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一落,飞溅旁人身上。
余蒙涯气的眼直冒火,哪还顾得上别的话,直骂胡民:“胡民啊胡民,你好歹也是个将军连个激将法都用不了,你倒是是干什么吃的!”
胡民自知这一局是被自己搞砸了,却还是要点脸的,再说许多的事儿自己也做了决策,不该被这么对待,“余大人,你说话讲究点分寸,我再怎么样也是将军……”
“你是个屁的将军,这么点事儿都做不好,你爬坑吃了吧。”余蒙涯完全不对他客气,直来直去,由着自己的性子说。
倒也激怒了胡民。
一手拍在了暗桌上!
在最后关头,胡民还是耐住了性子,清楚瑶距水关是余蒙涯所建造,只要有余蒙涯所助,肯定这局面也能稳得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不能动了怒,就在自己窝里斗了,可不给了敌人可乘之机,“都怪那个韩濡依,他十分有远见,我也拿他没主意。”
“韩濡依?”余蒙涯皱眉,他怎么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了,但姓韩的,不免让他想到了韩家主,他亲自从韩家主手中夺得的瑶距水关建筑之名而远播万里,还记得当初那晚,月黑风高,下毒的乃是自己,亲口承认的又是自己,不过最终留下了他的两个孩子,后来想赶尽杀绝,却始终没有得逞,也不知是谁在从中作梗,不会这叫韩濡依的是他韩家主的孩子吧?
“看余大人您这样子,莫非认得?”
“我不认得。”余蒙涯摇头否认,对于韩家人自己是唯恐避之不及,哪还会想跟他们接触,既然这个叫韩濡依这么爱跟自己作对,那自己就把他当成是死对头,不除反倒是不对劲了,定要将他打败才是,可光靠自己一人之力远远不够才是,道:“胡将军你先回去,赶快抓住城中奸细,只要一日不除,这城中便一日不安,你想啊,今日是你的将军府,这明日还不成是衙门了?到时候我这余府怕是都要受牵连,你得赶紧帮着衙门一起抓捕才是。”
“定然如此,可今日不巧,衙门这伙人大门紧闭而不开,我这也无处落脚的,今晚可否在余大人府上借宿一晚……”
“这……”余蒙涯听着万分不愿,可好似是真没什么办法了,要是连自己都把胡民给赶走,看样子,他还真就要露宿街头了,但又不能不担忧胡民住自己这儿,明日一早醒来,自己的府还在不在,险呐!
“余大人要是担心什么,我晚上就与大人同眠了,时刻保护大人的安危!”胡民说着,站起身,身子微倾,以示礼数。
叫的余蒙涯那叫一个更不好意思。
正在纠结之际。
程帛儿走了出来,大方道:“将军客气了,您尽管住下即可,老爷每晚有小妾做伴,自然不喜将军叨扰了他,倒是妾身院旁的一间小屋空着,将军要是不嫌弃,可以委身于那处。”
“多谢余夫人!”胡民那叫一个心满意足,他可从未想能在余府住下的同时还能住在离程帛儿那么近的屋子里,他认为自己是个将军,怎么样都得是避嫌的,可能只是住在了客房处。
惹人恼的事儿还真不是一件就能过去的,第二件又接踵而来,余蒙涯的头发就差没冒烟了。
真到了晚上。
本还以为千等万等,等不来余蒙涯,程帛儿想早些歇下了。
这房门被扣响,余蒙涯那是一身的酒气,进了屋子里头。
“你怎么来了。”程帛儿羞涩。
“谁叫你把胡民安排离你这么近,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会不知道?”余蒙涯嘴角一扬。
一把将程帛儿揽入了怀中。
这一晚的程帛儿是久旱逢甘雨,算是心满意足的睡去。
听得院旁小屋里头的胡民心中隐隐作痛,却又不是不知人家本就是夫妻才是,自己在这儿为情所伤的模样算是怎么回事,一巴掌甩在脸上,嘴角划过的晶莹,咸哭涩人。
而在军营之中,野味儿的香已经弥漫了出来。
韩濡依看着不作声,静静见他们嘴边挂满了油光,才慢慢走开了去,这一仗打的也不算是毫无收获,起码对于此刻的他们而言,也算是得了一次小胜,开点荤腥补补身子也算是正常。
回到了帅帐。
见着的是杨幼用整个后背托起了尚崇劫。
“这是做什么?”韩濡依疑惑。
“韩濡依,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杨幼惊得直接把尚崇劫整个人滑落在了地上。
好在韩濡依眼疾手快抱住了尚崇劫,却还不是不敌,咬牙,“快帮一把!”
“好。”杨幼愣了一下,随即帮忙。
才把尚崇劫扶回到了床上。
“你刚刚准备干嘛?”韩濡依质问。
“我只是看崇劫睡着了,所以将他抱回到床上……”杨幼本还逐字逐句的慢慢悠悠讲,就怕自己说错了话,反应过来不对劲,问:“你问我这事儿做什么?”
“我之前还见将军生龙活虎的,怎么可能就一会儿的功夫睡的如此鼾。”韩濡依还想着叫醒尚崇劫。
杨幼一把拍开韩濡依的手,道:“人都安置在榻上了,你这是要做什么,就不能让他好好歇息歇息吗?”
韩濡依皱眉,问:“他能歇息,而不是现在,更不会是现在,你端过来的小米粥里面加了什么?”
“韩濡依你在怀疑我?”杨幼气愤不已。
“我没有在怀疑你。”韩濡依抓着她的是手,道:“我是在确定就是你!”
“我……”
“你还想否认对吗?”韩濡依拿出了未尽的半条密信,问:“认得吧?”
“你想污蔑我?”杨幼眼里透露出凶狠。
“污蔑?我从你房里拿到的。”韩濡依又道:“还有,我要是想污蔑你,干嘛趁着尚将军昏迷之际,要趁在这么危险的时刻,就不能之后吗?我偷偷把东西放在尚将军的面前,以此污蔑你不是更好?现在可不是一个好时机,要是你动了杀心,或许今晚我就一命呜呼了。”
“你……”杨幼牙痒痒,浑身颤抖,韩濡依已然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自己又该怎么慢慢折磨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