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的两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一直聊到深夜。第二天清晨,他们睁开眼睛,发现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按照原计划,三人返回玄清门交接任务。然后他们回到后山,林凡笑着为大家介绍彼此。
中午时分,林凡又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几人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林凡好奇地问段晨:“四平城距离这里有多远呢?我们大概需要多少天才能到达?”段晨回忆起自已来的时候花费的时间回答道:“如果一路顺利,大约需要半个月左右。”听到这个答案,林凡有些失望地感叹:“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要离开宗门很长一段时间?”
一旁的梦璃听到需要这么长时间,她不想和林凡分开,于是撅着嘴对林凡说:“师兄我也要一起去。”剑锋连忙插话道:“护送钱财的任务可是最为危险的,山里的山贼实在太过猖獗。你们三个人前往,风险太大。”重阳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那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去吧。”众人扭头一起看向重阳,重阳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眼皮不自觉的抽搐一下,大家伙却异口同声的说:“好主意!”得到肯定的重阳呼了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吃过午饭,众人各自开始准备一路需要的物资。剑锋负责套好马车;林凡负责干粮,并将它们妥善包装;重阳和梦璃早已在车旁打闹着等候出发。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上车。重阳坐在驾驶位上,他手握缰绳。他回头看了一眼车厢内的林凡、梦璃和剑锋,然后大声喊道:“林耀阳一脉全体师兄弟出发!”随着他的一声高呼,马车缓缓移动,车轮滚动,扬起一片尘土。
重阳拍着胸脯对坐在一旁的段晨说道:“放心吧段兄弟,以我们一脉之力护送你绝对没问题。”段晨有些尴尬地笑着点点头,但并没有说话。
马车朝着朝阳城疾驰而去。按照段晨指引的方向,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他存放遗产的房子前。众人纷纷动手,将几个大木箱搬到车上。这些木箱整整装了一满车,以至于车内没有了乘坐的空间。
面对这个情况,大家都感到十分无奈。最后,他们不得不决定再次去租用几匹马作为代步工具。
他们赶着马车,行驶在通往马棚的道路上。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辆装满木箱的马车早已被两个心怀恶意的人盯上。在街边的墙角处,两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正悄悄地注视着他们。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壮汉低声对另一个瘦小的黑衣人说道:“你赶紧去通知大王,咱们又有买卖了。”瘦小黑衣人接到命令后,立刻转身离去,而那个壮汉则继续跟随他们,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林凡几人在马棚每人又租了一匹马继续赶路,出城后一路沿着大路向西行去,很快便进入了山林之中。这里的环境十分清幽宜人,林中还不时传来鸟鸣,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一路上,几个人说说笑笑,心情愉悦。
就在他们沉浸在游玩的氛围中时,剑锋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听说过这片山林之中盗匪的厉害,于是提醒众人道:“大家一定要小心,我曾听闻这片山中盘踞着一个外号叫震半军的山大王,据说即使面对军队,他也能够震慑住军队一半的力量。这个山大王专门劫掠过往的客商财物为生。”听到这话,众人立刻收起了玩闹之心,神情变得郑重起来。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前方就传来了几声炮响。紧接着,一群手持兵器的人从林中冲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一人头上缠满了布条,只露出一只眼睛,看起来像头部受了严重的伤包扎后的样子。他中等身材,挺着个大肚子,手中握着一柄长枪,显得那么的不伦不类。只见他摇头晃脑地将枪柄朝地上一戳,大喝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林凡几人看着眼前一身肥肉的山大王,从他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这个人并不会什么高深的武功。
重阳心中暗笑,随手掏出一枚铜币,扔在山大王面前的地上,趴在马头上问道:“唱戏的?”
那个油腻大王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手下连忙拍着他的胳膊,尖声细语道:“靠,大王,他好像在戏耍你呀!”
大王一听,顿时大怒,反手就是一巴掌,怒声道:“老子知道,不用你说!”说完,他瞪大眼睛,对着重阳等人喊道:“我乃是震半军,你们这些家伙,如果还想要活命,就赶紧把财物放下,然后逃命去吧!”
重阳听了,不禁觉得好笑,戏谑地说道:“哦?那我们要是不放呢?”
大王气得直跺脚,踮起脚尖,看了看对面的情况,发现对方只有五个人,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女人。再看看自已这边,不算自已,就已经有六个人了。他眼珠一转,心想:七打五,没有输的理由?于是,他冷笑一声,大声吼道:“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兄弟们,给我上!”
话音未落,那六个人和山大王一起纷纷大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重阳他们冲去。
重阳却丝毫不显慌乱。他气定神闲地双脚用力一蹬马镫,身形如鬼魅一般施展出绝世轻功,朝着来人飞掠而去。
半空中,重阳双腿连环踢出,快若闪电。只听得几声闷响,那几人的胸口纷纷中招,每个人都被重重地踹了一脚,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倒在地。
尖嘴猴腮的手下捂着胸口,结结巴巴地说道:“大……王,咱们这次恐怕是碰到硬茬子了,怎么办啊大王?”而那大王此时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废话!老子知道,还不快跑!”
