有辱朝纲。还有!”
我紧张极了,战场上都没有感到这样害怕。
“你挽救了朕的国家和百姓。”
“嗯?”我惊讶的抬起头,看到的是皇上的笑脸,我慢慢直起了身。
身前的皇帝却向我缓缓低下头,深鞠一躬。我和县丞同时瞪大了眼,在我不知所措中,县丞慌乱的对我跪下,五体投地,整个朝堂之上,连同李将军都跪了下来。
我朝着身后望去,皇宫内外,无数的百姓,张灯结彩,对着皇宫中的方向跪下,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
此后,我拜别皇上的高官厚禄,骑着千里马回到了家乡,我只想再次看到庭院的花,让爹亲手给我戴上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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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腔忠勇,从未逊于儿郎!
我可对镜贴花黄,亦可铁甲披寒光!
我是花木兰,我为孝义而战,我走向那个青年。
“长安你好,我叫花木兰,愿为炎黄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