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立刻回答他,只挑眉问他:“想做本宫唯一的面首?”
裴云归实诚的点点头。
谢晏又问:“若你不是本宫唯一的面首,你当如何?”
“难道殿下还想要旁人?微臣一个不够吗?”
谢晏啧啧称笑:“你是本宫收的第一个面首,养面首的滋味本宫不曾体会过,若是感觉还不错的话……”
“若是感觉还不错,殿下打算如何?”裴云归眸色幽怨起来:“难不成打算多收几个?”
“怎么?”谢晏:“裴小将军这是不高兴了?”
“没有,臣只是在想事情?”
谢晏:“想什么?”
“在想……”裴云归眸色暗了下去:“若有人不长眼还敢觊觎殿下面首的位置,臣该如何将人收拾掉。”
他愿意做殿下面首,可他不愿意看到旁人也来做殿下面首。
谢晏噗嗤笑出声:“我们裴小将军这就捍卫起自已的地位了?”
裴云归不说话,算作默认。
谢晏笑的更欢了,甚至咯咯笑出声,伸手捏起了对方的脸。
“裴小将军真是深得本宫的心啊,本宫可真真喜欢的不得了。”
男人晦暗神色退去,夹着几分兴奋问道:“那殿下能不能只收臣一个面首?”
“自然,只有裴小将军才能入得了本宫的眼。”还飞快在对方脸上轻啄了下。
咚咚……
刚好门外响起敲门声。
“去开门吧,估计是知夏送姜汤来了。”
裴云归喜笑颜开去开门:“遵命。”
确实是姜汤好了。
姜汤冒着汩汩热气,裴云归只觉心里暖极了:“多谢殿下。”
姜汤有两碗,裴云归将其中一碗递了过去:‘殿下也用一碗吧,驱驱寒气。”
谢晏摇摇头:“我不想喝,你喝,两碗都喝掉。”
待裴云归仰头将两碗姜汤尽数饮下,谢晏问了句:“味道如何?”
裴云归本想说:加了糖,辛辣微甜。不过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走近小榻,俯身靠近榻上的人,轻抬起对方下巴便吻了上去。
谢晏微仰头,眯眸回应着。心道:开窍的还挺快!
一吻过后,按压下激动的心绪,裴云归半睁眼眸问道:“殿下觉得味道如何?”
谢晏心绪也有些波动,便胡乱回他,却是答非所问:“小将军送上的香吻,岂能不甜?”
“殿下所言有理,确实……挺甜的。”
脸一热,裴云归突然起身走开了。
一时没睡意,屋内又添了两盏烛火。二人秉烛夜谈,又聊了许久。
直到时辰也不早了,外头又秋雨连绵。谢晏问裴云归今晚可还要回府,裴云归却罕见主动提出要借宿公主府。
对于他主动提出借宿公主府谢晏有些讶异,但还是一口应下。
翌日。
二人一同用了早膳。
临出门时,才听门房的人报,说是昨日夜里裴府派了人来过问裴云归的消息。
谢晏不满看向门房的人:“为何昨夜不来报?”
不待门房的人开口,裴云归便说:“是臣的意思,不过一件小事,殿下不必担心。”
谢晏还是说:“裴夫人也是一片苦心,你们是母子,莫要过于同裴夫人置气了。”
裴云归:“臣有分寸,殿下就不必操心了。”
“好,那我就先进宫去探望父王母妃了。”
昨夜他们二人谈了些事情,她有必要去见见小三弟了。
另一边的裴云归,本来打算直接去军营的,但想了想了,还是先回了趟裴府。
裴云棠并不知自已兄长昨夜还出门了,撞见自府外归来的兄长,还疑惑道:“咦,哥哥,你怎么从外面回来呀?”
“昨夜有些事,后来出去了,母亲呢。”
裴云棠:“母亲她……”
“裴云归,你还知道回来?”
还不待裴云棠说完,裴母略带怒气的声音便从院内传了出来。跟在裴母后头的林芷若见到裴云归竟是从外头归来的,神色也有些不好看。
她之前明明问过小表妹的,不是说云表兄以往除了军营有事脱不开身时,基本都是歇在府上的吗?昨晚还下着雨,难道云表兄还出去了吗?
难怪今日她早起,硬是没撞见云表兄呢?
“母亲。”裴云归神色平静朝裴母一礼。
裴母拉着脸开口:“与我来。”
到了房中,裴母便质问起自已儿子:“昨夜你去哪了?为何彻夜不归?”
裴云归没打算隐瞒,如实开口:“去找长公主了,去跟长公主解释:那日母亲所言所行,儿子不知、亦不是儿子的想法。
后来时辰太晚了,便在公主府借宿了。”
啪……
裴母气极,手中茶盏被她丢了出去。
恨铁不成钢道:“裴云归啊裴云归,你好歹也是兵部尚书之子,裴府嫡长子,执掌十余万裴家军的人,即使对方是公主又如何?有必要那么眼巴巴上赶着凑过去吗?”
“还夜不归宿,说的好听是借宿,说的难听了,对方是公主,你不就成了那……”裴母只觉那两个字烫嘴的很,有口难开!
裴云归却默默在心中补上了那两字——面首。
况且,有何不妥!
他是唯一的那个就行了。
见他丝毫没悔过,嘴边还带上了笑意,裴母火气更甚了:“裴云归,是你母亲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吗?竟还在那里笑?”
意识到不妥,裴云归迅速收起笑意。
一板一眼解释起来:“母亲多虑了,儿子告诉母亲昨夜借宿公主府,只是不想扯谎骗母亲而已,但请母亲放心,儿子与公主并未有逾矩之举。”
裴母还是气的很:“未有逾矩之举又如何?若是传了出去,你觉得世人会信你们之间清白吗?”
裴云归:“儿子不怕!”
裴母:“呵,不怕,那长公主呢?她一介女子,若被流言蜚语缠身,该如何自处?”
岂料裴云归说:“该如何便如何?况且殿下为皇朝最受宠的长公主,儿子相信,没人敢不要命造次。”
她说一句被驳一句,裴母一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裴云归也沉默了瞬,随后撩袍对着母亲跪下,语气真挚:“母亲,你知道吗?早在儿臣年少时,在樱桃园见到那位金尊玉贵的小公主时,儿子便被她吸引了目光。
昔日年少,儿子并不知自已对长公主异样的情绪是什么,直到后来,儿子才知道那是喜欢。儿子喜欢长公主,认清自已的情意后,便很难再收回来了。
所以,儿子想请母亲宽厚儿子,往后真的莫要再打儿子和其他女子的主意了。”
裴母一时愣住了,那是自已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她又怎么会听出来语气中的真挚呢?
也许,她不该阻止儿子去喜欢自已认定的姑娘。
可是……
“可是儿子,来年北狄还会再次来求娶长公主,若长公主去和亲了,你当如何?”
裴云归神情却异常坚定:“母亲,有些事您不了解,但儿子可以告诉你,北狄觊觎中原富饶,狼子野心,并非好的联姻对象。
公主她,绝对不会去和亲的!”
看着自已儿子执着的模样,裴母终是有口难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