话音未落,那几个人手忙脚乱连滚带爬的慌忙逃窜。然而,重阳又岂会轻易放过这些家伙?他右手从腰间抽出三把飞刀,手臂猛地一挥,三道寒光瞬间脱手而出。
那几个正在狂奔的家伙哪里能够料到身后发生的事情?只听到接连传来“噗噗噗”三声轻响,紧接着便是一阵惨呼声响起。原来,重阳甩出的飞刀精准无误地射中了大王和另外两名喽啰的屁股。三人痛得龇牙咧嘴,却丝毫不敢停下脚步,只能一边捂着鲜血直流的屁股,一边一瘸一拐地继续树林逃跑。
重阳狠狠地呸了一声:“哼!蒙住一只眼睛就能号称震半军?依我看啊,他就是个只能见到一半军队的独眼龙罢了!”话音刚落,引得在场众人一阵哄笑,随后便又继续踏上了前行之路。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一切都格外平静,没有发生任何情况。眼看着距离走出这片山林已然不远,几个人心中紧绷着的弦也终于能够稍微放松一些。然而,就在这时变故陡然发生!
只听得四周突然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紧接着,数十号人马分别从周围茂密的草丛、高大的树木之后以及幽深的山沟之中迅猛地窜了出来,眨眼间便将他们一行人给团团围住。
与此同时,包围圈外传来马匹的嘶鸣声,正前方的人群迅速向着两侧分开,留出一条通道。伴随着滚滚烟尘,一匹威风凛凛的黑缎色战马犹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出,马蹄翻飞,势不可挡。骑在马上的乃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其身材魁梧壮硕,宛若一座铁塔。虽然他的一只眼睛被黑色皮革眼罩所遮掩,但那一道从额头一直延伸至脸颊的伤疤却是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凶悍之气。
此人单手稳稳地勒住缰绳,使得身下的战马横立当场,手中提着一杆寒光闪闪的长枪,声若洪钟地高声喊道:“尔等想要从此处经过,可曾知晓这里的规矩?”林凡等人见这般阵仗,心里顿时明白这回可是遇上真货了。于是,剑锋赶忙抱拳行礼问道:“这位好汉,实不相瞒,我等皆是初次来到此地,确实不知此处究竟有何规矩,还望好汉不吝赐教。”
“留下财物我保你们一路平安,若不答应哼哼人财两空!”震半军眼神狠厉地盯着几人,恶狠狠地说道。
剑锋闻言,义正言辞地回应道:“这个条件恕难从命,我们也是受人所托,岂能失信于人?”
震半军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冷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兄弟们给我上!”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喽啰们一拥而上,手中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气势汹汹地朝着林凡等人扑来。
林凡与其他三位师兄妹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各自占据一个方位,将段晨和马车牢牢护在中间。同时转头对身后的段晨叮嘱道:“段晨,你守好马车,千万不要乱动。”然而,段晨却沉默不语,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黑色短棒。
刹那间,双方兵器相交,发出一阵阵撞击声响彻整个山林。激烈的打斗声,惊得林中野兽飞鸟四散奔逃,一时间林子里乱成一团。
尽管山贼人数众多,但大都是些酒色之徒。经过一番激战,地上已是横七竖八地躺着众多死伤的山贼。不过,林凡他们也不好过,这场战斗消耗了他们大量的体力,此刻都累得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震半军见此情形,脚后点戳马肋。那匹战马发出一阵稀溜溜的爆叫声,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几个人猛冲过去。林凡四人勉强站起身准备迎战。
这匹战马显然是经过训练,它冲到剑锋面前,却在即将撞上的瞬间突然高高跃起。震半军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单手紧握长枪,借助着战马冲锋的强大惯性,从上往下猛地刺出一枪。
剑锋深知这一击威力巨大。于是,他巧妙地运用剑身推开枪尖,改变了枪尖的方向。同时,他的身体迅速向侧面翻滚,堪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枪。然而,扑空的战马并没有善罢甘休,它一个灵活的转身,再次朝着剑锋狂奔而来。
他不断地格挡和躲避着震半军凌厉的攻击,每一次的交锋都让他感到越来越吃力。渐渐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动作也逐渐迟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因为力竭而命丧于震半军的枪下。
一旁的林凡看到情势万分危急,心急如焚的他目光急切地四处搜寻,希望能够找到一件可以帮剑锋解围的东西。突然,他注意到路边草丛中有一棵棵的小树。他计从心来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斩断了一棵手腕粗细的小树。然后,他怀抱这棵小树,蹲在草丛中等待战马经过。
震半军没有料到林凡会从侧面草丛中发动袭击,等到他察觉到的时候,想要闪避已经为时过晚。树干插入马前腿之间,这匹马的力量惊人,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硬生生地将树干给踢断。巨大的反作用力使得林凡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而战马前蹄被绊,惯性使它后蹄离地身体向前栽倒,震半军落地后连续翻滚化解掉前冲的力道将身体停稳。四人见状,迅速围拢过来,紧接着,一场激烈的缠斗再次展开。
近战之中长枪难以施展,渐渐地,震半军陷入了被动局面。他眉头紧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震半军猛地一挥手中长枪,横扫出一道缺口。
趁着这个机会,他毫不犹豫地扔掉长枪,转身撒开双腿拼命逃跑。见震半军想要逃走,又岂能轻易放过?他们立刻紧紧追赶上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追击的距离越来越近。突然,正在逃跑中的震半军猛地转过身来,右手抬起三道闪光疾速射向他们。由于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能凭借本能下意识地侧身闪躲。然而,由于双方距离实在太近,尽管反应迅速,但仍一颗袖箭射中了跑在最后面的梦璃。
梦璃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她强忍着剧痛大声喊道:“我没事!只是打中了肩膀。”震半军见自已的计谋得逞,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摆出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准备与剩下的三人拼个鱼死网破。原来,他之前的逃跑不过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麻痹对手,然后趁机放出袖箭,暗算几人。
剑锋、重阳和林凡,三人气喘吁吁地将震半军围住。刹那间,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再度拉开帷幕。
然而,令众人始料未及的是,震半军的剑法竟也如此高超。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威力。三人拼尽全力与之厮杀,但几番交锋过后,他们发现自已竟然难以撼动震半军分毫!
