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我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脑袋昏沉,仿佛还沉浸在梦境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清醒过来,但仍有些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
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只见天空已经大亮,太阳高高挂起。
心中一惊,猛地坐起身来,匆忙掀开被子下了床。一边手忙脚乱地换着衣服,一边暗自思忖:周家不会这么早就找上门来了吧?
万一李村长和王婶还没到,只有王荷花一人在家,那可如何是好?想到这里,王茵茵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了,加快了手上穿衣的动作。
匆匆收拾妥当后,王茵茵便急匆匆地冲出屋子。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此刻,她满心都是对周家可能到来的担忧,生怕王荷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而吃亏受苦。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传来,原来是孙婶子来了。
只见她手里提着一个布袋,看到王茵茵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茵茵呀,起来啦?咋不多睡会儿呢?听你李叔说你额头上那么大个伤口,当时流了好多血呢!婶子给你拿了一包干红枣,你可要记得每天吃上几颗啊。”
“还有这二十个鸡蛋,你每天煮一个,得好好补一补身子才行!”孙婶子一脸关切地看着柳茵茵,眼中满是疼惜之情。
柳我感激地望着孙婶子说道:“谢谢孙婶子,你真是太好心了。”说着,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些年来,她们家没少受人欺负,能得到邻里如此真诚的关心与帮助,实在是太难得了。
“孙婶子呀,您可算来啦!快快快,赶紧到堂屋里坐坐歇歇脚。”
“我妈呀,她趁着这日头还没完全升起来,天还没亮还算凉快的时候,就跑到地里去忙活今儿个的活儿啦!”
“估摸着一会儿就能回来,然后好教您那方子的事儿呢。”只见二妹柳妍妍刚刚从小菜地那边浇完水。
只见她一路小跑着来到院子中间,伸手把孙婶子的小布袋接过来提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话。
“大姐啊,你也是的,别老是这么站着,能坐着的时候就尽量坐着,要是能躺着那就更好,可得好好调养调养身子!”
柳妍妍这边话音未落,扭头又朝着厨房扯开嗓子大声喊道:“小辉,大姐都已经醒来啦,你动作麻溜点,赶快把灶台上一直温着的红薯稀饭给姐姐端过来,对了,还有那碟咸菜,可千万别忘了一块儿拿过来哈!”
说完这些之后,柳妍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赶忙把头转过来。
满脸笑容地询问孙婶子道:“孙婶子,不知道您吃过早饭没有哇?要是还没吃的话,要不就和我大姐一起吃上几口呗,多少垫垫肚子也好呀。”
“不过呢,你可都得留点肚子出来,等会儿还要试试那传说中的神仙豆腐呢!”
孙婶子取下背篓爽朗大笑,“瞅瞅妍妍这个嘴呀跟个小管家婆似的,一开口就叭叭叭个不停的以后你对象肯定被你管的死死的”
搂着二妹柳妍妍,跟着她往堂屋走来。二妹妍妍一脸绯红,直接正要开口时。
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哟呵,王荷花呀,你到底想好了没有?昨晚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可千万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尖锐刺耳的嗓音,就像那夏日里恼人的蝉鸣一般,透过院墙直直地飘进了小院里。
这声音搅得人心里头一阵烦躁不安。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院门,都知道对方来者不善。
就在这时,只见周春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她左手紧紧地抓着一大把瓜子,右手则时不时地捏起一颗瓜子塞进嘴里。
然而,那颗瓜子还没来得及被嚼碎咽下肚去,那瓜子皮便随着她开口说话而喷溅而出。
好巧不巧,这周春花刚一踏进院子,冷不丁瞧见村长家的婆娘居然也在里头坐着呢。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慌乱之中被口中的瓜子给呛到。
“咳咳咳……咳咳……”一时间,周春花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咳还一边用手使劲儿地捶打着自已的胸口和后背,试图让气息顺畅一些。
就在这突发事件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又传来一个严肃且带着几分威严的中年男人的声音:“真是个没家教的东西!看到自家二婶呛成这样,也不知道赶紧去端一碗凉白开过来给她顺顺气!”
就在这时,众人的目光纷纷又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周爱国步伐匆匆地快步走到周春花面前,他伸出手轻轻帮周春花拍打着后背,嘴里还不停地训斥着站在对面那三个侄孙辈的小辈们。
小弟辉耀见状,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副没好气的表情说道:“周书记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这情况,穷得叮当响,哪能配得上用暖壶这种稀罕物呢?”
“家里根本就没有凉白开那种金贵东西。只有刚刚从井里提上来的井水,可我又担心二婶喝太急再呛着喽!”
听到这话,我的视线也跟着移了过去。仔细一瞧,便看到小弟辉耀满脸的愤愤不平,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还对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耿耿于怀。
原来,早些时候因为王荷花见辉耀身体虚弱,冬天喝热水不太方便,于是便四处托关系、求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才花费了一大笔钱买到了一个暖水壶。
然而谁能料到,这花了大价钱暖水壶还没用上两天,周春花竟然找上了门。
她振振有词地声称,当年柳大壮去世办理丧事时,用了她家 100 斤粮食和两只老母鸡。
所以将这个暖水壶给抢走了,并扬言只要我们家日后归还了这些粮食和鸡,她就会把暖水壶退还回来。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一阵恼怒,但还是强压下怒火。
连忙开口问道:“哟呵,二婶,您今天大驾光临,难不成是特意来给我送钱或者送药的吗?”既然横竖都要跟她彻底撕破脸皮了,倒不如先下手为强,免得自已一直处于被动局面。
“咳咳!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贱人、赔钱货!咳咳……给你送钱?我看你怕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就凭你这副德行,也配得到我的钱?我呸!”
周春华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三姐弟,那白眼简直快要翻到天上去了,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