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娘拥有了控制风沙的能力,却没有识路的本领,在沙漠中兜兜转转好久,才走到了城池。
熟悉的“萧门”映入眼帘,江娘迫不及待地奔近去,希望能找到自已熟悉的身影。可惜她逛遍了,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都去京城了吗?江娘准备到萧关城中,打探打探京城怎么走。
萧关城中似乎变得更加繁华,好多地方都变了模样。江娘拉住一个卖伞的小贩问:“小哥,向你打听一个人,你认识姜菌吗?”
那小哥吆喝着卖伞,等江娘买了把伞后,他才道:“姑娘,我们都是些小老百姓,哪儿认识什么将军?不过你且说说是哪位将军的名号?”
江娘想着姜菌这会儿指不定还没当上将军,便报的李忠的名号:“李忠李将军可认得?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周围的小贩也分了耳朵听着江娘的话,听到这都笑了。一个卖包子的小贩笑道:“姑娘你真有意思,忠勇大将军李忠谁不识得。你要是问他在哪儿,这我还真知道。”
江娘给了他一点碎银,“在哪儿?”
“听说,葬在帝陵了,是吧,我听说是这样的。”包子铺的小贩也问旁边的人。都说这大将军与皇帝关系不一般,破例让他埋葬在帝陵。
李忠,已经死了?江娘谢过他们,径直往京城去。她当真是乘风急飞,昼夜不息,足足两日,才到了京城。
京城热闹非凡,百姓安乐。走在街道上,人潮涌动,她要找的人究竟在何方?
回眸间,一处高墙矗立,只要身在京城,就能望见那处高墙。
几个小孩手牵着手,走到江娘面前,送出他们手上的糖果:“姐姐你好漂亮,你是神仙吗?”
江娘蹲下,接过他们手中的糖果,“谢谢你们,你们也很乖。这些钱币你们拿去买吃的,天黑要早点回家。”
孩子们不接钱,也不走,继续问:“你一直在往那边看,在看什么呢?”
“姐姐是在看皇城吧?皇城我们进不去的,不过姐姐这么美,去当皇上的妃子就能进去了。”
小孩子总是如此天真。皇城的墙为何修得如此高,江娘摸摸他们的头,为他们稍稍洗髓,以保他们今后身体健康。
江娘往皇城去,走到城门外,一抬头,红色的城墙像是望不到头,压在人的头上。皇城戒备森严,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可对江娘来说算不得什么。她视这些士兵为无物,在皇城里闲逛。
皇城大得很,江娘不想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人,故而掩了身形跟在两个小宫女身后,听她们讲话。
“自从将军走后,皇上似乎没以前那么高兴了。”
“这是我们该操心的事吗?天子脸色哪里是我们看得懂的,小心我们的脑袋。”另一个宫女不如第一个那么活泼,更成熟稳重,拉着小姐妹的手加快脚步:“快回御膳房,待会儿晚了又得挨骂。”
终于算是听到两个熟悉的字眼,江娘跟着她们去了御膳房,见一堆人忙里忙外开始做菜,做好了就赶紧往外送。每一道菜都精致极了,菜量却少得可怜。
要是许不严和姜菌吃这个量,怕不是要饿死。
江娘跟着他们走,走了许久才到了一个叫做养心殿的地方。她进去晃了一圈,发现其中伺候的就没有丑的人。
桌上琳琅满目摆满了美食,可这享用的主人却迟迟未到。桌子外就一张凳子,江娘坐在上面等。
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到人,店里却跪了一片:“参见皇上。”
江娘满眼期待,她想见见许不严当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这声音明明是个老头才对。
“都下去候着吧。”
泱泱一群人退到边上,等着所谓的皇上进来,才又乌泱泱地退出去。
江娘凑近去看这个人,妄图从他身上看出一点许不严的影子,却也未能看出。此人眉间有横,想必是时常皱眉头所致,身材倒不臃肿,可是那脸嘛,一直拉着,像是极不高兴。
眼神凌厉,不怒自威。
可他是皇帝的话,许不严去哪儿了?
这人坐下,还没吃上两口饭,就又有人来了。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出现在他眼前,他也不正眼瞧人家,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那分量少得可怜的菜。
等吃得差不多,停筷后才问:“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那人跪下,头埋得低极了,“还是没有找到。这画像中人已经找寻这么多年,怕是容貌已有变化,不如让拟容师重画一幅。”
那人摇摇头,将手一伸,一幅画卷就交到了他的手里。江娘也很好奇,凑到他身后,等着画卷展开。
画卷慢慢打开,先是黑色的衣摆露出,江娘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已的衣服。紧接着,那把剑露了出来,上面挂着一个怪模怪样的剑穗...
江娘眼睛睁大,瞳孔骤缩,嘴唇不自觉地发抖,甚至忘了自已掩了身形,却把画卷拿到了自已手里打开,这上面的人,就是她。
旁边又出现了好些黑衣人,个个拔刀相向,严阵以待。只有凳子上的那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死死盯着那悬于空中的画卷。
他颤抖着声音问:“江姑娘,是你吗?”
江娘愣住,手中的画卷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都退下,退下!”他厉声呵斥,那群人只好听从命令,退于暗处。
江娘不再掩住身形,站在那儿与眼前头发几乎全白的人四目相对。
她声音干涩:“许不严,你怎么老了?”
许不严不算清明的眼中装满泪水,拉着江娘的手道:“总算是等到您了,我以为在我死前都等不到您了。现在,我总算可以安心合眼,给菌子一个交代了。”
江娘看着自已剑穗上的生姜,未经任何处理也没有腐烂,她确信她在牢域仅仅是待了最多不过两天,怎么他们就过了这么久呢。
“弹指不过一瞬间,江姑娘,您还是一点都没变。五十年过去了,等到你来,我也该恣意快活去了...菌子她,在小屋等你。你快去吧,她等你很久了。”
江娘哽咽着答好,说:“那你保重...”
许不严笑了,“在这破皇宫里困了一辈子,连个饭都吃不好。等您去了菌子那儿,到时候也回来将我带回小屋去。我在这等你。”
江娘点头,使用灵力,向小屋飞奔。