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周书记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由得眉头微皱起来,心中更是忍不住暗暗埋怨起周春华这个侄女来了。
只见他极为不满地迅速瞥了一眼周春华,同时在心里不停地琢磨着:昨晚明明都已经仔细商量好了呀!
今天一定要采用怀柔政策并且恩威并施,想办法哄骗这一家人主动将那个秘方交出来才行。
可是谁能想到呢,这才刚刚和对方见上面,周春华竟然就这样沉不住气,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家给彻底得罪了。
照这样下去,接下来的事情恐怕只会变得越来越艰难。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周爱国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此时此刻现场气氛有多么尴尬似的。
他慢悠悠地说道:“你们可千万别听你二婶在那里瞎说八道。”
“说实话,在我看来呐,你身上受的这点儿伤虽说乍一看上去确实怪吓人的,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伤到什么要害部位啦,无非就是流了点血。”
“再说了,灾荒年刚过你二婶家里也确实困难得紧,那些医药费什么的我看就算了。”
“毕竟你们是一家人,要是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儿就斤斤计较,那多伤和气呀!”说完,他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等待着对方对他这番话产生回应。
只可惜,在场的众人除了感到一阵无语之外,根本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半晌没人开口回应,在周爱国脸色彻底黑下来前。
“周书记,你这话讲的不对。以为是一家人就可以不计较不追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看是要去县里公安局看看有没有这个说法”我一脸无语的道。
心里直嘀咕这叔侄女俩,简直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欺压弱者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又当又立呀。
孙婶子稳稳地用一只手扶着柳茵茵,另一只手则紧紧搂住柳妍妍那微微颤抖的身躯。
尽管此时她的内心已然燃起熊熊怒火,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难以捉摸的平淡神情。
她缓缓地开了口:“哟呵,我说老周啊!您今儿个咋这么得闲,居然会想到来这王荷花家里串串门儿呢?”
“还有啊,您可是咱村里的书记,可不能像那无头苍蝇一样,不管啥香的臭的都往上凑乎,要不然呐,到了明年选干部的时候,恐怕会有些不太好看哦!”
话音刚落,孙婶子便轻轻地将柳茵茵按在了椅子上。
随后转过头去,温柔地拍了拍柳妍妍那单薄的肩膀。
仿佛在用眼神告诉她:别怕孩子,有婶子在这儿呢,没人敢欺负你们姐妹俩!
紧接着,孙婶子脚下生风一般,快速地迈出堂屋的门槛,径直朝着站在院子里的王荷花走去。
她双手叉腰,怒目圆睁,毫不客气地对着周春花大声呵斥起来:“哼!我活了大半辈子,还真就没见识过哪家人如此蛮横无理!”
“不仅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给弄伤了不说,竟然还厚着脸皮一次又一次地往别人家跑,在这里耀武扬威、逞强耍横!”
“我倒要问问你,今天你到底是不是来探望伤者并且赔偿医药费的?还是说另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被孙婶子这般凌厉地质问着,周春花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她那张原本红润的嘴唇开始不停地嚅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为自已辩驳一番。
然而,由于心中实在太过慌乱,以至于她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说辞。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与她一同前来的大伯,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周书记心里暗自咒骂道:“这个既愚蠢又恶毒的侄女,真是让我头疼!
其实我压根就不想管她这些破事儿,但昨晚她跟我提起的那种新奇吃食实在太诱人了。
如果能将其配方搞到手,再转手卖掉赚一笔钱,就能好好活动一下关系,让咱家那不成器的小儿子从运输队的临时工转正成正式工。”
虽然心中早已思绪如潮、翻江倒海,但他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端倪。
反而摆出一副无比真诚的模样,开口说道:“孙姐啊,您这话可就有些过分了,简直是在诛我的心呐!”
“你瞧瞧,这不,我刚一听到消息,今天立马就押着周春华过来向茵茵赔礼道歉了嘛。”
“其实呢,春花这人也就是嘴皮子厉害些,心底里还是清楚是非对错的。”说着,他的眼神轻轻一瞥,眉毛微微一挑,顺势朝着周春花望去。
周春花见状,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响,暗忖道:“哎呀,难不成这大伯真打算叫我掏钱给她们?哼,想得美!
那一屋子全都是赔钱货,哪里配得上得到赔偿!尤其是那个小贱人,居然敢跟我作对,且先等着瞧吧!
等这件事了结之后,我周春花一定要让你们这一家子都吃不了兜着走!”想到此处,周春花脸上露出一副肉疼的表情,用极为不善的语气开了口:“小贱……”
“周春华,你嘴巴不干不净骂谁呢!”李村长大步流星地走到院门前时,正好听到周春花那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即将脱口而出,他立刻出声打断。
只见李村长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进院子里,其身后紧跟着的王荷花也是满脸怒容、神情愤愤不平。
“李哥,您今儿个怎么有空到王荷花这儿转悠啊?”周书记心中暗自嘀咕。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开始算计起来:今天怎么这两口子一块儿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是专程跑来给王荷花一家人撑腰的不成?
想到此处,周书记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迎上去打招呼。
“哼,我要是再不来,你们怕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啊!实话告诉你吧,那个方子我已经买下了,你们心里头那些小九九可别想得逞!”李村长义正言辞地挑明道。
周书记闻言,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晦暗不明,眼珠更是在眼眶中转了好几圈。
沉默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解释道:“李哥呀,您这话可就说得太严重啦!哪有什么盘算呐。”
“就是春花昨儿晚上跟我念叨,说是柳家祖上有个特别好吃的吃食方子,说之前还听二壮提起过那个方子好像是传给了他大哥。”
“可能春花觉得气不过,所以才想着让我帮忙来讨个公道......”
“放屁!你柳家要是真有吃食方子,当初从南方逃荒到咱们这村子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用?”孙婶子气得脸色通红,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了的大声吼道。
周春花一听她大伯的话,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中似乎立刻有了主意。
只见她挺直了身子,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反驳道:“那可是我们柳家祖传的方子,哪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用啊!”
“是我家二壮跟我讲的,说是有个吃食方子原本是我婆婆传给大哥的,但还没等教二壮呢,我婆婆就过世了。”
“至于卖方子这事,我家二壮压根儿就没答应过,你们又凭啥要卖柳家祖传的方子?哼!”说完这番话,周春花脸上满是得意之色,仿佛自已已经占尽了上风。
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后缓慢大声对站在一旁的小辉说道:“小辉,你赶紧去二婶家把二叔找来。还有李叔,麻烦您也跟着一块儿去吧。”
“等到见着二叔之后,就问问咱祖上到底有没有这个吃食方子,如果有的话,再问问是有关什么样的吃食方子。”说完,我一脸无语地看向周春花,心里暗暗思忖着:这人莫非是脑子不太好使?
她大伯说话都还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的,她倒好,说得如此言之凿凿。
难不成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她一个人聪明能干吗?
真是让人怎么形容呢?简直没眼看了又蠢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