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以为他生气了。
他该不会以为她撞成这样,一会儿没办法跟他一起出席寿宴吧?
“这里很隐蔽的,把刘海拨下来,就能遮挡住,再说,我带了遮瑕膏,很容易遮盖住,别人看不见的。”
看着这个男人疏冷的眼神氤氲着怒火,乔舒竟然有些怕,缩了缩脖子,机灵地移开话题。
“我们还是先处理一下这件礼服吧。”
靳恒见她这般浑不在意自已的样子,真的被气笑了。
“我让人再送一件过来。”
“你让人把......”乔舒突然顿了顿,抿了抿唇,脸色突然染上绯红,见男人疑惑地看过来,她深呼一口气道,“你让人把上围改大一点,比这件的大两个码就行了。”
靳恒闻声眼睛下意识飘向她的胸口,又迅速移开视线,他突然觉得全身有些热,呼吸有些急。
他不懂女人衣服的尺寸,昨天让人送礼服过来时,那边店长就问尺码,他只是形容了下她身材比较纤细而且身材比较好之类的,三围什么的,他真心不知道,他就让店长斟酌着先送来一件礼服,不合身再改。
“好!”连声音都沙哑了。
他窘迫地站了起来,走到吧台一边打电话一边给自已倒一杯水,倒头就喝个清光。
乔舒真的想找条地缝让自已钻进去。
靳恒喝完水,还觉得不顶事,直接走出阳台,在外面一边吹风一边讲电话。
没多久,他走了进来。
“等一下有人送礼服过来。”他扫了她一眼,这么点时间,她额头淤青似乎肿了一些,现在看着有些吓人。
这得用多大的劲撞的?
想起她那一声痛呼,估计很痛吧,刚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小姑娘眼睛都红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转入吧台内侧,从冰箱里找到一些冰,又去衣柜里找到一只洗衣袋,把冰放进洗衣袋里,又拐进浴室,拿了条毛巾出来。
“过来。”靳恒向她招了招手,就径直地走向沙发处,把毛巾包裹住那一小袋冰块。
抬头见她还未走过来,又催了一下,“磨蹭什么?”
乔舒抿了抿唇,她很想对他说,能不能先让她换一件衣服,她现在只裹着一件浴袍,里面除了内裤之外,几乎真空啊。
穿这种礼服,肩膀是裸着的,不能穿内衣,只能穿隐形胸贴。
额......
貌似她那对胸贴还落在浴室里了,他刚刚进去的时候该不会看到了吧。
大囧ing......
她的脸不期然地开始发烫,见到男人慵懒的眼神中开始有些恼了。
她连忙抬腿走上去。
她怎么发现,自已有点怕他了呢?
她边走边低头,检查了一遍浴袍的腰带有没有绑好,见已经绑结实了,才松了口气。
刚坐到他旁边,他的声音又传过来,“坐过来一点。”
乔舒抿唇,“其实我可以自已来。”
靳恒看了看她,突然笑了,这一笑,男人眼中的疏冷淡然散去,只剩下满眼星辉。
乔舒知道他长得好,但平日他表情太过冷然,凌厉又克制,让人不敢接近,就像那朵高岭之花,只能远观。
突然这么一笑,却让人怦然心动。
乔舒看呆了。
这男人太妖孽了,他在犯规。
“诺,给,怎么?又不要了?让我代劳?”靳恒突然痞痞地笑了,眼中饶有兴趣的观察她的表情。
乔舒陡然脸红了,“不...不用,我自已来,谢谢!”
她连忙双手接过他的冰袋。
见他揶揄的目光盯着自已看,她更不知所措,脸更红了。
想转过头不让他看,但觉得这么做,有些做作。
可是这么被人盯着,太让人害羞了。
“你......”
“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他突然伸出手探向她的额头。
乔舒吓得连忙躲开,“没有。”
她音调稍微提高,有些凶,带着娇嗔的调调,杏眼睁大了一些,秋水盈盈中轻颤着不明情绪的悸动。
靳恒觉得此时的她可爱极了,像一只小奶猫,突然觉得手痒,想摸向她的头顶。
他手指卷缩,他骤然惊觉自已开始对这个女人感兴趣。
而且,这种感觉还挺新鲜的。
既然讲开了,乔舒也不再惯着他,直接扭过头自已冰敷,不让他看。
有些小孩子气。
但她全身的感知细胞都注意着身后的男人,这男人存在感太强大了,让她忽视都难。
男人闷笑出声,低低哑哑的,很是好听。
乔舒没好气地撇了撇嘴。
这时,门铃响了。
乔舒转过身看了眼靳恒,“谁?”
靳恒嘴边噙着抹淡笑,终于忍不住抬手揉向她的发顶,把她的头发揉乱。
头发还真软,揉着还怪舒服的。
乔舒:“......”
她瞪着这个男人起身走向门口的背影。
为什么要揉乱她的头发?
门打开了。
原来是他的助理,何明。
靳恒从他手中接过一袋东西之后,他就走了。
“这里是一些祛淤的喷剂,过来,我给你喷一下。”他人已经坐了下来,比之前的位置更靠近她。
男人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乔舒甚至感觉到他身上自带的热度传了过来。
她下意识往旁边移了移。
却被他识破。
“躲什么呢?”他折包装的手顿了顿,头微微侧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怕我?”
乔舒咯噔一下。
自带的反骨作用下,下意识要回嘴,“谁怕你了?”
靳恒嘴角轻扬,“那就行了,你坐这么远,我怎么给你喷?”
“但你也坐得太近了。”乔舒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下一秒,她胸口一凉。
她猛然低头一看,浴袍敞开了,露出胸口大片雪白,“啊——”
靳恒也愣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何,她浴袍就这么松开了,还有那一大片雪白,那两处雪峰,虽然只短短一瞬,足以让他定住了。
他全然为不知道如何反应。
直到乔舒狼狈地单手拢着浴袍,另一只手推他。
“你起开,你坐着我浴袍的带子了。”
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突然坐过来,能压住她松开带子吗?
他不坐过来,她会躲开吗?她不躲,就不会直接把腰间的带子给扯开了!
她委屈得要哭了。
靳恒身上像装了弹簧似的,立马站了起来。
“砰”的一声,膝盖撞到茶几一角,剧疼让他身体失去平衡,身子向一侧倒去。
乔舒不知道事情为何发展成这样。
当嘴唇被撞上来时,她脑海里,只感到痛。
然后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当回过神来时,她才惊觉自已胸前一处柔软被一只大手覆盖着。
她这下,已经没办法保持礼貌,又推又踢地让他走开。
靳恒狼狈的起了身,闭着眼转过身。
“抱歉!”
然后,冲入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