此时的林凡等人早已疲惫不堪,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连站起身来的力气都已丧失殆尽。震半军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手持长剑一步步朝着他们逼近。
面对步步紧逼的震半军,三人心中充满了绝望,此刻他们已然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紧紧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嗖”的一声尖锐破空之响传来。震半军心头一惊,匆忙抬起手中长剑进行格挡。但那飞来之物力道极大,竟将震半军震得连连后退数步。
林凡听到这阵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向前方。当他看清眼前情形时,脸上不禁浮现出惊喜交加的神情。原来,竟是马车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段晨出手相助!他手中常把玩的那根黑棒犹如一道黑色闪电般疾射而出,在关键时刻救下了他们几人的性命。
还未等那震半军做出任何反应,段晨身形一闪,眨眼间便已如疾风般掠至震半军身前。其右手成爪,以迅雷之势直取震半军的咽喉要害!由于二者之间的距离太近,震半军根本来不及招架,只得急速向后退去,以此避开这致命一击。
趁着震半军后退躲闪的短暂空隙,段晨左脚猛踢插在地面上的那根黑棒。刹那间,那黑棒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射而出,精准无误地击中了震半军右手手腕。手中紧握的长剑脱手而落,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此刻的震半军已然手无寸铁,失去了武器的他在面对手持黑棒、攻势凶猛的段晨时,逐渐力不从心,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段晨敏锐地捕捉到了震半军出招的破绽,使出一招地堂腿,狠狠扫在震半军的腿弯处。他猝不及防,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段晨见状,右手顺势反手一抓,牢牢掐住了震半军的脖颈,并厉声喝道:“不许乱动,否则立刻要了你的性命!”
震半军此时跪在地上,只得乖乖束手就擒。段晨目光冰冷地盯着他问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震半军脸扭向一旁哼了一声说道:“如今既已被你擒住,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本就是有罪之人,你想杀就动手吧。”
然后,他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然而,段晨竟缓缓松开掐住他脖子的手,并冷冷地说道:“你走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为非作歹,否则定不饶你!”听到这话,震半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对方居然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自已。
尽管满心狐疑,但既然段晨已经开口说放过自已,震半军也不敢再有丝毫迟疑。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身来,朝着树林的方向狂奔而去。当他跑出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对着段晨深深地抱了抱拳,随后便一头钻进了茂密的树林之中,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另一边,段晨则将林凡等几人搀扶到马车旁边坐下休息。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除了梦璃的肩膀不幸被飞刀射中之外,其他人均只是累得虚脱无力而已,只需稍事歇息便能恢复。
林凡坐在那里,眼中满是惊叹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段晨,想不到你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啊!”段晨微微一笑,轻声回答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一直在小姐身旁做事,如果不努力学点真本事,又怎能保护好小姐呢?”
林凡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又好奇地追问道:“可是,你刚才为什么要放走那个震半军呀?”段晨微微仰头,望向远方,神色凝重地说道:“杀人过多容易滋生杀意,杀意如同埋下的种子一旦开始萌芽生长,日后恐怕就会变得无法控制,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所以能少些杀戮,还是尽量避免吧。”林凡听完,深表认同地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众人才感觉身体逐渐恢复过来。梦璃因为之前受了伤,无法骑马前行,只能坐在驾驶马车的剑锋身旁。马车平稳而快速地行驶着。没过多久,他们就驶出了那片茂密的山林,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地带展现在众人面前。
放眼望去,只见满眼都是绿油油的青草,微风拂过时,它们如同绿色的波浪一般轻轻摇曳着。沿着道路继续前行,仅仅两天的功夫,路旁出现越来越多耕种的田地。这些肥沃的土地上种满了小麦,沉甸甸的麦穗在风中微微点头。这些都是四平城附近村庄的村民们辛勤劳作的成果。顺着成片的麦田极目远眺,可以依稀看到一座高大巍峨的城墙矗立在晨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