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珏不理金羊冷漠坐下,抬起如寒冰般的双眼,勾唇讥笑道:“鬼小郎君这玩笑开的太大了吧,你我可是要谈正事的!”
“不大啊!进了王子的王帐里,谁人不想做王子的入幕之宾?”金羊笑着玩着桌上的茶杯等着他的回应。
白珏夺过茶杯斟上自已喝着,“你个小孩子,还懂得入幕之宾?”
金羊抱臂将茶杯滑到白珏面前,点头道:“自然懂得!”头一歪凑上前去讨茶喝,白珏无奈给他斟上。
又好奇发问,“贵国的永安亲王殿下……你们谁是谁的入幕之宾啊?”
白珏不语给他斟满,推到金羊面前撒了一桌。
“休要提无关之事,请!”白珏面无表情还是不忘礼节。
“金羊提的就是有关之事啊!”
喝下这只剩半杯的茶水,不耻笑道:“你与永安王的那些事,吾国的陛下知道的清清楚楚,我家王子就不能知晓吗?”
又悄声道:“再说了七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就算吾国陛下杀干净了多嘴之人,总还有漏网之鱼不是吗?”
白珏低声一笑,“没错!没想到鬼小郎君还挺通透……”
“那我们来说正事儿?”
金羊正经道:“将军想要替心上人争得至尊之位,想求得我们凤鸣的助力?”
“正是!”
“那可得先帮我们做一件事……”
二人点起杯中之水在桌上写着,“什么?”
“水天瓶……”
金羊笑着道:“我们只要这个,什么金银财宝,女人粮草我们都不会要,我们也不屑要这些,因为这是弱者向强者的俯首称臣之物,我家王子不会要,也要不了……”
白珏好奇道:“你家王子?”
“你家王子便做得了凤鸣的主吗?不该请示一下贵国的王上吗?”
金羊不屑大笑道:“吾国的王上是个摆设,是最无用之人……”
抱臂趴在桌前,笑得如春花烂漫,坚定道:“王子才是是凤鸣的命脉,那王上之位只是王子不想要,若想要了……当今的王上只能拱手奉上!”
“那传言便是真的了,八王子是朱雀神鸟转世?”
金羊阴冷笑道:“你猜?”
“那八王子喜好男色?”
金羊摸上白珏的眉骨,淡淡道:“王子确是跟将军蛇鼠一窝,连喜好都如出一辙!”
摸上白珏的眼眶,金羊两手下垂抵着自已的下颌道:“不过……将军这双相似的眼睛,王子见了定会喜欢。”
白珏斟满茶一下泼在金羊脸上,冷凝着脸问道:“你家里人就没教过你,别动手动脚的,要尊敬长辈吗?”
金羊皱眉佯装思索,忽悠笑道:“这个我倒是与将军有一点相同,我父母早死了,将军的父母不也是?”
白珏对他微微笑着,眼底却全是怒意。
“哦……不对,将军是全族都被吾国先帝下旨尽灭了……”
“你!……”白珏忿然要离去。
“等等!”金羊喊停住白珏。
铁链磨着石子地慢慢走回床榻,“将军要记得,水天瓶在贵国皇宫中,许是只有贵国的陛下一人知晓此物!”
“明白了……”白珏披上斗篷欲要走又被叫住……
“我家王子说了,若将军快快寻回到了此瓶,有一份大礼相送!”
“什么?”
白珏好奇转头唇角一勾,眼神似乎有了光……
“是……堪比亲王殿下在将军心中分量的大礼,将军你一定会喜欢的!”
“那白谋,就太期待了……”
侧身眼一横笑道:“鬼小郎君可得先研制解药,要不然白某可有后顾之忧呀……”
金羊抱拳笑道:“自然!”
行礼拜别过后,白珏心里嫌弃道:“什么东西!派一个孩子来乱议事!”
金羊望着白珏忿然离去的背影,默默笑道:“王子,此人怕是心不诚啊……”
金羊走到另一张小榻,狠狠拍着榻上的白臻,吃惊疑惑道:“我是不是迷魂药下重了?怎么这么拍都没反应?”
拍着白臻的脸,急道:“白臻?白臻?”
赶忙拿起自已那方的茶杯和了解药给白臻灌下,生生掰开牙也水流不止,顿感不妙金羊一下窜到了自已睡的床榻上佯装睡觉。
“咳!咳!咳……”白臻坐起身来垂着胸口,怎么不注意就睡着了,还狂咳不止,拍着拍着自已才反应过来领口是湿的,浑身摸了一下,感觉出来水是嘴中滑落胸膛的……
气得白臻提着剑就来到金羊床榻上指着金羊怒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金羊佯装猛然惊醒,害怕得缩到角落瑟瑟发抖……
“白臻,我没有……”抱着自已的身体金羊显得格外瘦弱,白臻感觉金羊有点像从小到大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身在穷苦人家吃不饱饭的孩子……
“不过……他不是贵族吗?怎会如此?”
白臻的剑指着他问道:“不是,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毒药!解药交出来,要不然……”将剑一丢稳稳当当落在金羊脚边……
金羊哭花了煞白的小脸,软软鼻声出气道:“我没有……没有……给你喂毒药……”
越哭越起劲,嘴唇都干了,还是说着没有……
无奈坐在床边,左手握住剑柄,侧身狠狠道:“那你今天不说!我们一起耗到天明,到时候我禀报了将军,你我一起死!”
“不是……我真没有……”
金羊的脚委屈的往回缩了缩,缓缓道:“我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听见你说你也要喝,我才拿着茶杯走进你床榻,结果你只是在梦呓,我转身刚要走实在于心不忍你一直喊着要喝水,才给你灌了点……”
抬起湿漉漉的眼,懊悔道:“哪知一喂下去,便水流不止了……”
慌张摆手道:“我不是有意的,你知道的……我是贵族之后,从小定是娇生惯养的,哪里还会伺候得了人……”
哆哆嗦嗦伸入白臻手空隙处拔出剑,递给他道:“就原谅我这一次……可好?”
白臻见金羊早已哭花了脸,又做如此懊悔的神态,内心还是有些动摇……
金羊见白臻还是深深望着他不接剑,眼神中还是不信。
于是脸上又划过几行泪,委屈道:“若你不信,你看桌上桌上还有两个茶杯,我怕你怪我,跑得急有个杯子还倒了……”
白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确是如此,这才怨愤夺过自已的剑!
白臻搬了个凳子就坐在金羊榻前……
手中剑执地,手放在剑柄上,见金羊还是呆呆望着他不知所措,淡淡道:“睡!今夜我看着你,你要是喂给我的是毒药,我死时定一剑斩了你!”
金羊慢慢悠悠难受躺下去,“明白了……”
见金羊还是睁着眼睛,脸上泪未干,提剑挑了不远处的绿色发带嫌弃般得扔到金羊面前……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擦了给我睡!”
金羊怔怔点头,擦了眼泪,突然说道:“我现在异国他乡,若你觉得我伺候的不好,我会尽力学的……”
白臻将剑在他面前重重一砸,寒意震得金羊把发带随意丢在剑上……
白臻提剑拿回自已的发带,不爽道:“记住!我不需要别人来伺候我!还有,你快点研制解药,不要耍滑头!”
金羊畏畏缩缩不敢盯着他看,整个人装的害怕极了。
转身隐隐笑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