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
尚崇劫才回到了帅帐里头,却见着了让自己尤为气愤的事儿!
人并不在帅帐之中了。
这得拿这前面看守的二人答话才是。
就这样,清秀小哥才不得已答道:“回将军话,韩濡依韩公子说是要回自己的帐里头去取书本。”
“什么书本?”尚崇劫看了他们一眼,知道他们是被骗了还叫人直数钱呢,气更是踹他们一脚都不足为过,可自己又岂能是这样的人,忍住了脾气,有问:“那照你们的意思,韩公子是回他自己的帐了?”
“是是是。”二人捣头如蒜。
“那我且问你们,要你们回去发现,自己的帐早已被夷为平地,作何感想?”尚崇劫将语句断断续续,抑扬顿挫的讲开了去,带有些玩味儿的异样。
“这不就跟谁把我家拆了似的。”胡子小哥一听这话,直接回:“要是我,我保准得去拼命。”
“拼命?要是拼不过呢?”尚崇劫不信这个邪。
“拼不过也要一试,自古江湖豪杰,都说士可杀不可辱,有多少人能受得了这份屈辱?”胡子小哥扯出了这么一阵说辞,虽说在吃官家饭的将军面前谈到这类浪迹江湖之人实属不好,不过不得不承认,浪迹江湖的大侠之士可大有人在,不亚于这官家里头的武将。
“嗯,有道理。”尚崇劫点点头,细声后道:“不过这可都是男子,还没见真章呢,再看吧。”
“将军,你要这么说,别小看女子……”胡子刚想接着往下讲。
好在被清秀小哥给拉住,看着这档口将军没把罪责怪在他们二人身上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还哪好意思教训起将军来。
不过这番开头几字就惹得尚崇劫起了兴趣,喊道:“想说什么,你继续讲。”
胡子小哥也不觉得奇怪,自当是觉得表现的机会到了,可不能就这么给放过了!
“将军你想,这自古以来的奇女子也不在少数,多少能与男子比肩的,当初我就记得一女子军,浑身的热血,杀人如麻,甚至手中的一自制弩箭,再加上人小身子灵活,还不易被人发现,以一敌十。”
可给讲话本似的,那叫一个精彩绝伦,有错综有复杂,偏偏这么几句不起眼的话儿,却叫人听起来十分的耐寻味。
不过尚崇劫可没那么喜欢听,他只是对韩濡依感兴趣了点,但不代表他对谁都十分的感兴趣,这些扯着没边的人对自己又没有影响,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感觉到有所谓。
“停停停。”清秀小哥懂得看人脸色,直接拽起了胡子小哥,道:“这的确古来女子有一些了不起的能人,但你说的这些,我知道将军也肯定都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就是。”胡子小哥听得明白,也知道的恳切,听到这么说,也就是让自己知道退步。
“那你们二人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尚崇劫可不是什么烂心肠的好人,他能做到现在这个位子,完全是因为手有够狠,管人够严,绝无可能是嘴上说说,对谁都能轻饶。
听到这话,他们二人就知道没戏了才是,闭上了嘴,一脸默许。
这他们是该罚的。
尚崇劫也没放水,直接开口:“打一百大板,下一任看守帅帐的将士可以换上来了,你们就下去吧,到时候好好养伤。”
“谢将军赏罚。”他们二人得了命令,昂首挺胸的离开了此处。
换到了尚崇劫脑中苦痛,揉了揉太阳穴,喃喃:“韩濡依……你可真是个不省心的。”
“为何?”韩濡依反倒大大方方,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帅帐里头。
“韩濡依,你还挺会跑出去的。”尚崇劫虽然嘴角有笑意,却拿手掩盖住了,他不希望被她看出来。
“只要一日身在崇和军之内,就无法能逃脱得掉尚将军你的手掌心不是吗?”韩濡依笑脸相迎。
“所以,你认了?”尚崇劫问的有些不明所以。
“认什么了?”韩濡依听得奇奇怪怪,又问:“我与你之间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我助你夺得瑶距水关,你助我得到功名利禄,你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所以自不必多言了吧。
“你出去拿什么东西。”
“我拿我的军策。”
“稽算子给你出了什么法子。”
“你根本就相信稽算子与我之间不会有什么,你刻意把我留在你的身边,是想监视我对吧?”
尚崇劫不语,他一开始不是这么打算的,而是操练之时杨幼与自己有过交谈,让自己还是得多多提防着点,可他的想法,居然能叫韩濡依给看破,看来还真是不简单才对。
韩濡依继续道:“看来你默认了,那我料想,这是杨幼后续提醒你的,对吧?”
尚崇劫一个眼神望过去,继而快速闪躲。
韩濡依追逐着这一眼神,逼问:“你应该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把我叫到你帅帐同吃同住,不会仅仅是为了实现你当初的那句话,我说的没错吧?”
“韩濡依,聪明反被聪明误,可别再无端猜想了。”
“凭什么。”韩濡依自信满满,道:“被我说中了吧。”
“不是。”尚崇劫摇头,答:“你一直在怀疑我对你是有所利用,一直在想的是如何防备,那我觉得还是不要在枕边养一只蛇要好,免得最终反咬我一口。”
“我会吗?”韩濡依眼神犀利,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帮助你的以及我在你身上所花费的时间,远比我对我自己的要多,若不是诚心帮你,何须如此?”
“你应该看到。”
“我的帐,你何时叫人把它拆了?”
“今早得到消息,我想着既然你不需要住,那留着也是个空摆设,拆了就拆了,又何必浪费地方呢?”
“意气用事?”韩濡依心中有些许的哭笑不得,毕竟对于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相信的,一个将军怎么可能会为了自己意气用事。
“我对你如何,你心中应该也有所明确,难道还不明白吗?”
“江山美人,自古以来都是枭雄所最难过的关,可惜我并非江山,也并非美人,将军所念至深,不过是空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